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我们,是兄妹不是吗?那么,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承担好吗?”兄妹二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原来,只是做兄妹了,是那么难。
原来,他的心里,从来都不是只把她当妹妹看。
夏以沫眼眶一涩,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被一一击溃。
他都知道,都明白,虽然晚了,但是,有这些就够了,足够了!
见此,宫司宇一喜,上前一步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以沫,跟我回去吧,让我照顾你。”
夏以沫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对不起哥。”
回不去了,怎么可能再回去。
不管是宫家,还是他们,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为什么?”宫司宇不敢相信以沫会拒绝他,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宫司宇的手紧了紧,“是因为阿雪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以沫是在在意他和孟雪琴的关系,所以才想要离开,难道,他真的误会妈了。
“如果你是在意这个,那交给我来出来就好。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可以拒绝……”
“哥,孟小姐很好,我也很喜欢她。”夏以沫骤然打断他的话,“哥,你不用顾忌我的。”
如同苏姨所说,宫家养了她十几年,她不能什么都不顾,不能忘恩负义。
从和凌穆阳交往开始,从哥和孟雪琴交往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旋的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那份滋生已久的感情深深埋在心角。这样,以后再见时,他们还可以是兄妹。
“以沫。”宫司宇往后踉跄一步,一抹无法掩饰的悲痛漫过眼帘。
晚了么,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吗?
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想要表明心意时,他的以沫却退缩了,不再打算接受他了吗。
难道……
不远处,一双阴鸷的眼紧紧的盯着他们,紧紧的。
凌穆阳目光阴鸷的望着街边那对忘我拥抱在一起的人,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一股冷冽的气息不断在车厢里蔓延,仿若寒冬。
胡茜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令他很是措手不及,后来又因为临时接到夏以沫的短信说是堵车了,所以他才会在结束与胡茜的聊天后答应送她回去。然而,他却始终忘记关掉手机的静音,以至于错过了以沫后来的信息。
直到徐柯突然打电话来告诉他,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以沫,他才发现那条短信,挂了电话后,他立马就调转方向盘迫不及待的赶回公司。
然而,他没想到,他那么急切赶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他们抱的那么紧,甚至是看不出一点缝隙。沫沫从来都没有这么温顺的让他抱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隔得太远,他看不到夏以沫的表情,但是,从她颤动的身体,不难判定,夏以沫此刻一定在哭。
凌穆阳心里苦涩,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处席卷全身。沫沫,你哭,是因为你终于等到宫司宇的表白了吗?
你哭,是因为你们终于可以相互阐明心意了,所以感动了吗?
他曾今说过,要是在看到她为其他男人哭泣,他就会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他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宫司宇是他不能,也不敢的男人。
因为,他曾今是真的照顾过他的沫沫,所以他感恩。
因为,沫沫还很在意他,因而,他舍不得他的沫沫伤心。私心上,他更不希望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夹在他们之间。
所以,他才会迫切的,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将沫沫留在他身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有机会,有机会一点一点的占据她的心。
沫沫,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所以你要这样来惩罚我?
车厢里徒然变冷的气息在令胡茜打了一个寒颤,她顺着凌穆阳的视线望去,除了一对当街拥抱的情侣并未发现什么,不由疑惑问道。
“穆阳,怎么了?”
然而,凌穆阳却依旧没有回答她,依旧是目光紧锁在前方,但胡茜还是清楚的扑捉到他眼里的悲痛,那样的悲痛,比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更甚,更令人心痛。
胡茜再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却突然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很熟悉,想到一个可能,她的心里一突,从回国前她一直担心害怕的那件事也被得到了证实,那个女人……
穆阳真的有女人了,而且还很在意。
那个可怕的想法令她的心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割离她的身体,痛不欲生。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痛苦的申吟声从口中不断溢出。
“穆阳,我,难受。”胡茜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襟握成拳地紧紧的压着心房,另一只手无力的往旁边凌穆阳身上拍去,提醒他。
凌穆阳瞬时回神过来,看到胡茜痛苦的蜷缩在车座里,心里一惊,“阿茜。”
见她是心脏病突发,凌穆阳快速为她解开安全带,调好座位,另一手打开车窗,然后急忙为她做急救措施,而后从她包里找出药喂她吃下。
又是过了几分钟后,胡茜的呼吸才慢慢地恢复正常,她吃力的对凌穆阳微微笑了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凌穆阳抿唇不语,抽出纸巾为她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沉着脸问道:“身体还没好,为什么要突然回来?”
同时也暗自怪自己大意了,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在她面前发些情绪,让她感到紧张了。
“穆阳对不起。”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瞒了他,胡茜低声道歉。
“那里环境虽然好,医生对我也好,但是这里有我的家人,有你,还有我的梦想,所以不要再送我回去好不好。”害怕凌穆阳会再次把她送出国,胡茜拉着他的衣袖低声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