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吴天宝只好气鼓鼓地松开了她,背对着她侧躺下来,似乎在生闷气。
“喂,生气啦?”吴小曼还是很疼爱他的,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了。
“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吴天宝绷着脸说。
他本以为吴小曼会为了自己不顾忌一切,哪知还是怕这个怕那个的,分明就是爱自己不深啊。
“好了,别生气了!”吴小曼从后面搂住他,娇腻地哄道:“除了那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亲也行摸也行,好不好?”
吴天宝被她的身子顶得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每天能搂着她亲亲抱抱,也是挺爽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气顿时消了泰半,翻过身子问道:“这可是你说的,除了那啥,其它要求都答应我?”
吴小曼一个小姑娘家家,哪里懂得那么多花花肠子?她下意识地以为所谓的亲抱也仅限于亲个嘴啥的,想了一想,便红着脸点头答应下来:“嗯,我都答应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娇爱无限地说道:“小坏蛋,我都被你带坏了!你没来之前,我……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嘿嘿!”吴天宝知道她说的是洗澡时做出的那些大胆挑逗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由于屋子封闭的严实,外面的月色进不来,屋里漆黑深沉,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几点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小曼突然没了动静,静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呼吸恬静,似乎睡熟了过去。
可是吴天宝却大大地睁着眼睛,此时虽然困的要命,但心里的火发不出来,实在是涨得难受。
但再难受也得忍着,谁让吴小曼受不了他呢。
“唉,不想了,睡觉……”
吴天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从这天开始,二人正式确定了恋人关系。
每当吴老财夫妇不在家的时候,吴天宝便会逮住机会和吴小曼好好亲热一番。
小床上、屋后的大坑里、密集的树林中,到处都留下了二人激情缠绵的身影。
但吴小曼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最后的阵地,不管二人玩的多么放肆,都坚决不让吴天宝动她。
吴小曼说她的身子一定要保存到结婚的那一天,留给自己未来的老公。
每当听到这里,吴天宝心里都酸的要命。
因为从中他读到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跟吴小曼洞房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呢。
有可能是他自己、也有可能是陈文俊,还有可能是任何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男人。
有目标就会有动力,现在吴天宝满脑子都是挣钱发大财的念头。
钱不用挣太多,手里有个七八万就成。
因为吴小曼和陈文俊定婚的时候,吴老财要了人家二万块的财礼钱。再加上衣服三金等七七八八的费用,少说也有小三万块了。
以吴老财扣钱奴的本性,如果吴天宝要娶吴小曼的话,这笔卖女儿的钱肯定要从他手里出。
另外还得再给吴老财至少二万块的彩礼钱,综合下来六万块都是紧巴的。
原本吴天宝以为凭自己的脑瓜子,随便想个生意点子就能发点小财,可想法跟现实总是有段距离。
吴家寨山清水秀是不假,但相应的,这里信息闭塞、土地贫瘠,漫山遍野除了树就是大石头,根本没有几样可以拿得出手的土特产。
可是让他外出打工挣钱,他心里又实在是不甘心。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农作物成熟的季节。
眼瞅着离收玉米的日子越来越近,吴天宝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愁得白头发一根根地往外窜。
“钱!钱!钱啊……”
吴天宝似乎被吴老财这老家伙给同化了,整个人都钻进了钱眼里。
每次走到山间小路上,瞅块大石头都觉得在冒金光。
这天他刚从地里打完农药回来,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吴老财突然把一把破斧头拍在了他手里,冷冷地说道:“拿着它,趁天没黑,上山给我砍几根竹子去,记住要粗一点的啊!”
