“砰!嗙!”永铜镇外,宋楚几人所在的那部小型箱式车外皮己稍稍变形,后面一截已经起伏凹凸不平。
“啊!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大个子你不可以打坏宋大夫!再不放手,我让老头收拾你的哦!”车筱站在七号身号,跳着脚焦急的喊。
此时的宋楚已经是气喘虚虚的被三号按在车箱壁上,动弹不得了。他们从吴宏被带出院子那会儿就已经打了起来。原因当然是宋楚要去救人,而三号当然不能同意这种严重破坏整体行动的事情发生。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三号看了车筱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威胁,还是有意放宋楚一马,他最终还是缓缓的把宋楚给放了下来。
“咳咳…!”宋楚终于再次清楚的感受到了三号到底有多么的强大,身后依然嗡嗡轻鸣的车箱皮就是最有力的佐证。
“我现在发现,我不加入你们绝对是正确的,你们为了什么狗屁的大比试,居然可以罔顾他人性命。我现在就退出,总可以放我离开吧!”宋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正色道。他还不知道吴宏怎么样了,却被三号几个人堵在了这里不能动弹,都快气爆他了。眼前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眼看着有人做尽坏事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他们就是这样被训练出来的吗。
“你要退出我不管,但你要进吴家村救人却不行。老头子既然把你交给我,那我就有义务不让你做错事。你连我一个都打不过,打得过人家几百个人吗?你知不知道他那院子的屋顶上连重机枪都有几架,飞机都能打下来。你进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打成筛子。”三号皱着眉头看着宋楚手指间泛着幽光的银针,小心的戒备着。
“啊!”车筱又是一声惊叫。
“你又怎么了!”八号不解的看着一惊一乍的车筱,没好气问道,这里还在闹内部矛盾呢!还这么没眼力色的打差。
“宋大夫同学…一家都死了!”车筱指着电脑惊恐的说道。电脑屏上正显示着吴宏一家被抬上车的一幕。宋楚呼的一声就扑了过去,脸色铁青的看着吴宏一家被送走,然后他默默的向后车门走去。
“你去哪?”三号皱着眉头,深深的。事情出乎他的计划,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对方怎么看也就一农民,怎么说杀人一家就杀了呢?其实也不怪三号,这里面实在是太多的巧合与必然。吴龙其实也不想杀人的,不说亲戚,单是同村住了那多年,也不好无端下手。开始只是想处罚一下吴宏而己。最后事情却出乎了控制,一对父母以为儿子死了而作出了疯狂的举动。
“哼!”宋楚都懒得再理他,自顾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等等我,宋大夫!我也不要跟他们呆一起,我跟你是一派的。”车筱居然也跳下了车,朝着宋楚追了过去。
“砰!”三号听着车筱说的话,眉毛一个劲的跳,却又不敢对她发火。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少年走远,而只能把满腔的火气拍在了车箱壁上。
“喂!喂!这就散伙了吗?真让他们这么随意脱离队伍?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这规矩呀!”八号不无讥讽的看着三号,不得不对他的领导能力产生怀疑。
“切!我们是拼死拼活的,杀进杀出的从死人堆里爬上来的,他们是被人从天上塞进来,能一样吗?有本事你去命令他们一下试试呀!看他们鸟不鸟你。”七号一直都是三号的死忠派,任何时候都是竖定的站在他一边的。
“放心吧!他们会回来的,我们就在这等着,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绝对回来。没我们帮忙,他一个人根本进不了那座村子半步。泡面熟了没,这小子,越来越有劲了,打了半天饿的慌。”三号消气之后,笑了起来,想清楚了,也饿了,摸了摸肚子,那里正咕嘟咕嘟的响着。
“呀!泡面快烂了。”七号的惊呼声传出车外好远,好远。
吴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正躺在永铜镇大街角的镇医院内,吴家人早就已经走的一干二净。
宋楚擦了控额前的汗,把一根根针从吴宏的身上拔了下来,总算是把他从死门关前拉了回来。昨天吴宏因失血太多,医院虽然为他输血,却并不能把他救活过来,只能任他自生自灭。
吴宏忍着口腔的刺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倒底怎么了,宋楚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慢慢的,他的眼睛开始聚焦,开始寻找,但是他找了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见自己最想见的人。
