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蜕凡,便是“蜕变己身,脱去凡体”,就是“提高生命层次,改变生命本质”。
在没多久后的某一个时刻,江流通过努力,终于成功地达到了这一境界!
“轰!”
在突破后的那一瞬间,江流蓦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他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上接青冥,下抵九幽,变得无限大,就好像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昂首屹立在天地之间。
这种感觉非常的爽,飘-飘-欲-仙,欲-生-欲-死,非常的引人沉迷,但江流却没有真的沉迷,他花费莫大的毅力,使得眸子睁开,蓦然醒转了过来。
“这就是蜕凡境么?我感受到了比原先强大许多的力量!”江流醒过来后,用力捏了捏双拳,然后嘴角勾起,神色间满是喜悦。
而在这时,他的姐姐江雪也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那件禁器炼制好了,见江流醒来,马上递给了他。
“突破完啦?”江雪笑着对江流开口,非常的温柔,同时纤纤玉手还递过去一口小巧的利剑,正是炼制好的禁器。
“嗯!”江流重重点头,神色间喜悦不减,似是要拿这份喜悦同自家老姐分享,同时,他亦伸手接过那口小剑。
“老姐,这玩意怎么用?”江流接过小剑后,拿在手上摆弄,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江雪,笑着开口。
“很简单的,我这便传你祭炼方法。”江雪白皙的指尖激射出一道流光,直入江流的眉心。
而后她抿了抿嘴唇,又开口道:“你别看此地乃是巨头破而后立之地,有许多的大阵与禁制。但毕竟因为时间的缘故而削减了不少威能,那些与我姐弟俩一同进来的修者手中,又不乏有其等势力所提供的法器。所以到时候若有争斗,他们必然可以暂时减轻大阵对他们的压力,使得修为短时间内恢复一些,所以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情况不对的话就马上祭出这件禁器,进行绝杀。”
“明白!”
江流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一抹自信之色,冲江雪招手笑道:“走罢!”
江雪闻弦而知雅意,眼角漾起一抹弧度,同样笑道:“走!”
“你跟我来。”
江雪话落后迈动莲步,黄杉飘舞,在前面带路,按照师门秘法,去寻找那位巨头的踪迹。
江流则是一步十丈,紧紧跟在她的后面,好似只是一晃眼而已,两人就已走出了百余里。
一路上,风景不错,灵药不少,有高达千百丈的巨树,枝繁叶茂,主干如苍龙,绿叶青翠欲滴;亦有短小不够寸许的花草,看似娇弱柔美,却蕴含着充沛的灵力。
对于这些灵物,江雪或是看不上,或是不愿与江流争抢,最终皆落入了江流的储物宝贝内,乐得江流眉毛都快弯得不成样子了。
就这样,姐弟俩一路轻轻松松、欢声笑语地向目的地行去。
而在两人所感知不到的身边,其实也有一白衣女子暗暗跟随、观望,正是那位曾隔空望着江流的女子。
若是几个月前,这位女子可能也就与江雪势均力敌、或者稍微强上一点,甚至在江雪身怀至宝的情况下还略微不是对手,自然无法做到现在这样暗暗跟随而不被发现。
但这几个月受到真凰本源洗礼的情况下,她已经脱胎换骨,彻底不一样了,甚至镇压她灵魂的那口碧绿色小钟,她也可以动用,不仅修为比江雪强上不少,道行亦远远强上一大截,故而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她。
此时,她跟随了江流一路后,并未现身于人前,始终不远不近地吊着,默默地注视着。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内到底是何等的心情,总之很复杂,欢喜有之,伤感亦有之。
“罢了,你还未记起一切,我就不现于你身前啦,以免打扰到你,破坏你人生的成长轨迹。”
她望着江流,叹了口气:“况且,现在正值大世,无数生灵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刻,我也不该太过沉迷于儿女私情……就让我先默默地注视着你吧。若你亦有意,早晚也会相见的。”
说完,她一头如飞瀑般的黑发缓缓飘起,一双眸子渐渐亮起坚定,然后就在下一瞬,她的身影便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里,借助凰栖山的一个隐秘阵法,去往了外部。
同一时刻,似乎冥冥中一种力量的影响下,江流竟然蓦地停下了脚步,疑惑地转头,一双大眼黑白分明,向她消失的方向望了一望,眸光莫名,闪烁着某种不可言的光泽。
“怎么啦?”见江流停下脚步,江雪也在前方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向江流,疑惑地开口。
江流摇了摇头,眉头微皱,道:“没什么。”
他也觉得莫名,心头无有思绪,仿佛刚刚的那种举动并不是他本人做出来的一般。
“继续走吧。”江流不明所以,索性不再思考,他转过头去,迈步向前,再次开口。
然后二人接着向前,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的江流却是并不非常地热忱于收集灵物了,着实令江雪费解。
时间,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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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出了凰栖山后,并未停留,飘飘渺渺、高深莫测,行走在空中如履平地,径直奔向大夏王城。
一日后,她便已到达了大夏王城的附近,可谓是风驰电掣,速度极快,令许多人无法想象。
来到王城附近后,她并未着急进城,大夏自有威严,王城又是大夏的脸面所在,即便已她的修为,在不表露身份的情况下,亦很难随意进出,需要做些准备。
“我现在大势虽成,却也只是雏形,亦有危机。神族势大,需得暂掩锋芒。只待来日,不说登临四九天道,即便只得顶尖大圣,亦可一飞冲天,如伏凰振翅、潜龙出渊,不再要看谁之脸色。”
她喃喃自语,决定暂时不要声张,先潜藏起来,完美自身,避免可能导致她过早夭折的危机。
收敛自身的气息后,她身子一飘,凌波虚度,就去往了驻扎在王城附近的一处军营。
