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富贵见陈美莉哭得都快断气了,吓得赶紧扔掉锄头,想过去安慰她陪好话,但又抹不开面子,站在那里急得直搓手:“美莉,你真的没有——”
“吴富贵,老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陈美莉仿佛被今天的事刺激出了多年的心头隐疾,指着他的脸臭骂道:“你自己拍着胸口问一问,老娘嫁你给这么多年,你有心疼过老娘吗——你整天就知道吃喝,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家里的店老娘看着、地里的活也是我全干。老娘花一样的姑娘,全毁在了你的手里——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满足过老娘一回——为了这个家,老娘忍了。你倒给我说说看,老娘背着你偷过汗子没有,你倒是说啊——”
这一翻话说的吴富贵无地自容,因为陈美莉骂的全对,这货就是酒篓子,一年三百多天,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酒桌上度过的。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八岁、而且长得花容月貌的娇妻,吴富贵是打心眼里喜欢。
但喜欢归喜欢,常年的酒肉生活,早已经掏干了他身体里的元气,就算想满足陈美莉,也是有心而力不足。
时间一长,吴富贵对干那事就有点发憷,每天晚上回到家,一看到陈美莉火辣辣的眼神,他就有种要奔赴前线当炮灰的感觉。
因为在床上满足不了陈美莉,吴富贵对她就有种十分愧疚的心理。
吴富贵心里也清楚陈美莉的为人,她就是嘴上骚-包,逮个男人不论美丑就想调戏,但要说她背着自己偷男人,那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对这一点,吴富贵本来是十分自豪的。
可是自从吴天宝突然空降到吴家寨之后,他就发现陈美莉变得不一样了。
她在穿着打扮上,越来越性感、越来越骚包,裙子短的脱衣舞娘看了都会脸红,整天描眉画眼、喷香水抹口水,勾得村里的公狗都成群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而且只要一提到“吴天宝”这三个字,陈美莉就会变得十分兴奋,那个的时候,疯狂的就跟一头母狼似的。
有时候还没开始呢,她就已经快一塌糊涂了。
一开始吴富贵也不是很在意,偶尔心血来潮,或者在有心无力的时候,还会故意拿吴天宝来刺激她,反正都是夫妻间十分隐晦羞人的话。
每当那个时候,陈美莉就会表现得十分疯狂。
吴富贵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自己老婆心里在渴望着什么?
有时候他也担心,陈美莉会不会终有一天,背着自己跟吴天宝勾搭在一起。
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老婆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漫天飞了。
要说吴富贵也是个火爆脾气,身为一村之长,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今天中午他正在主持疏通河道的工作,一听到这个消息,工具一扔,直接就过来找陈美莉兴师问罪了。
如果只是陈美莉一个人,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但好死不死的,吴天宝这货今天竟然跑来帮忙了,而且还跟陈美莉姿态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你说你没有背着老子偷男人,那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老子都看到你们刚才抱在一起去了,难道老子的眼睛瞎了吗,啊?”吴富贵愤怒地盯着陈美莉质问道。
陈美莉骂街骂习惯了,一到愤怒生气的时候,脑子就特别灵光。听到这里,她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吴天宝,竟然主动坦白道:“老娘看天宝长得俊俏,人又踏实能干,心里确实喜欢。昨晚看电影的时候,老娘已经私底下认他做了干儿子了。咱家又没男老劳力,你身体又不行,总不能让老娘一个人操持地里的活吧?你不知道心疼我,竟然还怀疑我!老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说着,又抹着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吴天宝这货也是顺杆子就爬,马上走过去,拍着陈美莉的肩膀,贴心地安慰道:“干娘,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村长不心疼你,干儿子心疼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说去吧。”
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田大魁一眼,话里带话地威胁道:“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乱嚼舌头根子,要是让老子知道了,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见二人说的豪不脸红心虚的样子,吴富贵心里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接着,他突然一把揪住田大魁,将这老小子从人堆里拽了出来,喝问道:‘姓田的,你说你亲眼看见美莉和吴天宝睡觉,到底是不是啊,你说!”
田大魁刚才被吴天宝狠毒的目光吓得有些失神,被村长这一喝问,脱口而出道:“是啊村长,我可是亲眼所见,就在咱们村的后坑里,吴天宝这货猛得很,还把你媳妇给弄晕过去了。千真万确,我要敢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要不信,亲口问问你家媳妇去!”