说完,也不跟吴天宝说太多,背着双手转身就走。
吴天宝有些莫名其妙,在后面问道:“爹,砍竹子干啥?咱家又不搭窝棚!”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吴天宝被马蜂蛰完之后,吴老财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吴天宝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家的讨债鬼似的。
吴老财看他不顺眼,其主要原因还是吴天宝的某处发生了突变。
吴老财当然不是嫉妒他,如果吴天宝是他亲儿子,那肯定啥事没有,要命就要在他不是。
家里除了他爷俩,还有一个整天喂不饱的妇人、一个情窦初开、身子已经熟透的丫头片子。
自从吴天宝变大之后,吴老财渐渐地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吃饭的时候,周淑珍的眼睛也不老实了,总是偷偷地往吴天宝的身上瞄,看完之后,晚上就跟头母狼似地玩命折腾他。
半个月下来,本来就干瘪瘦小的吴老财,更是瘦成了皮包骨头。
如果只是这样吴老财也咬牙忍了,毕竟周淑珍为人还算正派,她就算心里再想,也不可能做出伤风败俗的事。
让吴老财担心的是家里那个还没出嫁的三丫头,因为他发现,吴小曼每次在看吴天宝时,眼神也有点不对劲了,媚里媚气的,跟看自家男人差不多。
更可气的是,吴天宝这货完全没有一点变大的觉悟。
你玩意变大不是你的错,但你整天出来显摆就是你的不对了。
因为天热,这货整天就穿一条大裤衩在村里晃悠,走动的时候,里面的大东西晃来荡去,就跟盘了条大蛇似的。
村里的那些长舌妇,整天在村里嚼舌头根子。
渐渐的一个说法就传来了,说吴天宝背着吴老财,早就把吴小曼给祸害了。
吴老财刚开始当然不信,可最后每个人都这样说,他心里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当然,对周淑珍他还是放心的,因为天天睡一个被窝,她就是想红杏出墙也没机会。
但吴小曼跟吴天宝睡一间大屋,晚上二人要真想干点啥事也来,他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吴老财思来想去,决定在秋收之前,先把吴天宝安排出去住。
正好他家里还有片果树园子,里面种的十几株红富士苹果已经成熟了,再过几天就该采摘了。
因为那块地有点邪气,根本不怕被人偷,所以以前就没有怎么管过它。但吴老财为了把吴天宝支出去,于是就准备在那边搭个窝棚。
“啥?在果园子那边搭窝棚,让我晚上住那边?”
吴天宝听完吴老财的计划,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爹,就那十几棵烂苹果,谁撑着没事干会去偷啊,不用这么麻烦吧?”
“你懂个球,别人偷你看能瞅见?别说了,赶紧砍竹子去。今天下午你就把窝棚搭起来!”吴老财态度十分蛮横地说道。
吴天宝心里那个气啊,暗骂这老不死的,净给自己找活干。
他气的不光是从此不能再跟吴小曼卿卿我我了,而是那片果园是吴家寨出了名的邪地,听说那边一到天黑就闹鬼,已经吓坏了好几个愣头青了。
虽然这些鬼力乱神的玩意有点不可信,但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见到了鬼,那里肯定有点邪门就对了。
吴天宝抬眼望了望村东头那道灰沉沉的山崖子,没由来得打了个寒噤。
在古代年间,那道山崖子是一大片的荒坟地。吴家寨祖祖辈辈的人去世之后,基本上都是安葬在那里。
因为吴家寨土地贫瘠,一家最多也只能分一两亩肥田。为了增加收成,建国之后,村政府就组织村民把那片古坟地给平了,然后承包给各家各户种些瓜果蔬菜什么的。
只是村里人大多迷信,敢在那里种地的不多。
七八年前,村里有个叫二癞的家伙,见没人敢种,就用极低的价格,把那片地给大包大揽地承包了下来。
这二癞子本身就是一泼皮无赖,年轻时候就不学好,打架斗殴,拦路抢劫,偷鸡摸狗,啥坏事都干。
后来年纪大了,结了婚有了孩子,无赖的性格也一点没变。家里地全由媳妇种着,自己却天天游手好闲。没钱就向邻居借,借了也不还。被人催急了,就瞪眼吓唬人。
这家伙身上总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二句话不合就能跟人动刀子。
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家伙,前年的时候差点被吓疯了,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原来那年秋收过后,正好轮到他家里浇地。
二癞子在地里熬了大半天,又累又饿就想着弄点东西吃。
因为那时已经入冬,地里种的粮食、蔬菜早就收家入了库。
这家伙在别家的地头寻摸了半天,就看到山崖子对面的地头里还长着几棵紫茄子。
虽然已经被霜打过,茄子早已经皮皱味苦,可是别人家的东西总是香的,不要钱的东西哪管什么味?
于是二癞子趁着周围没人,就决定偷摘几个垫垫肚。
这货胆子大,脑子里根本没有害怕的概念。眼看地才浇了一半,就对他媳妇说:“你先在这里顶会,我去找点东西吃,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