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崛起之后,企鹅为了在电商领域缩短和芝麻开门的差距,入股了文盛西的西北商城。为了在微信端推广西北商城,微信索性屏蔽了芝麻开门的链接。
而在几人为了争夺更多领域的布局而纷纷大战之时,历队在从银峰软件辞职之后,沉寂了三年之久,然后复出。复出之后,他不忘初衷,涉足了硬件行业,推出了第一款硬件产品——大稻手机。大稻手机一改实体经销的模式,直接采访了网络预订的方式,只一上线,先期推出的一万部手机就被一抢而空,创造了手机销售行业的奇迹。
随后,历队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将粉丝经济的模式发挥到了极其,成功地缔造了一个庞大的大稻手机的忠实用户群,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创建了一个商业帝国,产值超过了许多几十上百年的老牌制造集团。
实体制造再借助互联网的渠道,迸发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能量,创造出了超出想像的财富和成功。
当然了,此为后话,留待以后再详说。
“对了,千度的名字有什么说法?”文盛西突然对千度的名字大感兴趣,一家成功的公司,必然要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代俊伟端正地坐好,摆出了长篇大论的姿态:“千度一名取自宋词‘众里寻他千千度’,是我起的。这个想法源自于Inktomi。Inktomi是一家在美国纳斯达克市场市值达到200亿美金、为门户网站提供搜索引擎服务的上市公司。Inktomi一词是印第安语,意思是‘智慧的蜘蛛’。我就由此推想,如果一个出自印第安语的品牌可以被美国用户认同,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公司变成一家世界级公司,给它起一个源于古代中国的名字也是没问题的。因为,文化从根本上是相通的,尤其是诗词,诗词之美不分民族、种族和国界、时间。本来我想从众里寻他千百度之中选择百度,后来觉得千比百更大,而且还有千方百计千言万语的意思包含在内,就起名为千度了。”
“在为投资人解释‘众里寻他千百度’时,我是这么说为他们背书——在凄美中寻找幽微的美感,比喻成在面临人生的许多阻碍的同时,追求自己的理想——结果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赞同。”
“好了,时间不早了,怎么历江他们还不到?”崔涵薇已经布置好了火锅,水也烧开了,“可以吃了,干脆不等他们了。”
“好,我们先吃。”商深招呼代俊伟几人入座,刚才的一番谈话,每个人都描绘了心目中的未来蓝图,未来不远,梦想就在眼前,他坚信每个人的梦想都可以实现,不过在实现梦想之前,先解决温饱问题,才是正经。
话才说完,门一响,历江、杜子清和卫辛出现了门口。
“怎么也不等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历江见几人已经准备就绪,哈哈一笑,“要不是路上出了点事情,我们早到了。”
“出什么事情了?”商深吓了一跳,“没出意外吧?”
“没事。”杜子清比之前稍微丰腴了几分,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就是半路上遇到了一起追尾车祸,历江多管闲事,下车一看,还遇到熟人了,竟然是叶十三。”
“追尾倒没什么,是小事故,奇怪的是,是叶十三追尾了伊童。”历江接过话头,他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又摘下了围巾,“平常叶十三和伊童不是都开一辆车吗?就算偶尔有事分开开车出去,北京那么大,遇上就很难了,何况遇上并且追尾了。”
出于职业习惯,历江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根据叶十三的口述,他原本是要去银行取钱,在拐弯的时候接到了一条短信,在拿手机的时候没留神前面的车突然刹车,就追尾了。
伊童的说法从侧面验证了叶十三的话没有说谎,因为短信正是她发的。
既然是误会,双方又认识,历江就不再多想,离开了现场。
“快到的时候,子清才告诉我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叶十三追尾伊童的事件,似乎另有玄机。”历江说话不耽误动作,他也不客气,坐在了桌前,涮了一根金针菇,自顾自吃了起来,也不管身后的卫辛。
“什么玄机?”商深招呼杜子清和卫辛也坐下,卫辛还和以前一样瘦弱,气色倒是不错,她对商深浅浅一笑,笑容中,既有遗憾又有无奈。
商深的心思落在了历江所说的意外事件上,虽然他也注意到了卫辛的眼神,却并没有在意,他是真心希望卫辛和历江走到一起,他们确实很合适。
“子清,你来说……”历江埋头吃了起来,赞不绝口,“嗯,好吃,好吃,不比东来顺差,谁勾兑的锅底?谁买的白菜?真好,真是太好了。”
商深对历江无语了,只好问杜子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崔涵薇几人也都大感兴趣,支起了耳朵,代俊伟、文盛西和历队对叶十三、伊童的事情并不关心,也和历江一起,开吃了。
“我一开始也觉得事情很正常,就是一起再普通不过的追尾事件,但就在我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叶十三的车里还坐着一个人。叶十三的车贴了很深的膜,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的长相,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是谁……”杜子清咬着筷子讲故事,提及叶十三时,她清丽的面容不再流露出半点忧伤,说明她已经完全走出了叶十三的阴影。
“谁?”徐一莫瞪大了眼睛,好奇而夸张地笑了,“不会是毕京吧?”
