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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温柔护妻笑面虎攻娇蛮开朗黏妻受
    告别数日的连绵阴雨后,今日又是风和日丽, 邬雏人兴冲冲的跑到大街上的一棵粗壮的柳树下, 仰头深呼吸一口气, 吐出了好几日积郁的烦躁之气。

    她偷偷的瞥了一边的季蕴玉, 心里顿时甜如蜜糖, 她自那日和季蕴玉在破庙里和她一起喝过鱼汤后,已经十日没见面了,这几天里, 她都是在府里百无聊奈的望着连绵阴雨, 偏偏那人又不主动约她, 害她白白的十几天不痛快。

    今儿个天气一晴朗, 邬雏人立刻修书一封, 托家仆附着那块玉佩拿给皇宫里季蕴玉,只是一个多时辰, 季蕴玉就骑着她的骏马来到她家府邸前,邬雏人在闺房里听到丫鬟通报郡主来了, 邬雏人就欣喜不已, 她一边摘下自己的玉簪,一边拿起书案上的诗经来看, 整个人坐立不安。

    她家小丫鬟倒是直言不讳, 直接打趣到, “小姐见到郡主那么开心,怎么之前不修书请人家来府呢?”

    邬雏人拿着诗经坐立不安,偏偏这小丫鬟还取笑她, 邬雏人整个人又气又羞,她直接把书往桌子一丢,大咧咧的给自己倒了壶茶,直言不讳道:“你说的容易,我要是那么主动,她心里不定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呢!”

    小丫鬟有些不懂,这些小姐夫人们平时就爱找个由头聚会,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聚会还会有闲言碎语的,有这个说法吗?

    邬雏人连喝两杯清茶,但整个人却莫名的亢奋了起来,奇怪,她为什么得那么开心,不过季蕴玉是女孩子,她喜欢和她在一起,这也没什么的吧?

    怎么想着,邬雏人的罪恶感果断下降,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忍不住的到处乱瞄,整个人都有种忍不住粉红的感觉,这时,门外的小厮来报,说是少爷请小姐去会客厅,邬雏人眼神都忍不住亮了亮,但她还是矜持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马上就来。

    等到小厮离开,邬雏人立刻兴奋的咬着茶杯,整个人像只打呼噜的猫一样缩在一起,等到幸福降临到最高的地方,邬雏人才立刻兴奋的跳起,整个人似乎环绕着一股恋爱的粉红。

    而此时,邬府会客厅。

    季蕴玉见邬府的小厮终于前去汇报,整个人终于和颜悦色了一些,她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对邬家人示意道:“今日天气晴朗,本殿才来邀请邬小姐共赏秀丽景色,前段时间太过匆忙,还未仔细问候伯父伯母,失敬失敬!”

    邬老爷和邬老夫人哪里敢接季蕴玉这么客气的话,赶紧起身推脱道:“那日小女多有得罪,郡主不计较就已是恩宠,郡主实在太客气了。”

    但季蕴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这段话。

    另一边一直沉默着的邬慕白有些脸色不太好,自从妹妹失踪之日,他动用所有力量,找遍全城也找不到雏人的身影,偏偏到了傍晚自家妹妹还完好无缺的回了家,还是由一个万万没想到的人送她回家。

    邬慕白在震惊之余,想找妹妹问清一些事情,偏偏向来温顺的妹妹这次却一个字也不吐露出来,气得邬慕白怀疑季蕴玉给她乖巧的妹妹灌了什么**药,怎么陌生得完全认不出来。

    今天他正准备出府,看到府里的小厮急急忙忙,一打听却知道是季蕴玉要来了,这不听这名字还好,听到这名字时,邬慕白顿时皱起了眉,索性也不急着出府,跟着自己的父母一道,去会一会那让自己妹妹守口如瓶的女人。

    在大厅见着那女人的时候,她着了一身素装,转过头来的时候,眉毛高扬,双眼微敛,右脸虽还是有块黑疤,但气质上感觉是和以前花痴暴戾的模样不一样,莫名的有一股精致禁欲的艳丽感,见到是他的时候,她眼皮轻垂,敛去了眼底的潋滟,虽是笑容温和,但整个人却是有股清幽冷淡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一直是邬老爷夫妇在和她客套,邬慕白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观察,直到季蕴玉说起邀请邬雏人一同出游时,邬慕白再也忍不住,直接责问季蕴玉那天的事,说季蕴玉惹得邬雏人这么生气,怎么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要求共同出游呢?

