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笑红尘浴血奋战,与东阳等五位顶尖圣人大战的时候,突然有人插手进来,强势到达笑红尘身侧。
“红尘哥!”
笑红尘当年的那位红颜知己赶到,她名为云清,挥手打出五道灵气匹练,强势打断了东阳几人的攻势。
“云清,是你!”东阳突然被打断,心中难免恼怒,看清来人后顿时怒喝。
笑红尘亦有些惊讶,面色有了些变化。
“红尘哥,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来陪你了。”云清解释道。
笑红尘听了后心中一暖,但却急忙斥道:“你怎么来了!快走!”
“不可能!”云清坚决摇头。
而后云清也不理笑红尘,娇弱的身躯便立时催发出了分外强大的宝术,打向对面的东阳五人。
这一刻,虽然云清的话语不多,两人的交流也时隔了六千年,但那份隔阂与陌生,却悄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需多说,笑红尘也明白了云清的心意,明白了那份坚定到抛弃了一切,也想要同生共死的心意。
“战!”
笑红尘的眼眶再度湿润,声音再次有了些哽咽。
他没有再劝阻云清,因为明白那没有用,能修炼到圣境,必然是心坚如铁的人,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就绝对要一条路走到黑,很难会改变。
云清不可能不知道中央神土的存在,也不可能不知道中央神土的强大,然而却还是在此时毅然站了出来,这份情谊让笑红尘感动。
“得红颜如此,得兄弟如此,得门人如此,我这一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战!”
笑红尘长啸出声,豪气澎湃,许多人听了后皆能感受到那份豪情,气血跟着共振。
这一刻,见证了冷凌虚、洛无涯等人的行为后,他甚至有些意气风发,虽然悲痛,心内却也带着骄傲!
“轰!”
他们再度交战了起来,不死不休,纷纷下了死手。
炽盛的光在那里闪烁,带着浓郁香气的血液不断自空中跌落,常人若能得到一滴,也绝对会是大造化。
但此时却没有谁敢贸然收取这些血液,害怕那种后果。
随着时间的继续,自空中滴落的血液愈发多了,笑红尘二人也愈发落入下风了。
到底是二打五,五人还皆为顶尖圣人,笑红尘两人不是对手,连连吐血,犹如一对儿同命鸳鸯。
终于,又过了不知多久后,笑红尘两人彻底有些坚持不住了,东阳等五人就要进行绝杀。
然而这个时候,从遥远的不知何处,突然飞来一把灵气大斧,由圣道法则凝聚而成,闪烁着的锋芒像是可以割裂虚空,行进间响声太过震耳,目标直指东阳五人。
可是,就在不少人以为这大斧可以救得笑红尘二人性命的时候,却突然被拦住了。
“轰!”
一声巨响,九天十地皆在颤,蓦然间大斧被拦截,重新化为灵气消散在空中。
“没有用,你们没机会。取回第一莲势在必得!”拦截斧光的是一位神族巨头,神之子。他的声音很冷漠,带着无情与高傲,像是高高在上,宣布着命运的审判。
在遥远的中央神土,一位无头大汉不甘,但真的无暇他顾,有心脱身却无力,敌手乃两位巨头,打出这一记斧光就已是万般艰难,也已经付出巨大代价了。
无头大汉因为分心打出斧光的原因,被另一位神之子抓到了破绽,这位神之子哂笑着开口:“可笑的感情!也只有尔等这般生灵,才会被那小小的感情羁绊住!”
无头大汉胸口多出了一道伤痕,这是他此次付出的代价。闻言他没有回应,愈发地沉默了,手中打出的攻势也越发地强大,像是要把一切的不甘,都发泄出来!
同一时刻,亦有一道苍老的人影想要营救,他吹了口清气,一道身影当即出现,就要向紫云阁的方向而去,可是却依旧被挡住,他本人也同样付出了代价。
“徒做挣扎!”