“啊!啊!啊…!啊……!”吴宏只能啊啊着,却怎么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他舌头与声带已经被烫坏了。嘴里那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痛苦,直接让他崩溃,他打闹着,哭喊着。
“吴宏!你冷静下,你父母已经死了!我说,你父母…已经死了!”宋楚死死的按着他,一个一个字的喊出他最不愿说出的话。但他必需要让眼前的同学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而不是一直这么胡闹下去,他已经没有资格撒娇或是撒泼。
果然,当宋楚重复说出这句话后,吴宏不作声,也不动作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楚,慢慢的泪水滚了出来,接着是嚎啕大哭。
宋楚慢慢的放松了手,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吴宏的声音停下来才道:“吴宏,请想信我,我会找他们替你算帐的,请想信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因此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看那一天的到来,这样才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如果没事了,就去见见他们最后一面,然后好好呆在这里养伤。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请不要担心。”
宋楚交待完,也不管吴宏听没听见,他独自走出了医院,暂时找了家小旅馆落脚。当他第二天再来到医院的时候,吴宏已经消失了,问医院的人只说是昨天晚上带着父母的骨灰走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宋楚只能失落的从医院出来,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算不为吴宏,他自己也必需要去做的事。
“师弟!”吴家村外某处山间内一个道士挡在了宋楚面前,是四师兄葛天思。
“四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宋楚突然见到他还一阵惊喜,不过等看到对方身后正对他扮鬼脸的车筱他就笑不出来了。
“师兄也是来阻止我的?如果是,那我不是师兄的对手,这就离开便是?”宋楚冷着脸道。
“唉!师父果然没有看错,师弟是是非身,做不到无为而事己事人之事。师尊派我下山来照看一二,我并不是来阻止师弟的,而是来告诉师弟一个秘密,之后这就准备云游。师弟可想听吗?”葛天思还是那副笑呵呵的商贾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怀武功的道士。
“师兄说就是。”宋楚自然不敢对葛天思动手,而只能耐心的听着。在他的记忆里,三号就绝不是四师兄的对手,他们根本就是两种档次,自己根本就更没有一点可比性。
“三十年前,有一家人误进了吴家庄,哦!那时此地还只有一个庄子。他们身上带着无数家财,因此不无意外的他家遭到了围攻。围攻他们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与孩子。其中有三四个和尚与一个少年人最是凶猛,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展开了屠杀,场面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最后那家人只剩下一个女孩子,被少年抢作了老婆,财物大半被四个和尚带走,而少女则是在作了少年七八年的妻子后才找到机会逃虎口,这件事也得以公之与众。少女四处求告,却因时间过去太久,当年参与与没有参与的人又众口一词,而证据也不充足而一次次失利。
少女在不愤之下,当庭自尽了,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少女有个表哥,原本也是少女的未婚夫,常年在外学习武艺,在少女找到他时才获知此事,也是义愤填膺,面对少女的惨状,誓言为少女复仇。
表兄年轻气盛下,直接冲进了庄子,大打出手。但是他也同样遭到了少女家同样的待遇,在四和和尚与少年人的围攻下,身受重伤,逃出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幸好表哥的师傅很是厉害,才把他从死门关前救了回来。从此表哥虽没有放下胸中仇恨,却绝不敢再踏进此庄半步。师弟可知那表哥是谁?”葛天思似乎又陷入少女当时的情状,而情绪激烈波动着,下颌颤动不己。
“是师兄?”宋楚凝重的问道。他隐隐有些明白这么一颗毒瘤为何这么多年都没能被拔除的原因。
“没错!那个表兄正是我,而少年人则是吴龙,少女也就是我的表妹,吴龙的第一任妻子。舅舅一家惨死,我空负几斤力气却无能为力,你道为何?”葛天思激荡起伏的突然喝问道。
“为什么?我不相信这么个乡下人家里还有师兄都拿之不下的对手,是因为那几个和尚吗?”宋楚被问的一愣,他太清楚的知道眼前四师兄的手段,连这样的人都因顾忌而放着大仇不报,可见对方强悍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