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两只眼睛犹如小鹿般一眨一眨的看着他,这是一种多么折磨人的诱惑。
“睡觉。”他再次说了一遍,自己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只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下一瞬,一样东西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这场景太陌生,从来没有发生过,以至于他僵在原地愣了几秒。
就在这呆愣的几秒过后,一样温暖柔软的东西包住了他炙热的欲望。
“啊……”他忍不住低声哼了出来。
是她!是她的手!
她竟然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
他还在惊讶和舒爽中叹息,只听得轻轻一笑,那只小手开始试探的上下移动起来。
又是一声闷哼,他连忙伸手去按住那只作乱的手。
“放开……”他说。
她不放,也不动,两只眼睛仍然如水般纯澈的望着他,“为什么?你不是很有感觉吗?”
她的眼睛那么透彻,那么清纯,闪亮亮地带着些许期待,让人难以将这话的含义跟她的表情联系起来,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谁会想到她的手在做什么呢?
他尽量的平静自己不稳的喘息,忍耐的说道:“快点放开……你身体没恢复……还不可以。”
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露出些许笑意,像个撒娇耍赖的小孩,钻进他怀里,“不,已经好了。”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她的手,于是他跟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放开……”
他的嗓子哑涩到不行,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
她不理会,埋在他怀里撒娇的磨蹭,小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又动起来。
他死命的忍耐着自己,说道:“要一个月,还没到……”
她笑,“只有几天了耶。”
“几天也不行!”他制住她的手,严肃的道,“只有几天也不能等吗?”
她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来,原本喜笑颜开的调皮表情渐渐变成了一个泫泫欲泣的委屈表情。
他以为话说重了,赶紧低下头去亲她的额头,安抚她,“宝贝,我不想弄伤你,乖,好不好?”
她不听,磨蹭回他的怀抱里,嗫嚅,“可是我想要……”
声音不大,却让他浑身一震,酥酥痒痒的感觉由心而生。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平时总是很害羞,原本从来都是他主动,她虽然没有表示出厌恶,但常常在中途被他累得晕过去,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这种事情,没想到……
她竟然跟他说想要……
怎么办?
他还没有想清楚,怀里的身子已经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底下的那只小手也趁着他出神而兴风作浪,一下下都在点起熊熊烈火。
他难耐的低吟几声,一翻身附在她身上,深深看进她的眼眸里,“你确定吗?”
她看着他点点头,微笑的眼睛里有近乎于祭献般的虔诚。
她这么想要他?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私语,“那就如你所愿……”
……
这一夜尤其的疯狂,尽管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克制一些,可她却像一只食髓知味的小妖精,一次次的缠住他,将他的自制力全部击毁,让他跟着她一起疯狂的抵死缠绵。
好几次,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疲惫,可她愣是没有晕过去,一次次固执地缠上来。
真是的,这个固执的小女孩,连这种事也可以固执到这种地步。
四更了,他拥住她,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人声四起,客栈的人在走廊里厅房里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隐隐的传进来。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想必昨天体力消耗过大,他竟然这时候才醒来。
想到这里忍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来,低头去看那个睡得正香甜的人。
昨晚那么激烈,她肯定累坏了,不知道这一睡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反正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不如就让她在这里歇一天再走吧。
这么想着就不急了,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拥住她,想等着她醒来。
不料怀里的人却很快就醒了,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的脸庞。
他呵的笑出声来,用坏坏的语气问她,“累吗?”
她脸一红,小兔一样埋进他的怀里。
他好心情的笑起来,“昨晚不是很能干么?”
她伸手在他胸膛上捶打几下,嗔道:“不许说!”
他不再逗她,笑着说道:“累就睡吧,我们明天再走。”
“明天?”她忽然很快的抬头看他。
“是啊,”他说,“你太累了,反正多等一日也没什么,我们明日继续赶路吧。”
“不行……”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诧异,这有什么关系么?