众位神之子冷漠的嘲讽声响起,无情且高傲。
……
“轰!”
东阳等五人的耐心愈发不见,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却仍无法拿下笑红尘,他们的脸上挂不住光。
尤其是刚刚险而又险地差点被两位巨头所针对后,他们皆决定不再保留了,联手催动了一门道术,使得虚空都震颤,就要绝杀笑红尘二人。
笑红尘伤痕累累,云清云鬓散乱,两人战到此时皆已经是穷途末路、强弩之末,他们对视了一眼,眸光俱都泛起波澜,像是要把对方记住一辈子。
到了此刻,面对东阳五人催动的绝杀,笑红尘明白自己此生彻底无望了。
笑红尘就要施展秘法,为当初他师尊所创,让得他逃脱的那门秘法,想要献祭自己的生命,把轮回紫莲留下,送往不知在何处的江流身上,江流身上有他留下的印记。
他的这种想法打算,不仅是不想让中央神土得到,同样也是想要留下传承。
盖因有了紫莲,便可屏蔽天机,不达四九天道境,谁也算不到,使得传承者可以从容成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待到来年三月三,草芥可撑天!”
笑红尘再看了一眼云清后,最终下定了决心,就要献祭自己。
可是,眼见两人就要身死,共赴黄泉的时候,突变竟又发生了!
“当!”
一道清越的钟声响起,似含有莫名伟力,闻者皆不自觉耳目一清,心神蓦然澄净。
然后就见,一口碧绿色小钟荡漾碧波,虚空因此泛起涟漪,突然出现在了笑红尘二人的头顶之上,散发出莫大的威能,光芒炽盛与伟大,近乎不可亵渎!
“当!”
钟声再响,散发出碧绿色的波澜,异像频出,威能浩大,轻易间就挡住了东阳等五人的绝杀之招。
然后没过多久,该钟的主人便到了笑红尘两人的身边,毫无疑问,正是姒水柔!
姒水柔到来,在远处抛出造化钟,挡住了东阳等五人联手催发的绝杀。
然后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本人便到了,白衣飘飘,静立虚空,面容虽仍是普通,却有一种独特的绝代风华。
她本意乃暂时蛰伏,不愿在尚未成长起来的时候便露出锋芒,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然而,她最终却还是来了,没有忍耐住。
在那场“虚幻与真实”的造化中,江流便是因为师门被灭,待其如亲子的师尊惨死后,方才心态大变。
姒水柔知道,那场“虚幻与真实”的造化中,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见得就全是虚幻。
制造那场造化的人,其修为已经很接近无上大道了,“过去不可改、未来不可知”对那个人来说已不是定则,至少未来他预见了,并且有一部分没有改变,此时正在发生!
姒水柔最终还是没能违背自己女人的本心,意念一动,镇压着她高贵灵魂的小钟便出现在手中,她手持小钟,白衣鼓荡,闪身不见,身影就消失在了那处大夏的密地内。
对此,她本人其实也是有些气恼的,她亦明白,这就是她不如江流的地方,也是在那场造化中,江流可以最终突破四九天道境,而她却始终差一步的原因。
她不够狠,还是会感情用事。
或者说,是她的意志并不坚定,还是会被感情左右。
可是……只要一想到在那场“虚幻与真实”的造化中,江流曾经受过的痛苦,她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我的江流,不要再承受那种痛!”
因此,她出手了!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冲动一次的,抛开一切,或为爱、或为信念。
所以她来到了此处!