    话一说出,空气间瞬间停滞,在场之人瞬间面面相觑,邬老爷在一旁紧锁着眉头,他知道儿子的用意,但这么直接了当的去挑衅这个以残暴为名的废材郡主,他实在不联系硬碰硬的对怼对方。

    季蕴玉直勾勾的盯着邬慕白,双眼冷静得冰雪落入都似乎瞬间冻结,但邬慕白也丝毫不觑,这个向来温润的男子此时气势汹汹,严肃锋利的去回怼着这个影响了她妹妹行动的外人,虽然他心底很清楚妹妹疏远他的真正原因,但他需要一个原因,一个把自己完全摘出去的理由。

    季蕴玉平静的注视邬慕白的双眼,她的这种平静的眼神让邬慕白心里直发跳,好像她可以直接穿透自己的掩藏的真相,看穿自己心里所有的暗鬼,邬慕白有些慌乱,他颤抖的抬起头,怒目而视着季蕴玉。

    “你的眼清澈透亮,我猜你甚至看得到府外那棵繁盛梧桐树上鸟巢里依偎的鸟雀。”

    邬慕白楞楞的看着季蕴玉,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下垂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季蕴玉直勾勾的盯着邬慕白,笑容更加的繁盛,带着诱哄的语气叹息道,“你的眼是没盲,但真的很遗憾,年纪轻轻的,心却盲了。”

    邬慕白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季蕴玉此时却更加的强势,她上前一步,死死的盯住邬慕白,笑容可掬,但声音却有种莫名的阴森,“你是她的家人,是雏人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亲人,但你却把她难过的责任甩给其他人,不停地在这里粉饰太平,你这位哥哥当的,不觉得自惭形愧吗?”

    邬慕白的身体已经颤抖,被人如此数落,他即使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烦躁,但就在他试图辩解时,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的确,是自己违背了妹妹的心愿,暗地里纵容楚碧玉撮合她跟东方曜的婚事,而撮合这段婚事的原因,邬慕白的双眼深了深,说是单纯的为了妹妹的幸福,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行。

    政治家的各种谋划浮上脑海,之前暴躁不安的情绪也渐渐歇了下来,邬慕白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眼神平静的季蕴玉,他不能说现在的心情是何种,只不过千万般算计也只得隐藏心间,对于季蕴玉这个人,他忌惮的心情更加沉重。

    “小玉,你这么快就来了~”

    一道轻快的女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湖绿色纱裙的清新女子款款走来,乌黑的发髻高高束起,两根通体碧玉的软簪斜斜的插在发鬓间,亮晶晶的双眼眨动着,看起来真像绿林间俏皮的小狐狸。

    但这些只不过是清新而已,重点在于她发髻一侧的朱红色的珊瑚流苏钗,斜斜的插在乌发间,摇摇欲坠的珊瑚珠子在耳边晃荡着,乌黑的发、赤红的钗,轻柔柔的晃啊荡啊,配在一起简直就是致命的禁欲勾引。

    季蕴玉忍不住双眼一亮,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摇晃珠钗下的脸,不由自主的赞美道:“你今天的打扮好是清爽,我刚看着都觉得眼睛舒服了不少。”

    邬雏人本就有意打扮,特意戴上了让季蕴玉这只猫兴奋到爆炸的逗猫棒,进门时还故意叫了声“小玉”,本以为那呆子好半天才会反应过来,但是现在那呆子反应过来不过来她是不知道,但那厮居然当着她家人的面,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邬雏人瞬间像只浑身炸毛的猫一样,下意识的推开季蕴玉往后退。

    季蕴玉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茫然无措的抬头望着邬雏人,这浑然天成的委屈巴巴小眼神,可把邬雏人给愧悔的,当下在原地急得直跺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像被教导处抓住的女孩子一样,一方面担心自己会被父母对自己失望,另一方面,又担心心爱的男孩子收到委屈,恨不得在原地羞燥到爆炸。

    季蕴玉见把小可爱雏人逗得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刺激她,忙收起自己委屈巴巴的小狼狗眼神,直接换上一副甜滋滋的笑脸,双眼发着亮晶晶的笑意,专注又深情的盯着她,害得邬雏人立刻血压升高,满脸爆红,眼神乱瞟,一副羞窘到极点的模样。

