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身为警察,但从来不摆官架子,每次走到村里,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是主动打招呼,很受吴家寨村民们的喜爱。
村里的老少爷们们,也很喜欢和她开玩笑,但说的都是些比较纯洁的话,不像跟那些媳妇们调笑时,总是往男女那方面的话题上扯。
“不错不错,这**牛还挺有眼色的么,老子感动的都想哭了!”吴天宝马上走到她跟前,舔着脸说:“婷婷,你来啦?”
“嗯!”赵婷婷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吴天宝也没再说什么,转头朝人群中的吴小曼望了一眼。
而此时,吴小曼也在瞪着他。那张小脸黑得都快下暴风雨了,眼中泪花隐现,撅着嘴唇,一副又恨又气又屈,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吴天宝朝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赵婷婷是在帮我解围呢,你可不要误会了,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哼!”吴小曼把脸捌向一边,故意不去看他。
村们听到这里,已经基本上可以判断事情的“真相”了。
“田大魁这种货留在吴家寨就是个地雷,不知道啥时候就把谁家的媳妇给祸害了,你们一定要当心啊!”吴天宝为了村们民更加愤怒些,火上浇油地大声喊道。
一听这话,家里有老婆的男人顿时感觉到危机感。只觉得头顶绿光隐现,仿佛已经看到自家的媳妇已经被这老小子睡了一样。
“把他抓起来,扭送到派出所,让他在号子里顿一辈子!!”愤怒的村民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把田大魁抓起来,就像抗准备下油锅的大肥猪一样,哈哈大笑着把他抬走了。
“救命啊,冤枉啊,老子死不瞑目啊——”田大魁凄厉的惨叫声飘荡在吴家寨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等村民们走的差不多了,吴富贵舔着脸,笑眯眯地来到了陈美莉的跟前:“媳妇,我错了,我该死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求我有什么用,求天宝啊,受委屈是他不是我。”陈美莉心中暗自窃喜,绷着脸道:“人家替你干活,累死累活的,最后还落得被你怀疑的下场,我都替他屈的慌!”
吴富贵见陈美莉已经不生气了,心中十分开心。
“天宝,叔错了,叔不该怀疑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叔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吴富贵把胸脯拍得咚咚作响,一付舍命陪君子的豪迈架势说道。
此时他对吴天宝已经没有敌意了,况且人家还帮自己家干活,吴富贵心中也着实有些感激。
吴天宝确实觉得自己很委屈,心说老子不仅帮着你家除花生,还得代替你行使老公的义务满足陈美莉,出工又出力,老子多累啊?
“富贵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你家的事就是我吴天宝的事!”吴天宝转头看着抿嘴偷笑的陈美莉,话里带话道:“婶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支声,俺叔要是没时间,就让俺来替他干。俺就算力尽人亡也再所不辞!”
听到他前半句,陈美莉吓得脸都白了。
幸好他转话转的快,但即使如此,还是把陈美莉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她也是多心了,吴富贵这货大字不识一箩筐。这么经典的成语,这货楞是没有听过。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吴富贵被人戴了小绿帽,还对人家感激的要死,你说他活不活该呀?
见事情摆平了,陈美莉终于破涕为笑,在吴富贵肉麻兮兮的安哄中,扭着风流的小腰,心花怒放地回家了。
当地里没有其他闲人的时候,吴天宝对赵婷婷说:“婷婷姐,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这货把报答两个字咬得极重,再配上那付猥琐下流的表情,直把赵婷婷听得俏脸一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吴天宝,你给我过来!”吴小曼黑着脸叫他道。
等吴天宝屁颠颠地跑过来后,吴小曼怒着脸说:“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是关于婷婷的事!”
“不是关于婷婷姐的事?”
吴天宝最怕的就是她会问自己这个,因为当着赵婷婷的面,他又不能完全否认二人的关系。一听吴小曼不问这个,这货心里倒是暗松了口气。
“小曼姐,你刚才也听到了,我真的没有跟陈美莉好。”吴天宝满脸小委屈地说。
“不是这个,还有呐!”吴小曼冷冷地盯着他。
“还有?”吴天宝有点纳闷了,难道自己还干了其它缺德的事?
估计是缺德事干的太多了,这货有点抓不住重点,倒是很想让吴小曼提示一二。
“哼,不要给我装傻充愣!”
