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会儿,咀嚼着路乔这话的意思,合着宿舍楼跑不了我家这栋无辜的居民楼时刻都有跑路的可能性是怎么着啊?
我刚想反驳路乔,就传来一阵强劲有力地砸门声。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方潇回来了,于是不敢耽搁,赶紧小跑儿着过去给她开门。
门刚露了一个缝儿方潇就挤进来了,把她手里的大包小包全堆我怀里,还指使我,“赶紧拿进去!”
我一看,好几个饭盒儿,我问方潇这是什么?
她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位牛二姑娘,“喝酒得有下酒菜啊!”
我一激动,直接把饭盒全撂茶几上,昂首挺胸表现得要多豪迈有多豪迈,“好嘞!”
我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又是喝到多少的时候开始感觉到晕眩。
我和方潇都太亢奋了,到后来她开始夹着凉拌土豆丝喂我,她喂我一口,我就喂她一口二锅头。这么礼尚往来数次,方潇就更亢奋了。
路乔原本还绷着,冷眼看着我俩,一个人喝闷酒。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我俩不能独自吃饭的行列,张着嘴一脸赖相地等着别人喂他,活脱儿一条狗!
我们一直吃到太阳下山,中间儿方潇又去买了一次酒。我抱着路乔的脖子大哭,把他胸前沾湿了一片,他表现很良好地没跟我动怒,确切地说,他根本就像个蜡像似的坐那一动不动,任由我的泪水在他胸前肆虐。
然后方潇回来了,也跟着我一块儿哭。我依稀记得她跟个泪人儿似的还不忘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她说,“苏,你怎么那么命苦啊,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幸福,可是老天爷怎么就那么跟我过不去呢!”
说完她冲到窗户边上,把头探到外面跟老天爷对话去了。至于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喝多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最后冲到厕所抱着马桶就吐了。
吐完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我以为自己缓过来了,抱着瓶子又喝一口,结果又吐了。
再后来的事儿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最后好像被路乔扛到床上。方潇也被他扛到床上。
路乔抓着我的手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也许还哭了,我特想抬起眼来看看他,但觉得眼皮特沉,死活就是睁不开。
路乔走了,我翻了个身儿,方潇已经在我旁边打起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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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潇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我先醒的,醒来以后发现方潇在我边上仍旧睡得一派澄澈。这丫头比我都能睡,我心里有点儿不平衡,于是把她摇醒了。
她睁着朦胧的双眼哼哼唧唧地说,“姐,我头疼……”
我也头疼,两边儿太阳穴“突突”地跳,后脑勺上跟被人给了一枪似的,下了床走路都直打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