    季蕴玉冲她笑了一笑,然后转过头,冲邬氏老夫妇鞠了一躬,礼貌道:“今日春光明媚,特邀请雏人与本殿一同出游,本殿绝对会保证雏人的安全,还请两位前辈允许才好。”

    季蕴玉这态度实在太客气,听着金陵城流言的邬氏老夫妇都有些迟疑,邬雏人前段时间失踪事件让家里人提心吊胆,这不出半月又让她外出,邬氏老夫妇还真有些犹豫,但这暴躁脾气的态度如此恭敬,若是违背她的意思,指不定在以后给他邬家多少小鞋穿。

    “我今天要出府查账,郡主若是不嫌弃,不妨跟我们兄妹一道出府。”

    邬慕白理了理自己的袍袖,彬彬有礼道:“在下会在中午的时候会去会宾楼查账,若是郡主不嫌弃,可以同我们兄妹俩一同共赏明媚日光。”

    语气顿了一顿,邬慕白停了半晌,继续说道:“当然,若是郡主不愿意,那自然是……”

    最后一句,意全在无言之中。

    季蕴玉眨了眨眼,她没想到邬慕白会一口一个兄妹来强调他们的亲密关系,她有些无言,但看了看一旁邬雏人眼底弱弱的请求之意,她也只能心头一软,甜蜜又无奈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邬雏人来到热闹的大街上,顿时像放风的哈士奇一样,喜不自胜的在一个个的小摊前流连着,一会儿捡起精致的小木簪,一会儿拾起一旁的细细描绘的面具,整个人有种油然而生的欢喜感。

    季蕴玉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悉心的帮她拎着买好的风筝香囊等小玩意儿,待邬雏人在一旁喜滋滋购物时,季蕴玉就自然而然的帮她擦汗,气氛一时间甜得齁甜齁甜的,邬慕白则被季蕴玉有意提醒她们会购买女孩子的东西,所以他也只得安安静静的站在远处跟着她们。

    终于等到邬雏人逛过瘾,邬慕白当即把她拎到了会宾楼,邬雏人小可怜被邬慕白拎着,可怜巴巴的冲着季蕴玉做鬼脸,季蕴玉在后面拎着她的一大堆沉甸甸吃食玩具,只得好脾气的给她投喂糕点安抚她。

    邬慕白给她们俩在会宾楼的高层开了一个包厢,他也在心里暗骂自己为啥抽风要管她们女孩子的聚会,但心里不安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强烈,就是不能让这个郡主离自己妹妹太近,必须时时刻刻得监督她们。

    与一旁的小厮交代好后,邬慕白把房间钥匙交给邬雏人,道:“我已经吩咐了店小二,我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叫他,我就在隔壁和几位掌柜查账,查完之后就随我一同回去。”

    邬雏人一听,立刻想要去辩解,但邬慕白的态度似乎非常坚决,直言不讳道:“你已经逛街逛了那么久,东西也买了那么多,我查账完了就必须得跟我回去,这点没商量。”

    邬雏人被哥哥这个不留情面的拒绝,当即心情就不好起来,但季蕴玉却先她一步,直接说道:“邬公子说的对,查账完了就已经时候不早,为了安全,你也得早点回去。”

    邬雏人见着季蕴玉居然也说这种话,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炸呼呼的回到了房间内,一屁股坐到太妃椅上,邬慕白向来性格温润如玉,平时是极好说话,但在某些原则问题上,他是一步都不会松口。

    他见着妹妹虽生气,但好歹也没继续坚持,他扫了一眼刚刚帮他说话的季蕴玉,见对方也是面色沉静,见此情景,他也只能无奈感激的冲着季蕴玉点了点头,然后再嘱咐二三事,望了眼赌气背对着他的妹妹,叹气一声离开了这间房间。

    邬慕白一走,季蕴玉就安静的合上了门,她看着听到关门声音后又扭过头偷瞄着门口的邬雏人,季蕴玉无奈的摇头一笑,轻声道:“你哥哥真的对你很好。”

    虽然得抛弃些政治因素,不过季蕴玉看着这架势,即使将来与他的政治路径发生冲突,邬慕白还是会选择自己的妹妹,是野心家,也是有良知的野心家,这是季蕴玉对于邬慕白的评价。

    邬雏人也慢慢的转过身,一副气馁模样的趴在桌上,“我知道他是一个好哥哥,但有些时候,就是太固执了,他只觉得我年幼稚嫩,凡事不能替自己做决定,但其实,其实我……”

