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个屁!”徐一莫见识过黄广宽的嘴脸,想起当年深圳的一幕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黄汉,就要夺门而出,“在北京,没有你们撒野的地方!”
“站住!”宁二抱着双肩挡住了徐一莫的去路,他在狱中和人打架,脸上多了一道伤疤,让他平添了凶恨之色,“想走,没门。”
“你这个拦路狗让开就有门了。”徐一莫伸手想要推开宁二。
宁二任由徐一莫的手推到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并不还手,只一晃动肩膀,徐一莫的手就被弹开了。
徐一莫“哎哟”一声,感觉手腕火辣辣的疼,又见宁二满脸凶恶,就不敢硬闯了,退了回去。
“都说北京人大气,但凡来了客人,必定好吃好喝好招待,可刚才一见,不是那么回事儿。崔大小姐,上次在深圳我请了你,现在我到了北京,你不请我,你觉得说得过去吗?”黄广宽摆出了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他斜着眼睛看着崔涵薇,要的就是逼崔涵薇无路可退,“怎么着,连一顿饭也请不起?”
“好吧,想吃什么,尽管点。”崔涵薇将心一横,不能让黄广宽在面儿上挑了理,反正是在北京,相信黄广宽也不敢乱来。
“这是酒吧的包间,也没什么好吃的,再说我们也吃过饭了,不想再吃东西了。这样吧,来到酒吧不喝酒,岂不是白来了?今天我们就以酒会友。”黄广宽冲黄汉一点头。
黄汉会意,转身出去,不多时回来了,后来跟着服务生。服务生搬了五箱啤酒。
“五箱啤酒,够不够?不够再要。”黄广宽哈哈一笑,一拍桌子,“啤酒全部打开,一个也不要留。”
五箱啤酒,足足60瓶,全部打开之后,摆了满满一桌子。黄广宽一方四个人,崔涵薇一方也是四人,总共八个人,合每个人七瓶半啤酒。
崔涵薇不动声色,徐一莫也恢复了平静,坐在崔涵薇旁边,目光沉静,蓝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淡然如风,仿佛面前摆满的不是酒瓶而是花瓶一样。
只有毛小小吓得瑟瑟发抖,就像受到惊吓的小猫,蜷缩在徐一莫怀中,不敢多看黄广宽几人一眼。
黄广宽扫了一眼场中的局势,心中有了计较,知道胜算在握,哈哈一笑,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干:“正好双方各有四个人,就不讲究什么策略了,一对一单挑,干脆直接。崔大小姐,也别说我欺负你,在深圳的时候,你可是狠狠地欺负了我一次。这一次,我们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你说呢?”
“好。”崔涵薇不慌不忙地看了徐一莫几人一眼,“黄总,你远来是客,本来应该让你几分,但你们都是男人,男人比女人有天生的体力和酒量优势,一比一的话,我们肯定会输。而且我们一方还有一个不会喝酒的小毛毛,不如这样,我一人和黄总还有朱石两个人同时喝,一莫和他,蓝袜和他,怎么样?”
崔涵薇为徐一莫安排的对手是宁二,蓝袜的对手自然就是黄汉了。
黄广宽看了毛小小一眼,知道毛小小没有任何威胁力,也就没有多想:“好,既然崔大小姐爽快,我还能再说什么?兄弟们,上!”
这一句话很有歧义,朱石、黄汉和宁二一听,个个跃跃欲试,凑了过来,坐在了崔涵薇几人的对面。几个人眼睛都直了,崔涵薇端庄自不用说,徐一莫的健美也是黄汉和宁二从未见过的芬芳,而蓝袜的沉静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向来神秘的女子都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几个回合下来,60瓶啤酒下去了一半,崔涵薇一方都有了六分醉意,崔涵薇还好,还努力保持了清醒,徐一莫却有点多了,她双颊飞红,醉眼朦胧,伸手五根手指在宁二的面前晃了一晃:“这是几?”
宁二酒量不错,如果不是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白酒,现在的他一点儿事情也没有,虽然此时有了五六分醉意,但还是比徐一莫清醒多了,他见徐一莫小手如玉在眼前晃来晃去,心痒难止,伸手去抓:“5……你当我不识数呀?”
“你要喝五瓶?好呀好呀。”徐一莫的手迅速收了回去,让宁二抓了一个空,她嘻嘻一笑,“你自己说的要一口气喝五瓶,可不是我逼你的。”
“我……我哪里说了?”宁二才知道上当了,耍赖不认账,“我没说喝五瓶。”
“那你说几瓶?”徐一莫伸出了四根手指,“知道这是几吗?”
“四……”
“好吧,原来你要喝四瓶,喝呀,说话算话。”徐一莫拍手叫好,“快喝,是男人就得说话算话。从你脸上的伤疤还有你的长相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爷们的男人。北方爷们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干丢份的事情,对不?”
