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邬雏人不自觉的眼神朦胧起来, 似乎眼前就出现了季蕴玉荷尔蒙爆棚的美好**,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一个电石火花之间, 邬雏人突然瞪大眼, 她看着水池镜前两腮粉红的自己,邬雏人猛的抽了口冷气,背脊突然寒气逼人。
赶紧给自己浇了几捧冷水, 邬雏人深呼吸一口气, 用毛巾看着完全陌生的自己, 邬雏人的眼神变得晦暗起来。
张袁正在给季蕴玉把唇线画好, 把时下最流行的无唇珠的唇妆做好最后的勾描, 上好最后一层薄薄的唇釉后,轻透的无唇珠唇妆正式完成。
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后, 张袁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色,这时旁边的卧室大门打开, 发出吱呀一声, 张袁下意识的就扭过头,然后就看见昨天面试的小助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立刻吓掉了下巴, 猛的吞了口口水。
邬雏人走出来, 见刚刚在窃窃私语讨论着的造型团队全都扭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她,邬雏人脸一热,当即就想原地爆炸, 但自己天生的严肃脸还是替她挽回了一定的尊严,只见邬雏人假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我刚刚替卧室消毒了一下,夏季是蚊虫病毒高发季,帝都雾霾严重,我很担心啊。”
张袁古怪的皱了皱眉,蚊虫病毒……与雾霾,这俩有直接联系吗?
凯奇没耐心等张袁和邬雏人在这里探讨社会环境话题,走到人群中高高的举起手拍了拍两下,待所有人把目光把聚集到他身上是,翘起了自己的兰花指,嘻嘻笑道:“好了姐妹们,穿上你们的红底鞋,咱们现在就去艳压全场吧!”
团队中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张袁也忍不住模仿这他浮夸的语调:“凯奇姐姐真是太骚噜!”
话音一落,连季蕴玉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四周都充斥着肆意的笑声,她看了看一边云里雾里的邬雏人,含笑的冲着她眨了眨眼,在对方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后,季蕴玉便眼里流转着笑意,张了张嘴,轻声道:“咱们出发吧。”
邬雏人在一片酣畅淋漓的笑声中就像误闯入一场盛大派对的保险业务员,她有些不适应,就好像“骚”这个字明明是有侮辱涵义的,但为什么那个被评价的那个凯奇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整个团队都一片笑声,好像认为一点错都没有。
明明自己的确做着平常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但效果似乎南辕北辙,邬雏人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理解这种时尚团队的气氛,他们的做事方式、开玩笑的梗、日常的行业用语,都是跟自己早九晚五的生活大相庭径。
但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意自己,邬雏人抬起头,就发现一直被人簇拥着的季蕴玉眼含笑意的望着自己,邬雏人的双眼不自觉的睁大,她清晰的看到了季蕴玉在四周充斥的酣畅淋漓的笑声中只注视着自己,她似乎说了些什么,但邬雏人却没听到,但邬雏人知道,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微妙了起来。
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却也开怀的笑了起来,听不懂别人的笑话从来不会让她多么难堪,但如果有人愿意替她解围,真的也不失一件乐事。
邬雏人偷瞄了季蕴玉一眼,见着对方懵逼的神情,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又想起早上她主动把床让给自己休息,想必也是注意到自己的黑眼圈了吧。
邬雏人心情颇好的想到,这个季蕴玉,倒是与她张扬的性格不同,为人处世倒是细腻,不失是一个大好人了。
…………
15:22 帝都电视台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电视台节目的工作人员入口,蜂拥而至的记者扛着长枪高炮,拥堵在被保安拦着的区域,燥热的气温让情绪暴躁不安,不时的发出骂街声,马上,从斜前方的建筑驶入一辆黑色的房车,记者们便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情绪更加狂躁起来。
房车很快驶入门口,保安再也拦不住狂躁的记者,终于被突破重围。
房车门被打开,一位身高较矮,但打扮摩登的熟女下了车,记者们知道这是季蕴玉的御用造型师,想到下一个就会是今天来的目的,立刻把拍摄机器对准后面,准备今天的正主儿的惊艳亮相。
张袁下车后,立刻站稳伸出手,而这时,车门让旁边滑了滑,一道墨绿色的衣摆隐约可见,记者们见此,立刻扛起机器疯狂的咔嚓了起来,并甩出各种劲爆的问题。
“我是香蕉日报,据传您入住慕氏酒店,这是否就代表您即将嫁入豪门?”
“我是每日快讯,您五年前被赶出慕家,现在携子荣归,您作何感想?”
“资讯娱乐,重回当初的节目,您是否倍感亲切?”
