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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世间的尖角
    “切!骗鬼呢!谁不知道你糊涂爹整天教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居然都能死记下来,真是变态。上次我拿你跟我打赌出的一个数学题回去一问我妈,原来是高中课学的,我说我怎么看都不懂呢!好了,先玩会再说。嘿嘿!”

    佳儿一副胜券在握的阴笑着插好电源,打开开关,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小采电也闪烁着标准的游戏动画画面。

    “你还不太会,我们就从简单的开始哦!来拿着,我们一人一把,还记得我们上次偷偷去玩的街机吧!上次是打人,现在我们玩打乌鸦,看你枪法现在怎么样了,小心咯,昨天红红姐姐可是只得了0分呢!”宋佳儿拿着一把带电线的手枪递给宋楚,一边教他没子弹了,怎么装弹。

    “我那是想睡觉了好不好,不信等会让我再来试试,保证比昨天好。”陈红不甘的辩驳道。

    “行,我们轮着来,谁输了谁下,好不好。小楚,你可不要赖皮哦!”佳儿痛快的给了表姐一个报仇的机会,同时还不忘记笑话下宋楚。

    “管好你自己吧!平时都谁最赖皮?小楚可是打中一只了哦!”陈红撇嘴,很轻蔑的看了佳儿一眼,太了解她了。

    “嘭嘭嘭!”宋楚又是一连三响,打下一只。

    几分钟后,佳儿垂头丧气的把抢递给一边哈哈大笑的陈红。

    佳儿给笑的恼羞成努紧握双拳诅咒:“笑,再笑,就变黄脸婆,看等会儿笑不笑的出来。宋楚,哪有这样的,一只都不让我。”

    “谁让你威胁他的,硬要他做作业呀!呵呵!小楚好样的,也给她来个零蛋,让她得意。”

    “呃!那个,佳儿,笑跟黄脸婆有啥关系。”陈红一边接过枪,一边十分不解的问,这个太跳越了,她想不清楚是怎么联系到一块的。

    “妈妈告诉我,笑容易形成鱼尾纹啊笑痕纹呀!妈妈说那就是黄脸婆了。”宋佳儿没得玩了,很无聊的跪坐在一边的楼板上,拿起几上的小饼干,小嘴嘎吱嘎吱的吃着,回陈红的话都吐字不清。

    “原来是这…这样啊!”陈红听的一呆,失了一分,赶紧专心到电视频上。

    “耶!平分。哈哈哈……我就说我昨天是想睡觉了吧!”陈红她激动,她平反,她觉得她不是自己的罪人,她不是。

    “哦!平分怎么算啊!没分出输赢,看来只有加时啊!”陈红拿眼瞟了一下正跟饼干较劲的佳儿,笑呵呵的用眼睛示意无精打采的宋楚的配合自己的想法。

    宋佳儿那个郁闷,昨天被打的落花流水的表姐今天一下咸鱼翻身,变身女枪神。

    “哼!你们这对奸夫**,什么时候这么默契的,这样也能打平分。宋楚…你是不是让她的。”看陈红跟小宋楚一‘副眉来眼去’的样子,佳儿可上火了,嘴里的火车以时速三千的程度飞奔而出。

    “嘤!佳儿,你胡说什么呀!都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话,看我不封上你的嘴。”陈红都快十一周岁了,都上初中一年级,该懂的差不多都懂了,双手扶着滚热的脸还是觉得害羞,恼怒的合身就向没心没肺的佳儿扑去。

    “呀!哈哈哈…呵……又挠我…呵呵…呵…,这招都……呵呵……哈…哈呵呵…过时了哈!!还用,呵呵呵!!”被偷袭的佳儿也极力反扑,两个不顾形像的丫头,扭在一起的滚来滚去。

    宋楚更绝,无视一边风景,木着脸换张卡一个人玩起了魂斗罗。

    “哼!好快活呀!这是在干什么呢!打架啊?”一个突兀的童音从门口传来。

    “呀!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讨厌这里的吗?你没跟你那些同学去玩?你死党们呢?唐朝那个烂人呢?”

