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宝有种预感,等周淑丽回来之后,肯定会把他叫醒,让他回家去。
众所周之,周淑丽是个很正派的女人。
她守寡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风流段子。
“如果今晚能住在山上就好了,可是想个什么法子呢?”吴天宝的脑筋像发动机似的转了起来。
他心中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要在这里过夜,周淑丽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有可能从此轻看他。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吴天宝赶紧屏住呼吸,假装还在沉睡未醒。
周淑丽走进屋里之后,接着,便朝床边走来,在他胳膊上推了推:“天宝,天宝醒醒!”
其实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周淑丽就想把他叫醒的。但看他睡的很沉的样子,便有些心中不忍。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山路又不好走,周淑丽觉得还是早点把他送下山为好。
吴天宝本想假装听不到蒙混过关的,可又觉得这样做太假了些。在周淑丽呼唤他第三声的时候,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眼。
“周婶,怎么了?”
“天宝啊,天已经黑了,要不你还是回家睡吧?”周淑丽温柔地望着他说。
“哦!”天宝心里失落极了,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当他要起身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捂着脑袋“哎呦”起来。
“天宝,怎么了?”周淑丽马上关心地问道。
吴天宝十分难受地说:“哎呀,我头疼!”
“怎么会头疼的?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周淑丽马上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
吴天宝当然不是感冒,立即说道:“周婶,我可能是酒精过敏了。头疼死了,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到这里,他装模作样地坐起来,刚一起身,又弱不轻风地瘫软下来:“哎呦,不行,身子软,动不了!”
“这,这可杂整啊?要不,我送你去诊所看看?”周淑丽吓得不轻,寻问他的意见。
吴天宝看着她温柔体贴的目光,想留下过夜的念头越发坚定起来。
特别是今天看到周淑丽一个人操持家那么艰难,而且还那么善良贤惠,心里便有些同情她。
准备等明天早上起床之后,帮她在地里干些活,这样吴老财就不会提什么意见了。
“我一喝酒就头疼,睡一觉就好了!”吴天宝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婶子,你就让我在这里再睡一会吧,等头不疼了我就走,行不?”
“这个——”周淑丽为难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吊钟,此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吴天宝这么一睡,不知道要睡到几点呢。如果他是自己的亲侄子,或者再小个七八岁,或许周淑丽就让他今晚睡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