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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办不了
    育红的妈扔下一家子,抬屁股走了,育红的爸又当爹又当妈地把育红拉扯大,这其中功劳最大的,还得说育红的二姑。育红的二姑心疼弟弟,时不时地来帮忙做饭洗衣服。小时候,二姑就跟育红的亲妈一样疼她,给她做新衣服,买糖吃,买课本、铅笔。

    育红二姑和育红不住一个村,她是来参加侄女的婚礼的,结果还没到家,才走到集上,说买点婚庆礼品,就听人说育红的婚事吹了。不听则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家育红也是人,不能想要就要,不要就吹!立即东西也不买了,直奔家来。

    进门一看,老扣正收拾锄头,一过五一,地里就有活了,麦子要烧水,棉花要下种,锄草,补种。老扣一看二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便说:“二姐,你来了?”“扣子,咱家育红呢?”“那不在屋里呆着呢。”“也不是我说你,弟弟,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窝囊脾气?人家欺侮到家门口了,你也没个响屁?”

    老扣沉默着,一言不发。嘴里神经质地说了一句:“谁欺侮了?”“还有谁呀?就是麦收,那个小王八蛋,育红跟他订在五一结婚,怎么说不结就不结了?”“二姐,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也不全怨麦收。”老扣性子绵,这个二姐脾气可暴,一蹦多高,喊:“狗屁!我不管什么原由,把我家育红甩了就是不行,打我这就过不去,八个办不了。”

    育红在屋内早听见了,立即出来,拉住二姑的手,放声大哭起来:“二姑,呜呜……”

    看见侄女脸瘦了一圈,两个眼肿得象密桃似的,抱着自己哭,育红的二姑也是眼泪婆娑,她抹把眼泪说:“育红,别哭了,二姑给你做主,走!咱找他狗日的。”老扣在一边愣愣地望着,一语不发。二姐临走时说:“要不育红他妈不跟你了,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

    麦收和秀英正在屋里商量着,什么时候结婚,结婚后是住京城,还是住乡下,二人为此争执不一。

    麦收说:“谁不想住京城呀,那里环境好,条件好,上个班,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可是乡下这刚盖的房子就这么扔了?”麦收真有点舍不得。秀英用俏丽的眼睛白一眼麦收说:“我可不想让我儿子住乡下,吃得什么呀,缺盐少酱的,教育也不行,你瞧那老师,能教好学生吗?我这才来乡下几天呀,皮肤都晒黑了。这才是春末,大夏天,太阳暴晒着,还不晒成黑老鸹。”

    麦收轻轻抚着秀英那雪白的胳膊,城里人真会调养,这皮肤,跟鸡蛋清似的,雪白粉嫩,一掐一股水,这是我的老婆吗?麦收的双手不由轻轻地攀上了秀英的双峰,尽管这几天来,麦收天天守护着,可是怎么也看不够,摸不够。

    秀英柔顺地仰面朝天躺着,象皮球一样富有弹性的双乳朝天耸立,粉嫩润滑,象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令麦收爱不释手,双手在上面揉面团一样,不停地鼓捣着。秀英的喘息声越来直重,身子也一阵阵发颤,终于说:“麦收我要,快给我脱衣服。”

    “麦收,你出来!有种的你出来!”两人正在得趣,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指名道姓地叫阵。麦收心说这是谁呀?急忙穿好衣服,跑到外面看时,却见育红的二姑领着育红,正在大门口发飙:“麦收,你个野种!你出来。”

    麦收刚到门口,这位二姑真够彪悍,抬手就给了麦收一个大耳光子,接着唾沫星子喷了麦收满脸,用手笃着麦收的脸,教训道:“麦收,你不要育红了就是不行,今天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说着把育红推到了麦收跟前,说:“育红,家去,你就住在他家,我看他到哪去勾~引狐狸精去。”

    育红一下子扑到麦收怀里,哭道:“麦收哥,我想你,我要做你媳妇。”

    麦收把育红搂在怀里,尽管被育红的二姑打了一个耳光,脸火辣辣地疼,但是,他象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抱着育红,低垂着头,任凭对方发飙,却一语不发。他可从小没少感受这位二姑的彪悍,育红的二姑长得五大三粗,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怵男人的劲。而且还是个火暴脾气,具说二姑夫被她收拾得服服贴贴,平时连个屁也不敢放。

    麦收知道秀英在屋子里听着,一定希望他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强悍呀,毕竟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嘛。但麦收不敢,这二姑虽然脾气暴了点,心地其实很善良,从小也没少照顾他。在麦收眼里,就跟自己长辈一样,要知道麦收被赶出家门时,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就灵,没有人伸出手帮忙,那年头人们穷,自家连饭都吃不饱,有时还得挖野菜充饥,哪还有饭给他吃呀。

    秀英没有出来,因为这里远离四九城,没依没靠,所以只好在屋里忍着,眼泪在眼眶里转。麦收猜得没错,秀英希望麦收拿出男子汉的力度来,女人在自己老公面前,必须永远是强者,老公,在别人面前也得永远是强者。男人要为女人扛起一切负担,为女人遮风挡雨。而女人却可以象雨伞一样,雨停了,就把它扔在一边,哦,当然,伞可以扔在一边,人还是要留在身边的。

    秀英没出来,她就在屋里沙发上坐着,她在等麦收的选择。看着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如何处理自己和肚中的孩子,处理育红的爱情。

    难呀。麦收觉得嘴象是粘了封条,张了几次,张不开,张开了也是徒劳,他不知该说什么,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嘴里发苦,嗓子干得冒烟。心理在想着,我也不想这样呀,都是,都是,都是那狗日的春药,我不能控制自己呀,但是他不能说,说出来会伤秀英的心。

    麦收就在二姑的唾沫星子下站着,耳中是女人的咆啸声,怒斥声,育红,他真的很爱她,一直以来,他都把育红当成自己的准新娘,在小素和秀英的暗送秋波下,在两人的肢体攻击下,他游刃有余,因为他知道,他心中只有育红,非她不娶,别人只是匆匆过客,是他与育红爱情生活之中的点缀。

    他从没想过要背叛这水乳交融般和谐的爱情,没想过做出哪怕只有一点伤害她的事情。可是阴差阳错,那场突然的乘车,完完全全摧毁了这一切。这不怨他,真的不怨他,所以他迅速地逃离了四九城,回到家里,只望早点和育红结婚,她知道这样做对秀英真的不公平,可他只能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谁也不知道,为了这样的选择,他那坚强的内心,曾经怎样的的艰辛拔涉,曾经怎么的徘徊不定,曾经怎样的痛苦迷茫,他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但是该来的,却还是来了,秀英怀上了孩子……

    一切解释,在孩子面前,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