“阁下何人?为何阻挠我神土拿回至宝?”姒水柔出现、并用造化钟挡下东阳等人的绝杀后,天一大圣便知道此女的厉害了,不是东阳等人能对付的,他现身出来,开口质问。
可姒水柔却不理他,而是对笑红尘两人传音:“先疗伤,抓紧时间。”
姒水柔静立虚空,足下生莲,即便面容普通,亦有一种绝世的风姿,令许多人心折。
天一大圣看着她微微皱眉,打量着那口碧绿色小钟,神色间闪过一丝忌惮。
“这应该不是你真容吧,你能有这份气质,面容绝不该普通。既然你隐藏容貌,想来必然是顾忌着我神族的。既然这样,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好了,东阳,你们动手,灭掉紫霄余孽。至于你,最好不要动手。”
天一大圣再次开口,下达命令,让东阳等人绝杀笑红尘,而他本人则戒备姒水柔。
然而就在东阳等人将要动手的时候,姒水柔却蓦然又现出了一把金黄色的圣道之剑,轻轻一劈。
“咻!”
姒水柔的动作虽然看起来轻柔,好似无力,但显然事实并不是那样。
她素手挥剑后,一道剑气立时****而出,太锋锐了,即便相隔有段距离,东阳却也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蓦然立起!
“你真敢动手?”天一大圣眉头更加皱起。
他祭出法宝,乃一口小幡,轻轻一摇,打出流光,挡住了剑光,相接处震荡起波澜,虽然没有浩大的声势,却也因为返璞归真,使得剑光消弭不见。
“你的两件法宝皆是至宝吧?若是全盛时期,我尚且还会忌惮;若是催动的人勉强能有圣境,我恐怕还会。可惜,这两样都不是。”
“你没有那种圣道法则,不为圣,终是蝼蚁。”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天一大圣却也没有抢先动手。说到底,他还是忌惮着姒水柔。
并且此时,他心里也觉得奇怪,面前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蝼蚁一般的存在,连圣境都未达到,对于他一个差一丝巨头的人物来说还不是翻手可灭?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那样,他感受到了威胁,并且心里亦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天一大圣挡住姒水柔的攻势后开口说话,姒水柔却依旧不答,始终静立在那里。
而在旁边,笑红尘两人则是相视了一眼,依言闭目疗伤了起来,好似旁若无人。
过了一会后,见姒水柔始终无视自己,天一大圣也恼了。
最气人的,始终不是过激的言语,而是彻底无视,那最能让人感到羞辱。
此时的天一大圣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侮辱。
要知道,他为大圣,甚至差一丝就达到巨头,脸面何其之大?然而此番却连连被一个未达圣境的蝼蚁所无视,心里自然升起怒火。
他咬起牙齿,对姒水柔威胁道:“你确定你真要阻拦我神族,确定你承担得起那份后果?”
“你要知道,现今神之子们正在对敌,无暇他顾,待到他等空暇下来的时候,以他们的通天手段,绝对能查清你的身份,到时候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我这般跟你解释了,你确定还要阻拦我等神族?”
“呵!”
姒水柔忽然笑了,平庸的面容上绽放出不平庸的风采。
她是谁?
曾为巨头,差一丝便证道四九的存在,又岂会受这点威胁?
既然决定了要出手,那么就必然不会更改!
她突然开口,声音嘹亮:“你一口一个我神族,一口一个我神族的,好像你真跟神族之人似的。然而你我皆知,你并不是,你是人族,是洪荒人族。”
听到此处,天一大圣的脸色蓦然有了变化。
“至于你威胁我的话,就更显可笑了。你也是证得大圣的人,该知道强者意志。”
“也是……像你这种抛弃了信仰与生育你之天地的人,又怎会有那种坚定不移的意志!”
说到这里,姒水柔看着彻底变了颜色的天一大圣,笑得很开心。
所谓的“神”,非是洪荒之灵,乃外来者,且还要对洪荒天地不利,想要打坏天地,成全其自身。
按理说,类似天一大圣与东阳圣人,他们这些洪荒世界的本土之灵,该要与“神”为敌才对,再不济也要作壁上观,两不相帮,而不是助纣为虐。
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
这种争斗,本质上是没有谁对谁错的,败者为寇,就是错。
这是立场与本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