“啥?把陈美莉弄晕了?”众村民集体发出一片唏嘘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论是男人还是那些小媳妇们,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在了吴天宝的身上。
吴天宝顿时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他,这个时候也有点脸红耳赤了。可是他又不能用手把自己捂着,站在那里真是无比的尴尬。
“真的假的啊?”几乎所有的小媳妇,脑门上都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到周围婶子们的窃窃私语声,吴小曼眼神怨恨地朝吴天宝瞪了一眼。
“难道他真的跟美莉婶好上了吗?”吴小曼紧咬着牙龈,身体微微哆嗦着,心里又酸又难受,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而吴天宝的脑筋却像发动机一样转着。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里面的苏菲。
二人的目光一对视,吴天宝马上灵机一动,指着田大魁的脸破口骂道:“原来是你个王八犊子在背后埋汰老子,村长,你可不能被这老子小给骗了,这老小子纯粹是想陷害我。事情可比你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啊。”
“复杂?怎么个复杂法,你说说看!”
吴富贵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婆会红杏出墙,这不仅是他身为村长的耻辱,更是做为一个男人的耻辱。一听吴天宝要辩解,吴富贵本能地就想听听他怎么说。
“田大魁这货前天想强弄苏菲,被老子无意中看到了,碰到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老子能袖手旁观吗?于是老子就把他暴打了一顿,田大魁怀恨在心,就出了这么个嗖主意,想嫁祸老子——”吴天宝一口气说完,不等田大魁辩解,马上指着苏菲道:“你要不信,就问苏菲去,是不是这个情况?”
还没等田大魁和吴富贵有所反应,人群后面突然有人“啊”了一声。
只见柳长顺像条要抢骨头的野狗般蹦了出来,抓着吴天宝的手,又惊又喜地问:“天宝兄弟,你说田大魁要强弄俺媳妇,那他到底强弄成功没有啊,你快说啊——”
柳长顺这货本来就有点脑筋不清楚,在激动之下,思维更是乱得像团浆糊,问出的话蠢的连吴大傻都得喊他哥。
村民们听得轰堂大笑,马上跟着符合道:“是啊,田大魁,你到底强弄了苏菲没有啊,快说啊,俺们都等着听呢。”
苏菲顿时羞得脸色通红,心里把柳长顺的祖宗十代都给问猴了一遍,暗骂自己怎么嫁了这么个混货啊?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有你这么问的吗?
“没有,他还没得逞呢,就被老子看到了,你说是不是啊田大魁?”吴天宝有些得意地看了田大魁一眼,心中暗骂,想祸害老子,你也得有这个智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柳长顺激动得热泪盈眶,也不管村们的嘲笑声,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媳妇陪理道歉去了。
哪知苏菲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跑到吴富贵的身边,哭哭啼啼地说:“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田大魁强弄我不成,就诬陷我,说我跟他有一腿,害得我回家被柳长顺打骂,还非要跟我闹离婚,呜呜”
这些跟过来的村民们都看呆住了,草,这事情搞得越来越乱了,到底是谁弄谁啊,这也太刺激了吧。
“田大魁,苏菲说的是不是真的?”吴富贵摆出了村长的威严,怒视着田大魁喝问道:
这货心中突然有种很想笑的冲动,为啥?如果吴天宝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就摘掉了,老婆还是自己的好老婆,兼且又捡了一个便宜的干儿子,以后地里的活切不是更不用自己插手了?
“这个,这个,我”
在吴富贵和众村民愤怒的逼视下,田大魁紧张得汗流浃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老实说,田大魁一开始只想臭掉苏菲,并没有打算把陈美莉的风流事给抖搂出来。
这货今早在山上放羊的时候,一时忍耐不住,就把自己搞定了苏菲的事,对村里的几个闲汉们讲了。
因为在吴家寨,这种风流韵事多如牛毛,隔三差五就会传出来一件。
不是哪个小姑娘天黑跟男人钻小树林了,就是谁家的媳妇背着老公偷汉子了,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但只要没有被人亲眼见到,村民们心里就不会当一回事,只是做为谈资当荤笑话来开。
田大魁本来想炫耀一下的,哪知这帮闲们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都说苏菲长得跟花一样的美貌,怎么可能看你这个怂货,还骂田大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梦里的事给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