    季蕴玉温和一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她懂邬雏人话里的意思,就拿楚碧玉这人来说,季蕴玉在系统的资料库里看到的是邬雏人屡次三番的被楚碧玉拿来利用,好像邬雏人就是无大脑又唯唯诺诺的傻白甜一样。

    但实际接触后才知道,邬雏人是个很敏锐的人,她实际上也并不喜欢楚碧玉,平时楚碧玉笑嘻嘻的来打探邬慕白的习惯兴趣,邬雏人也是半真半假的告诉她,能够容忍她这么多年只是因为她和自己尊敬的哥哥相互爱慕,她有时候不能任性只考虑到自己的喜恶,也得考虑其他人的观感。

    邬雏人,她早就不是需要大家去哄着的娇花了,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着自己重要的人,她早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能够自己做决定的勇敢的人了,但可惜的是,这些令人引以为豪的改变,她最尊敬的哥哥,却似乎从来没有发觉过。

    季蕴玉从不在邬雏人的家庭关系上指手画脚,她相信她的雏人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与自己家人的矛盾,季蕴玉相信她能很好的处理。

    邬雏人低潮的情绪过去后,她偷瞄了坐在一边安静喝茶的季蕴玉,心里慢慢的甜滋滋的晃悠了起来,心想着季蕴玉幸亏没有追问下去,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到底是她看重的人,语言上有分寸,行动上有节制,绝对不会做些让她难堪的事。

    狡黠的眼神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见季蕴玉还是在原地喝茶,邬雏人心里有些酥软,有些微酸,她眼巴巴的瞅着季蕴玉,突然觉得她怎么也看不够。

    季蕴玉感觉到视线,抬头就看见邬雏人在看她,她舒朗一笑,把茶杯倒置放入盘中,伸了伸懒腰道:“你既然已经气消了,那让我去睡个午觉,我昨晚可是练了半宿的剑,大清早的才睡着。”

    一开始邬雏人见到季蕴玉去睡觉,肺都要气炸,本来她们独处的时间就没多少,这呆子又傻乎乎的跑去睡觉,喵个叽的,睡睡睡!有什么好睡的!

    乖乖的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不行吗,居然给她跑去睡觉!喵个叽的,不家法伺候是不行了!

    但后面一听到练了半宿的剑,气鼓鼓的邬雏人就立刻瘪成一个皱巴巴的包子,她仔细的检查了季蕴玉的脸一圈,发现她一直没注意到季蕴玉的眼圈有些泛黑,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模样,邬雏人就立刻揪心起来,愧疚道:“你昨晚还熬夜练剑了啊,我都不知道,大清早还让你来陪我逛街……”

    季蕴玉活动了身体,有些疲乏的摇了摇头,温和道:“这不关你的事,本来以为我挺得住,但——”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呵欠就忍不住打了起来,她困乏的捂住嘴,眯起的眼睛不自觉的泛着莹莹的光波,看起来真是委屈得不行,邬雏人见着这幅模样,心疼得更是厉害,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季蕴玉,把她送到厢房的床边,让她安安稳稳的坐下。

    季蕴玉被像个易碎的玻璃对待,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蹲下身给自己脱下靴子,一旁的邬雏人在旁边默默地嘀嘀咕咕道:“我都不知道你还在练剑,你的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整日就与我一样读书刺绣,完全没想到你居然跟我有完全不同的喜好,今天你一大早就来,心里肯定是在埋怨我的吧,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你心里肯定在埋怨我任性不懂事吧,我就知道……”

    季蕴玉把自己的外袍褪下,看着一旁吧唧吧唧的埋头说个不停地邬雏人,一勾手直接把邬雏人捞过来,在对方惊愕的神情下,季蕴玉无奈的刮了一下邬雏人的鼻子,宠溺道:“你啊,话怎么这么多。”

    没等错愕的邬雏人反应过来,季蕴玉直接把自己的枕头分给她一半,把薄薄的被子盖到邬雏人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掖好被子角,看着身下一脸受惊的邬雏人,季蕴玉语气虽然温和,但确实不容置喙道:“好好休息一下,刚刚看你一个小短腿不停地在摊贩之间跑,我看着都觉得累。”

    说完,她便再次仔细的检查了邬雏人的被子四周,确定掖好之后便规矩地躺倒自己的位置上,手也是安安稳稳的搁置在胸前,不多时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听起来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邬雏人一脸羞愤欲哭的用被子盖住脸,完蛋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突然会演变成这幅模样,她怎么突然和季蕴玉聊天聊到了床上,喵个叽的,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幅模样,还有!最!重!要!的!

