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做一辈子梦,也绝对梦不到这么震撼人心的画面。
门口站的这个女人,让吴老财疑心是电视里跑来下的大明星。跟她站在一块,让这货顿时有一种癞蛤蟆站在天鹅身边的觉悟。
当然,癞蛤蟆就是他了。
“你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吴老财脑子有点当机,因憋尿而显得有些岣嵝的身躯,顿时又矮了几寸。
这个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眼前的姑娘,年纪和三女儿小曼差不多。
她的身高绝对秒杀大部分村中男性,长着一张俏丽妩媚的狐脸,雍容华贵、气质优雅,在晨曦的映射下,脸上的肌肤散发着珠圆玉润的白皙光泽,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衣服过于洋气,简直让人怀疑是天上的嫦娥降临人间了。
吴老财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生了三个花容月貌的美丽女儿。
可是跟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比,哪怕他再没有审美观,还是立马知道什么叫天地之别的差距。
如果眼前姑娘真是月宫嫦娥的话,那有着吴家寨“村花”之称的三女儿,顶多就是那只掂药杵的苦命小玉兔。
更让吴老财惊恐不安的是,在她身后,还站着四名垂手而立、体型彪悍的黑衣猛男。
这四个家伙,就像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大反派,生得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每个人的胳膊伸出来比他的腰都粗,黑西服包裹大得能让姑娘羞愧至死,一个个面无表情,冷酷无比。
再往外远看,在四人的身后,停着两辆如棺材板似的黑色加长型轿车。
虽然吴老财不懂车的好坏,但看这车派头,肯定要比镇长的专车吉普值钱多了。
“老伯,您好!”对面的姑娘浅施一礼,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这么早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看得出来,这姑娘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了,那头漂亮雍容的微卷长发,披了一层白色的霜气。几根发丝线湿漉漉地蜿蜒在光洁的额角上,凭舔了几份妩打死媚。
吴老财胆子很小,平时看到警车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会摊上事。
美丽的富家千金小姐、凶神恶煞的打手、还有那两辆贵得吓人的小轿车种种画面,让他紧张得手足无措。
“啊!不麻烦,不麻烦”吴老财有点不敢正眼去看她,惶恐不安地问道:“姑娘,你们找谁呀,俺家没犯啥事吧,你们这是……”
姑娘看他紧张不安的神情,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欠意地说道:“老伯,您别紧张,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欧阳米雪,这次登门拜访,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问路的?
一听跟自己家没毛关系,吴老财立马挺直了脊梁,讨好中带着一丝炫耀,说:“哦,只是问路啊?姑娘,你尽管问,大伯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在这吴家寨,还没有俺不知道的事类!呵呵!”
“大伯,您的大名叫吴老财对吗。”欧阳米雪眼中放射出神彩,在他身后的院落中环视着,似乎在极力搜寻什么东西。
“是,是啊。姑娘,你你不是来找俺的吧?”
吴老财如临大敌地看着。双腿一阵阵发软,几乎要瘫在地上。
“哦,不不!”欧阳米雪见他胆子这么小,怕再引起误会,直接了当地说:“是这样的,我听说您家在数月前,救了一名落水青年,后来认您做了干爹,是这样吗?”
一听说是找吴天宝,吴老财立即就提高了警觉。
完了,儿子的家人终于找上门来了。
在刹那间,吴老财心中千回百转,真不知是喜是忧。
其实他就有做好了心理准备,儿子终归不是自家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吴家寨。
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这么快。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他绝不怀疑对方与吴天宝的家人身份,因为吴天宝在落难时,随身携带的几样贵重物品,已经明确地透漏出他家中很有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可吴天宝是自己儿子啊,他还想让吴天宝给自己养老送终呢,就这么被人领走了,心里实在有点不甘心。
在欧阳米雪期颐的等待中,吴老财喉结滚动着,很想说一句:“姑娘,你搞错了,那就是俺亲儿子。”
可是看着她身后那四名虎视眈眈的打手,吴老财吐到嘴边的话,突然又变了味:“有有这事,他是被俺家三丫头从河里救上来的。姑娘,你是他的?”
一听这话,欧阳米雪再也无法保持优雅端庄的风度,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连珠炮地问:“大伯,那他人呢,现在在家吗?我能见见他吗”说话间,几乎控制不住双腿,就要往里走。
“等一下!”