“一猜就对。”杜子清嘻嘻一笑,“一莫你真厉害,就是毕京。”
“毕京坐在叶十三的车上,太正常了,不值得大惊小怪。”徐一莫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正准备好好分析分析,原来是毕京,太没意思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杜子清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毕京和叶十三是好朋友,他坐在叶十三车里,是正常现象。但毕京的举动让我意识到了正常之外的不正常,因为毕京不但坐在车的后座,还围了围巾戴了帽子和墨镜,乍一看,就好像一个地下工作者一样。车里开了暖风,谁会和电影明星一样捂得严严实实唯恐别人认出自己?”
商深正吃了一口菜,一下愣住了:“毕京捂得这么严实,你怎么就一眼认出了他?”
“因为……”杜子清掩嘴一笑,“我和毕京从小一起长大,他捂得再严实我也能认出他,他露出了鼻子,别人也许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毕京的鼻子尖上有一块胎记,再加上他比较独特的头型,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然后呢?”商深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皱起了眉头。
“然后毕京也发现我认出了他,还特意扭过头去,避开我,我就更加怀疑他坐在叶十三的车内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如果是平常还好,关键是偏偏是叶十三追尾了伊童……”杜子清最是了解叶十三和毕京了,叶十三骨子里不坏,但叶十三善妒,他又最容易被毕京煽动。毕京最了解叶十三的弱点,他就是叶十三的克星,只要毕京在叶十三身边,叶十三心中恶的一面就会被无限放大。也可以这么说,毕京就是叶十三心中的恶魔。”
杜子清的话让商深一时惊醒,他认真想了一想:“子清,你和叶十三、毕京最熟,你觉得毕京和叶十三在一起,又追尾了伊童,会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不知道。”杜子清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只要毕京和叶十三在一起,叶十三就会被他煽动,他最能调动叶十三的情绪了。别看叶十三有时看似很有主见,但毕京总能说到他的心里,叶十三表面无动于衷,其实他最终还是会被毕京牵着鼻子走。”
“我是警察,按理说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前提下不该这么说话……”历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但我还是得说,游船事件背后的主使,一个是黄广宽,另一个就是毕京。可惜的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唯一的人证朱石现在也消失了,但他跑不了,早晚我会抓住朱石。”
“朱石还没有消息?”徐一莫也无比痛恨朱石。
“没有。”历江摇了摇头,“应该是潜逃到香港了……据查,黄广宽名下的资产已经被瓜分一空了,可怜黄广宽辛苦一辈子,最后钱没了人植物了,一场空呀。所以说,人呀,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良心。良心一没,就什么都没有了。”
感慨之后,历江才注意到坐在身边的代俊伟,主动伸出了右手:“代总是吧?我历江,商深的铁哥们,听说你的千度还有资金缺口,我手中还有10万块闲钱,需要的话说一声,随便算百分之一的股份就行了。”
文盛西哈哈大笑:“历江,现在形势不一样了,10万块再拿出来投资已经没人要了。代总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直接是带了120万美元的投资,现在他别说暂时不需要融资,即使需要,也只有商深才有资格和他谈判。所以说,历江,你以后想要投资的话,不要投资任何一家公司,你就直接投资商深本人就足够了,保你荣华加身富贵临门。投资感情比投资任何企业都长久,也回报更高。”
“文哥的话说得好,走一个。”历江哈哈一笑,和文盛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各位哥们姐们,以后在北京的地界上,不管什么大事小事麻烦事头疼事,只要你找到我,不敢说一定解决,肯定不敢怠慢半分,当自己的事情去办。要是我有一分应付差事,我就不姓历。”
“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托你帮忙……”文盛西嘻嘻一笑,一拍历江的肩膀,“老弟,能不能帮我搞两张票,站票就行,不需要贵宾席也不需要坐票。”
“谁的演唱会?”历江眼睛一瞪,“不是我吹牛,不管是哪个大牌歌星来北京开演唱会,都得过我和我的哥们的关,贵宾票随便要,敢不给?等着瞧,肯定没下次了。不瞒你说,上次有一个香港歌星耍大牌,我一个哥们请他给女朋友写一首歌,香港歌星觉得他高人一等,不屑于给大陆人写歌,就拒绝了我哥们。结果我哥们生气了,要求全北京的场地封杀香港歌星。后来香港歌星再来北京举办演唱会,发现找不到场地了。最后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找了一个万人体育场,要知道,和他同级别的歌星来北京都是五万人体育场,而且还只给他一天时间。结果那孙子怂了,找到我哥们认错,我哥们才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尽管知道历江的话中多少有夸张的成分,但北京毕竟是天子之地,藏龙卧虎,不知道谁会有多大的能量。
文盛西哈哈一笑:“要不我找你呢,我就知道你能量大。”
“说吧,谁的演唱会?”历江摆出了来者不拒的姿态,仿佛只要文盛西一开口,他就立马可以拿到贵宾票。
“今年国庆,天安门大阅兵,我想请你帮我弄两张城楼上的站票。不要贵宾票,也不要坐票,站票就行……”文盛西十分严肃认真地说出了他的要求。
全场愣了片刻之后,“哧”的一声,徐一莫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去,正好喷了历江一身。
历江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忽然也笑喷了:“老文,文盛西,文哥,你消遣我是吧?我有这本事,早就抓捕朱石归案了,还用坐在这里跟你吹牛?”