季蕴玉身着当下最流行的墨绿色丝绒衬衫,随意的扎进黑色高腰裤腿裤,松松垮垮的丝绒衬衫勾勒着季蕴玉性感的腹肌,脚上踏着一双红底高跟鞋,站在盛夏的烈日下,看起来就误踏入热情海滩的矜贵公子。
她笑容满面的冲着四周的媒体打着招呼,时不时还亲切的招了招手,看起来真是游刃有余,但在看不见的地方,季蕴玉还是冲着旁边的凯奇偏了偏头,笑吟吟的咬牙切齿道:“不是说给我花钱请媒体来造势吗,我怎么都觉得是来黑我的?”
凯奇摸了摸自己的花西装,冲着记者军团们笑得阳光明媚,对着季蕴玉洋洋得意低声道:“我就是给你艹人设,豪门弃妇大逆转,影后华丽回归,多么带感的人设!”
季蕴玉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像只花花蝴蝶似的在绚烂日光下冲着四周的记者笑着,在一片喧闹的快门声中,她热情的笑着抛出飞吻,在经纪人耳边笑吟吟的咬牙切齿:“不好意思,我只觉得像个二百五!”
邬雏人低着头走在后面,最面前是热情的跟记者打招呼的季蕴玉,她完全吸引了全场记者的镁光灯,黑压压的媒体就像被黑洞吸附一样朝着中心涌入,看起来最像世界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一样。
而自己前面的几位化妆师被记者挤得身子不稳,就连邬雏人都只能可怜巴巴的用包护住自己的脸,各种尖声询问和类似“你踩着你爹了”的骂街声混杂着,现场一片混乱,邬雏人远远的瞅着在虽身处混乱中,但依旧一派风流自得的季蕴玉,心情沉重的表示:不对,她不是大好人,她还是妖艳贱货!
季蕴玉招摇够了才施施然的戴上黑超,一片云彩不留的转身离开,穿着花西装的凯奇走在她的身后,后面的团队成员们陆陆续续的走在后面,个个面无表情,动作利落,邬雏人也在其中低着头用包遮住脸,面无表情的跟在前面的成员后面,在喧闹沸腾的无冕之王的衬托下,真有些无言的杀气。
刚一走进休息室,电视台的综艺导演就立刻热情的迎面而来,季蕴玉是影后不假,但能得收视率高居不下的帝都电视台导演如此热情接见,她的综合能力不值小觑,季蕴玉是难得的商业价值与演员价值都居高不下的神奇演员,更是有扑朔迷离的传奇往事,这对于以收视率为收益的电视台来说,季蕴玉简直是大金主!
等到季蕴玉挥别了笑得跟弥勒佛的导演后,凯奇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这个弥勒佛导演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你如果得罪他了,真的让你不死也要剥层皮,他看着一边的漫不经心的季蕴玉,有些楞神,突然回忆起往事,下意识笑着问道:“怎么了,你现在不怕他呢?”
季蕴玉被这么一问,挑了挑眉,斜睨着凯奇,悠然道:“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我也是可以让他掉一层皮的人了。”
凯奇有些无言,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邬雏人抬起了头,她看着现在轻描淡写的季蕴玉,反倒是觉得有一种无言的霸气,比起之前的刻意矫作,现在的她才真的让自己感受到支持着季蕴玉骄傲的底气。
任国内的财阀砸尽无数真金白银,却见不到影帝后的尾巴,但季蕴玉就是可以在异国以一骑绝尘的演技斩获影后桂冠。
是实力,也是底气,她骄傲得理所当然。
这么想着,邬雏人突然想起之前慕母跟她说的话,年至半百,慕母依旧保养得当,当时的她喝了口女仆准备的红茶,眼带讥诮的讽刺到。
“有一次寒儿去电视台代替他父亲做企业家采访,当时回去时在停车场听到那丫头的哭声,听说是得罪了导演被赶了出来,躲在停车场不敢跟公司的人打电话。”
说到这里,慕母的表情就更讥诮起来,话里的嘲讽意味更重,“我那傻儿子心软,给了她一面手帕后就离开,谁知道这不要脸的女人居然黏上了我儿子,一来二去的我儿子居然还追求起她。”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我儿子只不过玩玩而已。”
慕母看起来运筹帷幄,满满的自得之情,但注意到面前得邬雏人皱起的眉后,老太太才觉不对,赶紧圆场道,“那是我儿子没遇见雏人你,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小寒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邬雏人记不得当时的心情,但现在她看着风轻云淡的季蕴玉,心情莫名的沉重了起来,不自觉的抿起嘴,她低下头,沉默的盯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