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赵子彦悠然醒转,见自己竟安然无恙地睡在房中,心中甚为疑惑。恍然想起,在临昏迷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听到了寒若璃的声音。
一定是若璃让人,把自己抬回来的。现下怕是惊动了,整个齐王府的人。赵子彦懊恼地环视着四周,咦!房间里居然没有,各式的补品?
往日自己稍微打一个喷嚏,就会惊动王府上下,补品会摆满‘小雅轩’的每一个角落,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平静?难道父王还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若璃,若璃!”赵子彦紧蹙着眉头,扬声叫道。
他必须要知道,自己的腿,究竟伤得怎么样了?到底要休息多久才会好。这次的绣品订单,可是来自皇宫大内。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休息。
看情形腿伤已然处理过了,若不是腿上,还绑着用来固定的木棍,赵子彦还以为昨天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而已。腿上那股痛彻心肺的疼痛,早已没了踪影。看来这个大夫着实不错,才不过一晚而已,已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知小王爷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寒若璃轻然推门而入,福身一礼,谦恭有礼地询问道。
早在听到赵子彦的呼喊,寒若璃就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只要尽好一个做奴婢的本分就好,不需要关心太多。赵子彦既是主子,更是仇人的儿子。自己接近他,进入齐王府,也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若璃,父王还不知道我受了伤吗?”赵子彦心存侥幸的问道。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赵子彦还是奢望自己的梦想成真。
“奴婢怕老王爷担心,就暂且瞒着了,奴婢逾矩了,这就差秋儿,前去禀报大总管。”寒若璃点了点头,微蹙着秀眉说道。
“不!”赵子彦一脸惊慌地喊道。
“小王爷的意思是?”寒若璃一脸了然地询问道。
“是!若是让父王知道了,‘小雅轩’的众人,只怕都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你,我怕父王会辞了你。”赵子彦凝望着寒若璃,痴痴地说道。
“奴婢谢过小王爷!”寒若璃被赵子彦,看的俏脸嫣红,福身一礼,佯装淡定地说道。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小王爷那若有深意地注视下,自己的心,跳的究竟有多快。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不是才下定了决心吗?现在怎么能为仇人的儿子,如此激烈澎湃地心跳着。
此时的寒若璃,一袭月白色的对襟石榴裙,清淡而素雅,发鬓间并没有多余的首饰,只一支简单的木钗,松松地绾住乌黑的秀发。只是这般,却就让人惊艳地心驰神荡。
思及昨天傍晚,自己抱满怀的软玉温香,赵子彦内心深处,有一股难以抑制地骚动。眼前这个,看起来娇柔纤弱的女子,身子竟是出奇的玲珑有致。常年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赵子彦,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秋儿,去给小王爷的准备洗漱的水,小王爷要起身了。”寒若璃并不太理会,赵子彦那略微有些暧昧的目光,转身走至门口,冲着随侍在门外的秋儿从容地吩咐道。
“是!”秋儿欣然应道,飞快的跑去张罗了。
“若璃!能不能……能不能……”赵子彦吞吞吐吐地嗫喏道。俊脸微红,一个大男人,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副‘含羞带怯’表情。
“怎么了?”寒若璃没好气地看着,神情古怪的赵子彦,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个……那个……”赵子彦喃喃地低语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能把英明神武的小王爷,逼到如此语无伦次的地步,想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王爷是要夜壶吗?”寒若璃思索了半晌,恍然大悟地问道。
“是……是……”赵子彦一脸呆滞地应承道,感觉自己的脸,此刻正红如火烧。一向清雅高贵的寒若璃,怎么那么容易就说出了那两个字?
寒若璃的表情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恭身提起床畔的夜壶,若无其事地递给了赵子彦。自己便默然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长这么大,寒若璃只知道忍痛、忍哭,却不知道忍笑,原来也是这般的难受。一想起赵子彦刚才那窘迫的模样,寒若璃就很想痛痛快快地笑一场。
“秋儿,小王爷起了吗?”齐正带着几个管事的,前来例行议事。
“回大总管的话,王爷刚起,若璃姐姐正服侍王爷梳洗呢。”秋儿福身一礼,恭敬地回道。见顶头上司来了,秋儿也丝毫不敢怠慢。
“遭了!”赵子彦神情大变,蹙眉惊叫道。若是让齐正知道他受伤了,还不等于让父皇知道,这下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交给我吧!”寒若璃一脸笃定地说道。
“可是。”赵子彦一脸地担忧之色。齐正不同于旁人,他深得父王的信任,且又老谋深算,只怕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他进房间半步的。”寒若璃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知道,自己和齐正,终究有一场,面对面的对决。今日就权且当做是在练兵好了。十年前,站在齐博文身边的就是他,十年后,就不知道他还能站几天了。要对付齐博文,首先就要扳倒齐正!
寒若璃端着水盆,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