众人一起哄堂大笑。
“快过年了,也都放假了,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喝酒怎么尽兴?”徐一莫吃到兴起,一时高兴,才发现没有准备酒,只有可乐和果汁,不干了,“商总,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物,请我们在家里吃一顿便饭,不说你小气就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却连一瓶酒也给上,你也太抠门了吧?”
商深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从来都是男人要酒喝,哪里有女孩子非要喝酒,一莫,注意形象。”
“在你们面前,我不需要装淑女!”徐一莫手指在鼻子下面迅速一滑,哼了一声,“何况我又不是淑女……拿酒来!”
商深不太想喝酒,在座几人之中,除了历江酒量惊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善饮酒,万一喝醉了肯定得折腾一夜。他本想搪塞过去,不想让徐一莫拿酒,不料徐一莫话刚说完,蓝袜就起身打开了冰箱,从中拿出了几瓶啤酒。
“不行,这么冷的天喝冰镇啤酒,这喝的不是酒,是毒药。”徐一莫推开了蓝袜,起身打开橱柜,从里面翻出了几瓶红酒,哈哈一笑,“拉菲,哈哈,还是82年的,好酒,真是好酒。”
“咦,我不记得家里有红酒,还是82年的拉菲……”商深看了崔涵薇一眼,笑了,“我一直喝的是82年的雪碧和可乐。”
崔涵薇笑而不语,蓝袜说道:“是我的酒,上次和涵薇一起来的时候,我放在橱柜里。放我家里不安全,不高兴的时候我就喜欢摔东西,有好几瓶拉菲都让我摔了。”
历江连连咋舌:“生气摔拉菲玩?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干嘛不摔82年的可乐?可乐有气,摔起来也代感,砰的一声肯定好听。”
“噗哧!”蓝袜笑了,“你听商深瞎说,哪里有什么82年的可乐。”
“喝酒,喝酒。不管是82年的拉菲还是82年的可乐,都是要喝了才有价值。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徐一莫开了瓶,为几个人每个倒了半杯,“来,干杯。”
“红酒要品,尤其是好的红酒……”沉默了半天的范卫卫终于开口了,她对红酒很有研究,不忍看着徐一莫暴殄天物,想为她做一个示范,“要先在杯子里晃动一下,当然,如果冰镇一下会更好……”
“事多。”徐一莫白了范卫卫一眼,一口喝干杯中酒,“对我来说,82年的拉菲和72年的茅台没什么区别,都是酒精的混合物。喝酒不求品味,只为一醉。”
范卫卫无语了,只好和商深碰了碰杯:“真的可惜了82年的拉菲。”
商深微微一笑:“一莫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喝酒很多时候喝的是心情是气氛,而不是价值。固然好酒会有让人回味无穷的妙处,但就现在的氛围来说,我们喝的不是82年的拉菲,而只是一瓶普普通通的红酒。只不过82年的拉菲很碰巧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而已,换了别的普通红酒,一样可以喝出应有的味道。”
“商深说得对……”代俊伟轻轻抿了一口酒,“酒只是助兴的工具,太过于讲究了,就落于形式而疏忽喝酒本来的意义。说实话,也许现在82年的拉菲对我们来说价值不菲,但相信几年之后,依然是82年的拉菲,就算价格翻了几倍,对我们的身价来说,也不算什么了。有钱当然是好事,但如果非要处处体现出有钱的优越,就失去了成功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