即将失去儿子的苦恼,使吴老财突然牛气起来,胆色顿时壮大了不少,拦住欧阳米雪,冷着脸说:“姑娘,你还没说你是谁呢。你跟俺儿子是啥关系啊?你不说清楚,俺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身后那四名一直冷眼旁观的保镖,见这老东西竟然阻拦大小姐,心中十分不爽。
众所周之,大小姐为了寻找失踪的安少,历尽千辛万苦,大半年里,几乎跑遍了方圆数千公里内的所有村村角角。每天茶不思、饭不想,以泪洗面,几乎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他们做为贴身随从,感同身受,真心希望安少爷能逢凶化吉,马上出现在大小姐面前。
可气的是,这个老家伙竟然还在磨磨唧唧,难道他不知道大小姐已经在门外等了五个小时吗?
虽然已经怒火中烧,但森严的帮规,使他们根本不敢越俎代庖。
欧阳米雪没有示意,他们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狠狠地瞪着吴老财,想用无声的凌厉眼神使他让出道来。
“大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欧阳米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颤音,望穿秋水般,盯着院内那栋破败不堪的房屋,泫然欲泣道:“我的未婚夫,在数月年,与人飙车,不幸掉入悬崖。这段时间,我和我的家人,一直在苦苦地寻找他。我相信,我的未婚夫还没有死,有可能顺着河水,流落到了你们村子里”
说到这里,她已经眼泛红丝,想到心爱男人,在这数月中所历经的磨难,心中一阵酸痛:“大伯,您家救回来的那名青年,有可能就是我的未婚夫。请您,一定要让我跟他见上一面,求您了。”
说着,她放下尊贵的身份,朝这位形象邋遢的老农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姑娘,可使不得啊!”吴老财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呀,受宠若惊地就想去扶她。
可那双常年在田野里刨食的粗糙大手,刚伸到中途,又像触电般,自惭形秽地缩了回来。
“原来你就是那混小子的未婚妻啊,呵呵,好好!”吴老财见她虽然出自富贵人家,却不骄不傲、知书达礼,心中很是替吴天宝感到欣慰。
但同时,一想到家里那个落花有意的三丫头,又有些惋惜和难过。
“大伯,请问那名被您救回来青年,他原名叫叫什么?”欧阳米雪十分紧张地问道。
“唉,实话跟你说吧,那混小子被我们救回来的时候,对以前的事已经全忘光了,他连自己叫啥姓啥都不知道!”吴老财领着欧阳米雪边往院里走,边同情叹息地说:“我们见他失了忆,看着挺可怜的,就把他留在了吴家寨,让他随我的性,起了名字叫吴天宝”
二人走到院中,吴老财突然回过神来,苦涩地笑道:“姑娘,我看你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怎么?”欧阳米雪的笑容顿时凝固。
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样,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哦,他”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吴小曼披散着头发,迷迷瞪瞪地推门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院内的人时,不禁楞了一下……
就好像两只美丽的孔雀狭路相逢,二女彼此的视线,一下子,全都牢牢锁在了对方冠绝群芳的脸蛋上!
“好美的女人”
“好清纯的女孩子”
这是吴小曼和欧阳米雪看到彼此后的第一印象。
但当吴小曼看到她那完美无缺的高挑身材、和昂贵漂亮的衣服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自卑情绪,深深地弥漫在了心田中。
那感觉就如同一只骄傲了二十年的花喜鹊,在众鸟的恭维和羡慕中长大,直到有一天,无意中看到了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
光比美貌,吴小曼还不一定会输。论身高,二女也只是略有差距。
唯一让吴小曼拍马也赶不上的是,欧阳米雪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艳中带着优雅,骄傲中不失谦逊,又带着盛气凌人的贵族气质。
毕竟一个在闭塞落后的山村长大,而另一个则是受过贵族式礼仪培训的千金小姐,相比之下,高低立现。
“爸,她们是?”吴小曼冷声问道。
不知为何,从看到欧亚米雪的第一眼,吴小曼就很不喜欢,可以说非常的讨厌,有一种莫名的敌视感。
“小曼,大事不妙了”
吴老财贼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接头咬耳朵道:“这个女人说她是天宝的未婚妻,要带天宝回家呢,你看这事杂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