吴小曼口气酸溜溜地问:“田大魁欺负苏菲的时候,你在场对不对?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噶?”吴天宝傻眼了,没想到她会介意这个。
也难怪吴小曼心里发酸,苏菲那么贱,人又长得漂亮,全村哪个男人不想她啊。要是吴天宝真的看到了她的羞样,心里能没啥想法?万一这混蛋再把持不住,被那贱狐狸给勾去了怎么办?
“当时什么也没看到啊,真的,我连她的毛都没看到一根!”吴天宝伸手一指赵婷婷:“当时她也在场,不信你问她!”
“啊?”
赵婷婷没想到吴天宝会把皮球踢给自己,回想起当时火爆羞人的场面,窘迫地回道:“是,是啊,我们真没看到她的毛!”
“赵婷婷!!”
吴小曼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差点被这对活宝气得暴走——
随着晚风的吹起,这惊醒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日暮之后,各家厨房开始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吴天宝吃过晚饭,一个人回到了山上的窝棚里。
这货把小门一关,如同闭关的老道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眉头紧锁,眼中透出深深的担忧和凝重。
今天的事虽然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可是吴天宝却仍然静不下心来。
隐隐约约中,他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危险在包围着他,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给他致命一击似的。
这种要命的感觉已经持续一整天了,搞得他心里慌慌的,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这种危机感来源于哪里。
“麻的,难道哪个王八蛋想谋害老子?”吴天宝心中真的有点怕了。
刚想到这里,窝棚顶上突然响起一阵“啪啦啪啦”的声音。
吴天宝见窝棚摇来晃去,侧耳一听,这才意识到外面起风了。
这风来的十分怪异,事先连半点征兆都没有,好像凭空生出来的一样。
在他住的山脚下,是一个承喇叭口状的风眼,风从山谷那边吹来,发出一阵阵“呜呜”的怪叫声,感觉就像有一群孤魂野鬼在架着风车奔跑似的。
饶是吴天宝心肥胆大,听到这种鬼哭狼豪的声音,身上还是忍不住起了小鸡皮疙瘩。
而且无比渗人的是,在这种凄厉的风声中,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个女人在“咯咯”地发笑。
“草,什么鬼声音啊这是?”
吴天宝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怪的风声,第一时间想到了村民们所传的女鬼的故事。
他心里有些发毛,刚想出去瞅瞅,哪知就在这时,外面飘忽不定的女人笑声不见了。
过了一会,一首悠扬动听的小曲儿突然在他的窝棚外响了起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淑狂图一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憔悴”
这个女人的嗓音甜腻之极,充满了古典韵味,带着一种哀怨缠绵的气息。
闭上眼睛,仿佛可以幻画出,一位身袭古装的思-春少女,此时正坐在清灵的月下,边颂词浅吟,边黯然消魂地遥想着远方的情-郎恋人。
她的声音虽然悦耳动听,却又透出森森的鬼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有种跟着她的节拍载歌载舞的冲动。
吴天宝听得如痴如醉,这一首《蝶恋花》被她演绎的缠绵悱恻、情真意切,让人一听就忍不住想要落泪。
但吴天宝知道,晚上敢在山上唱歌,而且还唱这种鬼里鬼气的古风小调。
这女人,肯定非鬼即妖,绝非善类。
“谁?谁在外面?”吴天宝心惊胆战地问道。
话音一落,只听一个女人在窝棚外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公子不是一直想要奴家过来陪你吗?奴家今晚来了,而公子却又闭门不见,这是何道理?”
“我草!”吴天宝吓得差点把窝棚撞飞了。
这个时候,他真是恨死自己了,没事充什么英雄好汉啊,天天念叨着要弄死女鬼,今晚女鬼终于找上门来了吧。
“公子,外面好冷啊,奴家一个人好寂寞,让奴家进去好吗?”那女人的声音轻灵悦耳,吐字清晰,听起来犹如珠落玉盘,又带着一丝少女思春般的哀怨,光听声音,很难跟青面獠牙的锁命女鬼联系在一起。
“别别,我这里热的要死,还有老子的脚臭汗臭,你还是在外面呆着吧”吴天宝双腿弹着琵琶,身上冷汗刺刺地往外冒。
“唉!”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又发出一声落寞的叹息,破有些失望地说:“奴家本以为公子是位英雄好汗,那知也是胆小鼠辈,令奴家好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