军营很大,亦很气派,驻扎着十万人,操练声响起时,犹如亿马奔腾,雷鸣滚滚,声势惊天动地。
这些人中,最次的都有羽化境的修为,统领一军的则为虚境强者,大将军更是一位可在人道领域称尊的超级强者。
若是这十万人联合起来,摆出军阵的话,即便圣人亦不敢直抗其锋芒,需得暂避一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处军营,云集了大夏军方精锐的地方,森严程度可想而知,但对于女子来说却犹如闲逛在自家的后院。
她飘在军营中,轻松写意,犹若闲庭信步,一处处隐蔽的阵法被其避过,一个个岗哨对其犹若视而不见,很轻松地就被她到了大将军所在的地方。
她闪身进入后,从容站定在门口,面对前方百丈处脸有惊色的威严男子,轻声道:“王叔。”
“不要声张,带我进城。”她露出真容,并抛出一面令牌,言简意赅,下达了命令。
此时,对面那位中年男子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未褪去,马上就变为了更浓的惊讶。
面对女子,这位中年男子竟然觉得自己好似面对着大夏的一些圣人、乃至是大圣老祖一般,只觉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扑面而来,令他觉得对方说出的话语很是不容置疑,自己的心内亦有些不敢反对。
这就很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他验过令牌后,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大夏的王女,姒水柔。
然而,即便对方的地位比他高,可修为却应该是差得不少的,可此时他竟然发现,对方不仅威严比从前更甚,几乎浓郁了千百倍,修为亦是令他觉得深不可测。
这就很令他费解了,几乎就要惊呼,甚至若不是镇定非凡,修养超出常人的话,恐怕就已经惊叫出声。
“水柔侄女,你?!”
这位中年男子看向已经恢复了普通面容的女子,惊奇地开口,他在为女子的变化而感到惊奇,并发问。
也怪不得他有些失了镇定,像常人一般表现得有些失态,竟然情不自禁地表现出了丝丝的呆滞。
实在是姒水柔的变化太大了,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虽然女子的外貌没有变,依旧如初,但那种威严的增加、气质的变化,没有时间的磨砺,是几乎根本不可能产生的,实在令他不明白。
“带我进城。”
姒水柔没有解释,同样的四个字自她那樱桃般的小口内说出,却显得无比的浩大,所蕴含的威严更甚。
虽然这位中年男子乃是虚境第四重——天地归元的修者,可姒水柔在那场“虚幻与真实”的无上造化中,曾达到过顶尖大圣的修为,灵魂亦非凡,甚至比顶尖大圣还要高出一丝,此番又得到了真凰本源的洗礼与寄托,自然那股威严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即便这位强者亦有些无法承受,情不自禁地开口:“好。”
“走。”
白衣女子再次开口,然后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步入王城,并最终到达王宫,见到夏王。
“好了,十弟,你且先退下吧。”两人在一处凉亭内见到夏王后,夏王开口,中年男子依言告退,此地顿时只剩下夏王父女二人。
面对姒水柔,虽然她仍是一副普通的面容,亦没有刻意显露出任何的威势,但她的父亲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甚至觉得虚空都有些压抑。
这就是真正强者的威势,来自于灵魂的高贵,玄而又玄,很难用语言解释得清楚。
“璃儿,你……你的修为?”
两人相视而立,此地陷入沉寂,过了一会儿后,夏王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本来是想问“你得到了什么机遇才会有如此的变化”,但话到口头,却变成了询问修为。
面对他的询问,姒水柔并未隐瞒,平静道:“女儿此番得了机缘,侥幸达到虚境第四重,刚刚把法相打散,炼入自身。至于为何,想必您也知道我曾有九年的昏睡……”
“哐当!”
但是姒水柔还未说完,就被一声瓷杯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打断,只见即便是夏王那般威严与稳重、镇定和从容的人,在听到了她的巨大进步后,都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自觉地失态了。
要知道,即便以前的姒水柔很妖孽,天资极高,名列至尊金榜第二,但到底还比不上老一辈的,然而她现在的这番修为,竟然都比得上老一辈的人了,甚至超出了太多的老一辈修者。
“你……”
夏王到底不愧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很快便恢复镇定,他踌躇了一下后,摆了摆手道:“罢了,机缘之事不必对我说,那是属于你自己的机缘,只要你不会不利于我大夏就好了。”
“您放心。”
姒水柔嘴角绽放出一抹浅笑,即便依旧维持着那种平庸的面貌,却也给人以一种惊艳,整个凉亭也好像因为她的浅浅一笑,而变得明亮了许多。
她接着开口:“我此番回来,正是要觅地修炼,顺便试一试先祖留下的那口圣道之剑。”
“去吧,你本就是王女,自可进去秘境,往先只不过是想要磨砺你而已,但现在看来你恐怕已经不需要磨砺了。”夏王同意了姒水柔提出的要求。
而后他眯了眯眸子,其内有一种光芒在亮起,非常的炽盛,道:“至于先祖的那口无上宝剑,自从禹王之后,锋芒隐藏已久,再也无人拿得起来,也是时候让那些神之子们见识见识了。”
“我明白你的性子,既然你开口了,那就必然是有着很大把握的,且去吧,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骄傲!”夏王对于姒水柔并没有多问,只是尽数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
姒水柔点了点螓首,嘴角的弧度更甚了几分。
她施礼后,迈动莲步,就要告退,但是当走到凉亭外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忍不住心下的一些感情发作,想要了解到关于江流的一些情况。
“父王,麻烦您派人搜集些关于‘江流’的情况,他长这个样子,大约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