    谁!是!小!短!腿!谁!是!小!短!腿!

    喵个叽的!

    谁再说她,谁全家就是小短腿!小!短!腿!

    邬雏人咬牙切齿的抓着被子,一脸的气鼓鼓,她不服气的往一旁望了望,见季蕴玉睡得像得像头雷打不动的死猪似的,她气得更加厉害,像一口扑过去大力的咬上她一口,把这个没半点情趣的呆子一口咬死,邬雏人龇牙咧嘴了半天,只得无聊的咂咂嘴。

    没办法,她舍不得。

    邬雏人小心翼翼的往旁边翻过身,让自己可以清晰的看着季蕴玉的侧脸,看着比季蕴玉比平日更清晰的脸,邬雏人的心高高的吊起,乌黑高挑的眉,眼睑处微微带着些的青灰色,鼻子是高挺的,然后顺着高挺的鼻子往下晃晃悠悠的滑过,女人身上最致命,也就是最诱惑的地方出现了。

    邬雏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有些焦躁又有些兴奋,她拽着自己湖蓝色的纱裙刺绣袍,精致的刺绣被她死死的拽在手里,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邬雏人看着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的那抹红唇,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又担心只要自己跨出了这一步,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

    邬雏人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她握了握拳头,悄悄的爬了起来。

    她半跪在床上,从下到上俯视着身下的人,平日里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温和的看着她,但从来又不多说一句话,偏偏什么事情,由她来做似乎都是游刃有余,自己也从来没看见季蕴玉因为什么事情流露出慌张恼怒的神情。

    就这么得心应手吗?

    邬雏人俯身,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季蕴玉的上唇,软软柔柔又有些温热,一瞬间,邬雏人满脸爆红,但这没让她生成退却之意,骨子里的执拗反倒固执了起来,她将食指轻轻柔柔的压在季蕴玉的上唇上,看着那红唇因为自己的用力而红润得更厉害,邬雏人瞬间升起一股上瘾又沉醉的愉悦感。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对她做了这些事,她还会温柔的冲自己笑吗?

    邬雏人不敢去想,她理智上让自己立刻回到原位好好躺好,但情感上却像上瘾般触碰着季蕴玉的嘴唇,她知道自己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但没办法,自己就是对眼前这人着迷,对眼前这人上瘾。

    邬雏人想,这一刻,她可能疯魔了。

    她撒开自己湖蓝色的袍袖,轻轻的把它盖在季蕴玉的脸上,精致优雅的刺绣纱盖在她的脸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她的脸轮廓,但更加仔细的细节却是很难看到,邬雏人双眼定定的盯着湖蓝色纱下那抹丰润的唇,看着这朦朦胧胧的红色,邬雏人握了握拳,似乎下一秒就有了勇气。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缓缓的低下头,离得越近,季蕴玉身上的气味就愈发的浓郁,邬雏人的心脏腾腾腾的跳着,她好像一辈子也没做那么重大的决定,她握了握拳,慢慢的低下头,季蕴玉的温度都似乎热了起来,邬雏人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膝盖忍不住的发软,全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邬雏人离得季蕴玉的唇瓣越来越近,她可以感觉到季蕴玉呼吸之时的热气,痒痒的,热热的,邬雏人颤抖的闭上眼,轻微的抬起下巴,将自己的嘴唇慢慢的——

    等一下,邬雏人的动作瞬间顿住,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如个厕。

    怂包子邬雏人眼神一亮,喜笑颜开的抬起身,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着借口,突然感觉自己小腹有些鼓掌,这个吻还是改日再亲,自己的生理问题还是第一位,心满意足的给自己找好了借口,怂货邬雏人喜滋滋的给自己打气,自己才不是害羞呢,人有三急,如厕这件事还是得迫切解决的!

    踌躇满志的邬雏人握了握拳,非常满意自己的借口,她灵巧的翻身过来,正在她准备穿靴子时,突然腰好像被人勾起,她嗷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向后倒去,一阵天旋地转,她就突然倒在温热软绵的东西上,等到她艰难的动了动,惊愕的发现自己自己就在某人的身上!

    邬雏人懵逼了!

    邬雏人震惊了!