“对!”宁二如果有头脑就不会坐牢了,徐一莫人美如玉嘴甜如蜜,他如果还能招架得住,他就不叫宁二而叫宁大了,顿时头脑一热,左手右手各拿了一个酒瓶,一仰脖子就喝了个精光。
然后二话不说,又一口气喝干了两瓶。
酒吧的啤酒虽然是小瓶,但一瓶也有350毫升。一个人酒量大小并不固定,有时和速度也有关系,喝得过急过快,平常一斤酒量的人,也许半斤就会醉倒。
宁二就吃了过急过快的亏,四瓶啤酒下肚之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酒意上涌,险些支撑不住。他努力揉了揉脸,想坚持住,却只看着徐一莫的四根手指在眼前晃了一晃,就一头栽倒,呼呼大睡了。
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怎么会是四根手指而不是五根呢?
宁二一倒,黄广宽一方就少了一员干将。黄广宽见状,知道照此下去,还会被崔涵薇一方各个击破,他决定速战速决了。
“崔大小姐,你以一敌二,我和朱石佩服你。但也显得太欺负你了,这样吧,我和你一对一吧,虽然有客随主便的礼仪,但我远道而来,作为主人,总要礼让客人三先吧?”
崔涵薇也有了五六分醉意,心中着急,商深怎么还不来,如果商深几人到了,还用得着她出面和黄广宽周旋?她之所以和黄广宽虚与委蛇,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商深的到来,让商深几人来了之后,好好收拾黄广宽几人一顿,让黄广宽之流长长记性。
不过……崔涵薇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黄广宽知道她们在哪个房间?不可能是黄广宽凑巧走错门了,正好撞到了她们,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让崔涵薇知道是崔涵柏无意中透露了她的房间,她肯定会气得大骂崔涵柏一顿。
虽然徐一莫喝倒了宁二,但黄广宽一方依然有足够打败她们三人的实力,黄广宽自不用说,黄汉也是酒量惊人,好吧,就算朱石酒量稍差,但只凭黄广宽一人喝倒她和徐一莫、蓝袜就没有问题。
蓝袜的酒量太有限了。
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场中形势,崔涵薇就知道,如果商深再晚十分钟的话,也许就麻烦大了。作为北京人,又是地主,理应表现出应有的待客之道,虽然黄广宽不算客人,更不是好人,但面子上的事情还得应付过去。
怎么办?崔涵薇朝徐一莫望去。
徐一莫此时已经接近了喝醉的边缘,她和崔涵薇心意相通,知道崔涵薇之所以应付黄广宽是在等商深一行,想来一个瓮中捉鳖。但她酒量实在有限,商深如果再不来,她可就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不过再难受也不能现在认输,她朝崔涵薇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
崔涵薇一咬牙,拼了,她将三瓶啤酒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又数了六瓶推到了黄广宽的眼前:“黄总,你是客人,北京人的待客之道就是一定要让客人喝好,所以,你和我一对一我没意见,但你只能比我喝得多,才显得我热情好客。再说你身为男人,也应该有绅士风度,对不?”
“我是男人不假,我有绅士风度……”黄广宽嘿嘿一阵奸笑,“好,我喝。”
随后,黄广宽一口喝干了三瓶啤酒,然后停下不喝了:“我先喝三瓶,崔妹妹,你陪我三瓶。喝完后,我再喝剩下的三瓶,怎么样?”
崔涵薇想了一想,同意了,咬牙喝完了自己的三瓶,然后示意黄广宽:“黄总,该你了。”
“哈哈哈哈……”黄广宽哈哈大笑,将眼前的三瓶啤酒推到一边,“不好意思,我耍赖了,不喝了。”
崔涵薇才知道上当了,脸色一沉:“黄总这么做,就没有意思了。”
“我就没有意思了,你怎么着吧?”黄广宽色狼加无赖的嘴脸露了出来,猛地一拍桌子,“今天我让你们插翅难飞。”
话一说完,朝朱石使了一个眼色。朱石会意,拍了拍宁二的肩膀,宁二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朱石拉过宁二,站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
“上次在深圳,我被你和商深那个混蛋摆了一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现在遇见了,就是缘分。既然有缘分,就要珍惜不是?”说话间,黄广宽酒壮色胆,伸手朝崔涵薇的脸蛋摸去。
也是此时的崔涵薇粉面如玉,酒意上涌,更衬托得她艳如朝霞,再被迷离的灯光一打,又多了灯下美人的雅致和情趣,别说色狼黄广宽了,就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也会为之怦然心动。
崔涵薇早就提防黄广宽的偷袭了,黄广宽才一有所动作,她就闪到了一边,躲过了黄广宽的猪手。
“黄广宽,请你自重!”崔涵薇脸色一寒,冷若冰霜,“放尊重点,如果你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最不喜欢别人和我客气了,你越和我不客气,我越喜欢你。”黄广宽得寸进尺,站了起来,想要坐到崔涵薇身边去搂抱崔涵薇。
崔涵薇起身躲开,拿出了手机:“你再敢放肆,我报警了。”
“报警?哈哈,你以为你一个电话警察就能过来救你?就算警察这么负责,他们赶过来也晚了。”黄广宽酒意上涌色心大起,猛然朝前一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滚开!”崔涵薇吓得花容失色,朝后一闪,后面有沙发,她一下就坐在了沙发之上,而黄广宽来势不减,眼见就要扑在她的身上之时,忽然徐一莫发作了。
“混账王八蛋!”徐一莫虽然差不多要醉了,见到黄广宽如此无耻地想要非礼崔涵薇,她哪里还按捺得住,飞起一脚踢中了黄广宽的大腿。
徐一莫平常注重锻炼,身材健美是运动的副产品,健美不仅仅是美,还强健,是以她一脚飞出,力度不轻,黄广宽猝不及防,被一脚踢得横飞出去,一头撞在了沙发上。
“我X!”见黄广宽被打,宁二急眼了,黄广宽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谁也不能动一根手指,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动了黄广宽,他必定十倍偿还,“找死!”
