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栩广仍然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说嘛,阿明日你就要走了,难道你还要把什么事憋在肚子里,也让我整天牵挂在心上不成?”
“母后!”杨广亲切地喊了一声,话语里又有了抽泣的音调,“你最知道儿臣的脾性了。儿臣自幼性情愚笨,见识低下,总是真心实在地待人处事,从来也没有玩过什么虚玄的招数。正因为这样,儿臣怎么也想不出是在什么地方或什么事情上得罪了东宫的大哥。前些天我去东宫拜见,想不到他对我是那样一种冰冷淡漠的神情。除了在向儿臣展示他那个庶人村时,大哥脸上有一点儿得意的兴奋,其余时候都流露着怒气和怨恨。儿臣百思不得其解,大哥在怨恨什么?怨恨我吗?可我又有什么值得他怨恨的呢?难道有谁在大哥面前谗言陷害于我?母后,儿臣真害怕有那种事发生,若是真有人在太子心里埋下了仇恨儿臣的祸根,儿臣终会有一天死得很惨,而且到死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死的。母后,我真的很为自己时时可能惨遭不测的命运担忧害怕呀!”
听了这些话,独孤皂后愤怒得竟有些颤抖起来,她恨恨地说:
“简直岂有此理!这个睍地伐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给他选娶了元妃,他竟然根本不以夫妻之礼相待,却特别宠爱那个云昭训。可怜元妃全当嫁给了一只猪狗!这些年来,从没听说过元妃有什么病患,却突然说她暴病而死,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故事,只是还没来得及追究,没想到他又对你这样。我还活在世上他就敢如此蛮横,要是我死了,他非得把你们当作刀俎之上的鱼肉不可呀!还有,我常常想,堂堂一个东宫皇太子竟没有一个正妻的嫡子,若是你父皇百年之后,你们兄弟几个还要向那个云昭训生出的儿子稽首称臣。每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刀扎一样的难受。这算什么皇太子?他能继承帝位大业吗?如果不能,要这样的皇太子有什么用……”
独孤皇后一边说,一边气愤伤心地又抽泣开了。
杨广陪着母后现出一脸哀伤,而他胸中却已是心花怒放。母后对太子的愤怒担忧和贬斥,就是对他心中计划的赞许和支持,他暗想着:可以将计划付诸于行动了,而且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