    邬雏人乐翻了!

    她趴在某人的胸口,听着她胸腔里震动的声音,季蕴玉身体的气味瞬间包围她,就连她此时心里同样快速跳动的声音,邬雏人都能清清晰晰的听到。

    “动作那么慢,知道我装睡有多么辛苦吗?”

    邬雏人羞愤欲哭,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入埋头狠狠地咬住眼前的肉,想借此好好惩罚一下戏弄她的某人,但对上头顶戏谑的眼神,邬雏人又瞬间反应过来,欲哭无泪的瘪起脸,麻麻,她好像咬错地方了!

    邬雏人哭唧唧的趴在某人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在她尴尬到爆炸的时候,身下的季蕴玉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开朗清亮,就好像不含任何杂质的蒸馏水。

    邬雏人趴在她的身上,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任何变化,大笑起来胸腔都在震动,邬雏人趴在上面,突然又开始害羞了。

    季蕴玉笑过之后,一眨不眨的盯着邬雏人,邬雏人本打算害羞的嗷呜一两声,但被季蕴玉这笑吟吟的眼神注视着,她也瞬间屏住呼吸,瞪大着眼看着下面的人,她有一种感觉,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最后一层薄膜,就在下一秒捅开,伴随着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邬雏人吞了口口水,心脏跳动瞬间极快!

    季蕴玉暗了暗眼神,慢慢的抬起头,在邬雏人颤抖的身体下,慢悠悠的含住那挂晃悠悠的赤色的珊瑚珠钗,一颗一颗又一颗……

    邬雏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季蕴玉就含住了那串赤红色的珊瑚珠,在邬雏人颤抖的身体下,季蕴玉直勾勾的盯着邬雏人,眼里的挑逗呼之欲出,她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然后在邬雏人渐渐深沉的目光下,一颗一颗的慢悠悠吐出来。

    发着湿润光泽的赤色珊瑚珠更加的散发着亮意,一颗又一颗的滑溜溜的拿了出来,季蕴玉的呼吸骤然间粗喘了起来,她目光深沉的看着对方,眼神控诉着自己的忍耐与难受。

    邬雏人被季蕴玉的荷尔蒙团团围住,在紧要关头时,她反倒沉静了下来,一把随意取下那根湿蠕的珊瑚珠钗,她不自觉的发出笑意,逗弄般的在季蕴玉眼前晃荡着。

    季蕴玉不愧是猫转世投胎,对于这种晃悠悠的逗猫棒简直是零抵抗力,正当她猫起爪子准备一爪勾住珊瑚珠钗时,邬雏人却先她一步,在季蕴玉委屈的抗议小眼神下,慢慢的含住了那支赤红的珊瑚珠钗。

    季蕴玉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直勾勾的盯着邬雏人,而对方却投以她同样晦暗的眼神,季蕴玉吞了口口水,忍不住摩拳擦掌了起来,她知道,今天在这里势必有一场大战将要来临。

    …………

    邬雏人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些迷蒙,她困乏的睁开了眼,暖黄色的光依稀的照在木窗上,精致古老的雕花木头泛着温和慈祥的舒缓感,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悠远了起来,邬雏人有些春困的从床上起身,她眨巴着眼看了看四周,突然门外好像传来熟悉的交谈的声音,她茫然的眨巴着双眼。

    突然间,她突然瞪大了眼,双手陡然间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外袍,一脸惊吓的四处乱摸着,外面又响起了吱呀的关门声,邬雏人似触电般,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般迅速翻身躺倒了床上,把被子随意往脸上一盖,呼吸都屏息了起来。

    季蕴玉在刚刚和门外和邬慕白交谈,邬慕白查账查到一半,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按下焦躁之意,与与厢房里的掌柜告罪后,一人悄悄的来到给邬雏人定的包厢,站在包厢门前,他突然有一种难以想象的窒息感,邬慕白深呼吸一口气,半天,他终于伸起了手。

    叩叩叩!

    门没有开。

    邬慕白心里不安的预感瞬间上升到最高的地方,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却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他在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危机,而他需要去做些什么,他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但他总得做些什么。

    叩叩叩!

    门还是没有开。

    邬慕白心里突然恐慌起来,他再也不想去顾及什么君子风度,手上一阵蓄力,正准备推开时,门突然自己开了起来,邬慕白一惊,下意识的一阵后退,蹙眉的抬起头,就发现眼前与他同样神情错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