宁二身子如豹子一般朝前冲去,右手抄起了一个酒瓶,轮圆了胳膊,朝徐一莫当头砸来。
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宁二发起混来,出手就是要命的狠。
徐一莫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跑步游泳样样精通,但就是不会打人。不过强身健体在关键时刻总会有用,宁二出手的速度极快,换了一般人根本就躲不开,徐一莫身子一错一转,原地打了一个转,居然躲开了宁二的致命一击。
宁二愣了一愣,没想到徐一莫身形这么灵活,愣过之后,他狂叫一声,再次朝徐一莫冲了过来。
徐一莫毕竟是女孩子,被宁二凶光毕露不要命的架势吓住了,只知道步步后退,连还手都忘了。就在她马上被宁二的酒瓶砸中之时,突然一个物体凭空飞来,不偏不倚,正中宁二的面门。
“哎哟!”
宁二痛呼一声,双手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鲜血奔涌,流得满脸都是。他被一只酒瓶击中了鼻子,最气人的是,还不是空酒瓶,是满满一瓶酒的酒瓶,当即就被砸得满脸开花,鼻子酸痛难忍。
正是刚才蜷缩在徐一莫身边如受惊的猫眯一般的毛小小。
毛小小作为徐一莫的闺蜜,虽然身材没有徐一莫一般健美,但她比例协调十分匀称的身体也是得益于日常的健身。凡是健身的女孩必有过人之处,毛小小也许胆子比较小,但扔东西的准头比较高。
见自己一方第一个回合居然没有讨了好,黄广宽勃然大怒,连几个女孩都收拾不了,太丢人了。他盛怒之下,再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跳上了桌子,高举右手:“兄弟们,我们都是经久沙场的战士,难道连几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如果真摆不平她们,以后就不要泡妞了,自裁了算了。”
黄广宽的振臂高呼激发了几人斗志,尤其是蹲在地上的宁二,一下就跳了起来,胡乱擦了一把脸,狰狞如鬼,他狞笑一声,再次朝徐一莫扑了过去:“老子不摆平你,就不是宁二!”
环境可以放大一个人的善心,也可以激发一个人的丑陋,更何况对朱石来说,他压根就没有一丝善心可言。他本来一直对崔涵薇和徐一莫有非分之想,但现在崔涵薇有黄广宽对付徐一莫由宁二出手,他不好去和二人争抢,就只能冲蓝袜下手了。
蓝袜比不了崔涵薇端庄徐一莫健美,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沉静和娴淑,朱石平常在风月场所所见的全是庸脂俗粉,哪里见过蓝袜一般如水的女孩,立刻心痒难止。
本来他还不敢太过放肆,因为黄广宽没有表现出迫切地要对崔涵薇几人下手的意图,现在黄广宽发话了,朱石立刻也露出了色狼本质,一下跳了起来,如饿虎扑食一般直朝蓝袜扑去。
黄汉见每个人都有了目标,只为他留下了一个楚楚动人的毛小小,毛小小的柔弱和惊恐更激发了他的****,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朝毛小小直扑而去。
现在房间内已经乱作一团,崔涵薇几人就算躲得过黄广宽等人的第一波袭击,也躲不过他们一再的进攻,如果商深一行再不出现的话,崔涵薇几人必定难逃被猥亵的命运。
叶十三和伊童、毕京一起吃过晚饭后,伊童提议到后海继续喝酒。毕京不太愿意,他心情不好,想早点回家休息,但叶十三一句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一起喝点儿酒,顺道聊聊我和商深的大战。我已经有了一个系统的思路,你帮我分析分析。”
毕京因为范卫卫的出尔反尔而心情极差,他既对商深恨之入骨,又痛恨范卫卫的绝情。虽然范卫卫先答应当他的女朋友然后又转身甩了他已经和商深无关了,他却还是把过错算到了商深头上,所以,叶十三和商深的较量,他比谁都希望商深一败涂地。
到了后海,找了一家临水的酒吧,几人叫了几瓶酒,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