    两个刚刚还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的丫头,以闪电划过的速度唰的一声就并排的站在小几后面,把小宋楚与游戏机给档的严严实实。

    其默契程度超越时间空间加宇宙壁垒的极限,动作之华丽丽,超越一切的运动学标准。

    “是啊!戴戴,你怎么来这里了,姑儿也吃好了吗?是不是要佳儿回去了。”陈红年级大点却满脸的紧张,全没有佳儿镇定,有种小偷被抓现行的心虚。

    “哟!好快,都闪我眼睛了,不去校运队真是屈才。”

    “要纠正妹妹你一点,我不是讨厌这里,是非常讨厌,四处都有一股烂木头味。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我突然间想起,我的房间又无故失窃了,那小偷真是可恨,不止把我的游戏机偷走,还把我珍藏多年的游戏卡洗劫一空。而我们家有个惯犯,所以我现在就出现在这里了!果然被我人赃具获!啊…某人刚才还说什么来的,有个哥哥真是好用啊!”宋戴偏头向她们后面瞧去,嘴里极尽讽刺之能事。

    “你…你个坏蛋,偷听人家讲话。哥!就让我玩一个寒假吧!开学就还给你,好不好!”佳儿开始还觉得自己很有理,想想自己还在背后议论人了呢。又觉不对,马上改口,软语相求。

    “哼!是给‘你们’玩吧!你身后的是宋楚吧!上次是随身听,这次游戏机,我看要不是电视机搬不动,你连电视机都搬给他了吧!小白脸!胆小鬼,就知道躲在女生背后。”宋戴不敢欺负两个女生,一个比他大另一个历史经验则告诉他别惹,所以矛头直指不怎么待见的宋楚。

    “细叔儿,不是我躲在她们后面,而是她们在前边挡着我了,还有我不是小白脸跟胆小鬼。”宋楚早就站了起来,本不想参与他们的事,省得引火烧身,没成想火还是被吹了过来,不稍作还击不是他的风格。

    “你就是,不止你是小白脸,你爹还是大白痴!”宋戴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不太作声的这小子居然胆大的敢还嘴,顿时感受到巨大的耻辱,口不则言的连带着小宋楚的爹都骂上了。

    “哥,你胡说些什么呀!再这样我告诉妈了哦!。”宋佳儿赶紧把他哥宋戴推后,不然此时要不是陈红拉着宋楚,气红眼的他真可能与宋戴打起来,死者为大,哪有这么当面侮辱一个刚刚过世的人的。

    “得了吧!你都用这个欺负我‘一辈子’了。我可没说错,他那个傻爹死那天居然敢跑到家里跟爸爸吵架。他们一家都是吃喝我们的,居然还敢这样,他不是白痴是什么?”见到自己的妹妹跟表姐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宋戴越发气愤,出气的对像当然不言而喻。

    “你胡说,我爹不是去跟细爷爷吵架的,他是去跟他说找到新矿的。”想起当日的情景,宋楚觉得自己当时要是坚持不要爹出去那该多好,豆大的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往下落。

    “切!你真认为他找到了,他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爸早就烦他了,只是这次实在没忍住罢了,我当时在大厅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你那傻爹拿着几张废纸,就要我爸先给几十万买设备,才能一起合作,呵!他真是太会做梦了,我爸就跟他吵了起来,最后他抓起图纸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自己想不开,插了自己一刀也不定呢!”宋戴全然不顾父亲刚过世的宋楚感受,再说他也不理会这些,只要出口闷气就好。

    “你胡说!我爹才不会这样呢!警察都说了他是别人害死的。图纸也可能是真的,也一起被抢走了。”小宋楚精神崩溃大哭着反驳。

    “小楚,不要哭哦!我们去告诉我妈去,看不打他。走啦!让他一个人呆这好了,哼!”宋佳儿挡着一脸冷笑轻蔑的宋戴与陈红把小宋楚从他身边拉过。

    “切!我才不一个人呆在这呢!刚刚忘记告诉你们了,就是妈妈让我来叫你们的,现在我就要去玩了,游戏机就给你玩好了,反正我还有个新的,这个就让你讨好他好了,哼!小白脸!”宋戴瞄了一眼被拉着出去的宋楚,越过他们快步走了出去,再不走就迟了,没办法有个偏心的妈。