她扑回他的怀里撒娇,说自己想快点见到那位世外高人,说不想他们的行程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说她可以在马车里休息,说她并不累……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她这么坚持,他只好答应了。
两人从小屋里梳洗出来的时候,宋凯和黑子已经在小店饭厅里坐着喝茶了,包袱放在一边,显然是等了很久。
江阔看了二人一眼,拉着寒玉坐在另一张桌边坐下,小二将食物送上,两人开始吃起来。
“先喝点汤……”
“小心刺……”
……
两人的注意力屡屡被那边吸引过去,少爷真是变了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好好吃,一直监督着旁边的人,像个大人照顾孩子一样,一下子递汤一下子递水,一会又要帮忙挑刺。
她微微地嘟起嘴,“我自己来……”
他不管,强制性的把自己挑好刺的一条鱼递过来。
这一顿饭,光帮别人忙活了,不知道他自己吃了多少。
黑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冲宋凯啧啧道,“真是想不到,百炼钢也成绕指柔,咱们主子竟然心甘情愿变成这女人的贴身丫鬟了。”
宋凯看他一眼,“八年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黑子略一思考,也点点头。
许久,黑子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真是不知道少爷这样图的是什么,不然哪天我也找个女人试试?”
宋凯愣了一下,并没有答话。
黑子看着这个从来像木头一样克制理智的伙伴,玩笑着说道:“你试过那种感觉吗?”
宋凯将桌上一瓶酒拿出来倒了一杯,说道:“喝酒!”
黑子诧异道,“这时候喝酒不好吧?”
部里有规定,只要身有任务,不可以随便喝酒。
宋凯一咧嘴,“只喝一杯能误什么事!”
黑子十分诧异,却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一杯过后,宋凯果然推开杯子,不再喝了。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冲黑子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准备一下马车。”
马车不是一早起来就准备好了吗?
不等黑子出声,他已经走出了饭厅。
宋凯出了门,站在客栈门口并不宽敞的屋檐下,风夹杂着雪一阵阵迎面扑来。
黑色的袍子吹得咧咧作响,他却感觉不到寒冷。
这么多年了,跟着少爷生死磨难,他早已变成一个铮铮铁骨的汗子,只流血不流泪。
如果说江湖被誉为邪道的话,部里的所有人都是游离于正邪两道的人,得罪过许多人,做事身不由己,性命朝不保夕。
他只是一个这样的人,他生命里所有的意义就是保护和协助少爷,这样的他没有权利像少爷一样随心所欲,更不能不负责任的拖累另一个人。
孤独终老该是必然,无情无爱自是最好。
怪只怪自己,可以以他的目标为目标,以他的生死为己任,以他的命令当作圣旨……却千不该万不该将他心尖上的人也放在了心尖。
他曾经站在离自己心尖的人很近的地方,就在四年前江老爷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起,他就仿佛掉进了一个美梦里。
美梦虽美,但总有预感要醒来的,所以在这美梦被剥夺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曾经他想将他与月儿配在一起,听说这消息时,他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那时他想,其实也是可以的,他和月儿都是同一类人,有相同的命运,也有相同的目标,更有相同的执着:他们都迷恋着一对相爱的人。
那时他便想,可以借此终结这一份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不料月儿忽的一走了之,用行动给予了最明确的答复。
原本对少爷惟命是从的一个人,竟然说走就走了。
看来女人果然任性得多,却也勇敢得多。
可惜他永远不会像她那样勇敢,他救了他,他要用生命去偿还他,爱情么?算什么呢?
他抹掉脸上的一片雪,忽然想起黑子说得那句话。
“你尝试过吗?”
尝试过吗?
单相思的滋味尝到过,不能求的滋味也尝到过,唯独如他们那样幸福的滋味,他尝不到,也不敢尝。
风雪更大了,他倚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抽开手中那把剑,细细地擦拭了一番。
恩,还是这剑比较好,跟了十多年,从开就没有离开过。
几个赶路的汉子匆匆从门口进来,吸着气说道:“这大冷的天,真他娘的不合适人呆,快进店里去!”
几人说着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概在诧异这样大冷的天还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受冻。
他不做理会,仍旧抱手倚在门边。
里面的场景那么温馨,他原本抱着祝福的心态,看多了就习惯了,可今天竟然有点难过起来。
好在这雪景也是极美的,独自玩赏倒也十分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