    其实他也不是很在乎那被他收在抽屉角的玩意,只是刚刚不知道怎么就发泄一通。也许面对宋楚总有一种自己可爱的妹妹被人霸占的感觉,使他有种天然的反感吧。

    “哼!知道跑了吧!敢欺负我们,除非晚上不回家,这事没完。小楚,不要理他哦!他整天也气我的,以前我也哭,后来发现我越哭他越高兴,我就不哭了,妈妈也都被他气哭过,不过是边收拾他边哭的。哼哼!”宋佳儿看头号大敌在她的‘小小报告心经’之下望风而逃,兴奋的历数自己的得意史。

    说者是无意,但听者却是有心,宋楚却想到很多。

    他也从没想到人的眼光也是很可怕的,那包含不耻、轻蔑,鄙夷等等的含意,让他相当难肥,他觉得身体都有点发抖。

    从前他也看到过,那时他还有最亲的家人,倒也没什么感觉,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现在他觉得他被人深深的看不起。

    不知不觉的宋楚在改变,从他糊涂爹死那天就开始了,努力的去成长。

    他轻轻的挣脱宋佳儿与陈红拉着他的手,擦掉泪痕很冷静的对着佳儿说道:“太公他们还等着呢!我先过去哦!”。

    “真的没事?”宋佳儿与陈红愣了一下,不太适应小宋楚的突然转变。

    “真的!”宋楚自顾转身去向前面大院的祠堂大厅。

    “哦!”两个丫头看着宋楚的背影呆了一下也赶忙跟上。

    “姐!你看他会不会被我哥刺激了,以前他们也见面就吵架也没这样啊!”宋佳儿瞪着溜圆的眼珠子,咬着陈红的耳朵小声嘀咕。

    “应该没事吧!都是这样啊!过会儿就好了,还不都怪你,我说不要拿你哥的东西吧!你偏要去,害人精!”陈红耳朵一阵痒痒,偏着头向宋佳儿抱怨。

    “我…我也不想的啊!不是说欺不如窃,窃不如偷,偷不如抢吗?这多刺激啊!”宋佳儿瞪着对大眼睛,她是那么无辜。

    “你…你这些都听谁说的呀!还能用到这里。”陈红大大的翻个白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妈!”宋佳儿很直率的出卖了她漂亮老妈。

    “呃!万能的妈妈论!真是博大精深。”陈红以手抚额,无语问苍天,谁让那是她亲姑呢。

    宋楚不理两个丫头在后面的嘀嘀咕咕,快步来到大厅口,佳儿妈妈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小楚,那两个公安同志又来了,可能有事要通知你。大厅叔伯们还在喝着,他们都安排在侧边房间喝茶呢?我们快进去吧!”侧房,大家都在聊天,跟老太爷问了声好,同时猜测是不是案情有了点进展。

    “哦!小楚儿!来!坐过来,听民警同志有话要告诉大家,还要等一下你六伯伯他们,说是跟他们也有关,让一道来听听。”

    “哦!已经来啦!”老太爷在大茶几后看到门口宋楚的身影后,对他向身边招了下手,脸色有点沉的喊他过去。

    门外,宋伯康正领着老六宋乙树,刘小英夫妇二人,慢吞吞的往里度着步子。“‘树仔佬’来啦!坐吧!”老太爷点头招呼。

    “嗯!老叔公,怎么还叫上我们啊!”被比自己年龄小一节的细叔儿宋伯康急匆匆的拉来,老实巴交的宋乙树夫妇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先坐下,听听两位公安同志都有什么话要说。”老太爷向大家招了下手,等众人都坐后,才示意两位民警同志,人都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