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一再说：“回到床上去，睡了她，是她自已愿意的，又不怨你。”但麦收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终于小素在床上躺不住了，嘤嘤哭了起来。麦收道：“哭什么，快回屋去吧，趁育红和翠枝都不知道，我就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小素却下了床，拉亮了灯，就那么一丝不挂地扑到麦收怀里，说：“麦收哥，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得到你的心。”麦收任小素搂着自己的脖子，两只手张开，一动不动，“小素，你听我说，我要是睡了你，你成什么了？你是大志的菜，大志会跟我拼命的。”

    然而小素不依：“我不是什么别人的菜，如果是，也是你的菜。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说着，小素一下子握住了麦收的小弟弟，身子凑了上去，往下就坐。“别介！”麦收急了，丢掉手中的香烟，往外推小素，然而为时已晚，麦收的一部分深深陷入小素的肉里。待到麦上把小素推开，麦收的小弟弟已经挂彩了……

    “小素，你这是何苦呢！”麦收把小素推到在地，连忙关上了门，插上插销，关上电灯，借着月光扶起小素说：“小素，你真傻，你怎么这么傻呀你！”“麦收哥，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小素呜咽着，泪水很快打湿了麦收的前胸。麦收知道，自己是不能给她一丝希望了，否则此事将会没完没了。

    所以麦收硬起心肠说：“对不起，小素，我知道你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说完，麦收拍拍小素的肩膀，轻轻地推开了她的身子，说：“快穿上衣服，回你的屋里去吧，别让人看见了。”小素心如刀扎一般难受，自己一番表白，对方竟然毫不动心。小素想，我的表白还不够，麦收已有了秀英和育红，我怎么才能打动他的心呢？

    小素不穿衣服，就坐在屋子里，黑暗中，只闻轻轻的啜泣声。“回去吧，明天还得去天意看摊，没精神怎么工作？”

    小素抬起泪眼，望着黑暗中的麦收，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追不到手，我就把你毁了！上次翠枝的公公之所以，那么快便杀到麦收家，找麦收算帐，就是她在暗中扇风点火的结果。

    如果有个照相机就好了，哪怕是录音机也行。我只要把麦收和翠枝**的证据邮给翠枝的公公看。麦收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为什么翠枝可以跟你上床，我就不可以？”小素若有意若无意地说道，语气充满了幽怨。

    麦收一阵紧张，接着一阵后怕，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手指哆嗦起来，指着小素，色厉内荏地说：“你，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小素直言不讳地说：“我就是因为发现翠枝上了你的床，才依法炮制，你不会不承认吧？”麦收脑袋嗡地一下子炸了，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如果是育红知道了，育红决不会说出去，如果是秀英知道了，更没问题。可偏偏是小素，这小素的妈妈人称鬼难拿，小素也是精灵古怪的，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说不定，她会把它毁掉！

    “我，我，我……”麦收哑口无言。想哀求小素别说出去，却说不出口，可是不求对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我，我，我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的脾气，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他！”小素见麦收被抓住了要害，心慌意乱，心志失守的样子，忽然变得强硬了起来，咬呀说道。

    “你是说，你是说，你会告诉翠枝的公公？”麦收吓得胆裂魂飞。

    “你说呢？”小素冷冷地道。麦收真想一下子把小素掐死！这是什么人呢！人家不爱她，她就用这种手段强逼？天下还有这样爱一个人的？真是各种手段无不所用其极。“求求你，千万别说出去。”麦收终于说道，都快给小素跪下了。

    小素冷笑：“麦收哥，我爱你，但是你我都是聪明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要是以这种方法让你答应娶我，其实是不可能的，所以，咱们来笔交易。”麦收现在彻底后悔了，早知这样，就不该让她来，只要她不来，少生多少事呀。麦收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嘿！”

    “怎么，你后悔了，后悔不该让我来这？其实要不是你这么死心眼，答应了娶我，一个聪明绝顶的美人就归你了，我很温柔，相夫教子，为你的事业出谋划策，多好的事？偏偏你笨得象猪一样，看上了一个育红，她除了会廉价给与你生活的关爱之外，还懂什么？”连小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我说吧，什么交易？”麦收知道，小素可能要钱。

    “你可能猜到了，我既然不能得到你，那就退而求其次，你得给我一笔可观封口费。”小素得意地说道。

    “你说吧，我要多少？”麦收道。

    “我要二十万！”小素说道。

    “这不可能！”麦收一下子跳了起来，“二十万？亏你说得出口！就算这件事捅到翠枝她公公哪里，二万足可以摆平这件事了。”

    小素也就是随口一说，八十年代后期，农村出一个万元户，就可以上县里，省里的报纸了。“二万就二万吧，一言为定。”小素说道。

    麦收眼睛里冒着火，一个声音在心底喊着：弄死她，弄死她！麦收的脸变得狰狞起来，那可是二万块钱呀，你以为是大风刮来的？

    “怎么？想弄死我？追不到我心爱的男人，死在他手里，也不错哦，我死了，你也毁了，这笔买卖，不赔。”

    麦收真想掐死小素，但他还真不敢，自己的大好前途怎么能葬送在一个女人手里，这太不值了。麦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半天才说道：“我现在没钱，钱都投到工程上了，要不这样，大志从村子里招来工人后，你负责记工分，干一天有一天的钱，等楼房盖成了，给你一套楼房如何？多退少补，你要非要钱，待售楼之后，再给你，那就得等一年半载之后了。”

    “就这样说定了，你给我写个字据。”麦收想不到，小素做事竟然滴水不漏，还要字据。没办法，又拉亮电灯，找出纸笔，写下一个欠二万块钱的欠条，签上字，给了小素。

    小素穿上衣服，把欠条小心地叠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这才走了出去。

    麦收现在后悔，这种人只长着钱心，我刚才，我刚才真他妈的该把她给睡了！睡了就不要她，让她哭去。

    麦收坐在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歪着头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浑浊的烟雾。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没挣到钱呢，就有人把算盘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麦收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抽烟一直到天明，当育红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麦收哥的屋子里烟气腾腾，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望着麦收布满血丝的眼睛，育红心疼地坐在他身边说：“麦收哥，一夜没睡？挣钱要紧，也要注意身体呀，身体完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育红……”麦收欲言又止。育红在麦收身边坐下来，偎依在麦收怀里，轻轻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呢。”

    “咱们结婚吧。”“结婚？”育红望着麦收疲惫的身影，不忍心刺激他，只是说：“好呀，不过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也得把工程忙完了，闲下来后，再操持呀？现在又是建筑工地，又是上班当陪护，还得操持毛线批发。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三个人用，哪有闲功夫结婚呀。”

    小素回到自己屋子里，也是一夜没睡好，她当初爬上麦收的床，想得绝对只是用贞节钩住麦收，分一杯羹，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她发现翠枝是麦收的软肋，便果断地舍弃了原先的做法，采取了更为直接的办法。摸摸口袋里的欠条，心里扑通通直跳，如果麦收当是真的下手掐死她，想想她就后怕。

    麦收的眼里当时好怕人，闪着野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不管怎么样，现在二万块算是到手了，虽然是欠条，就是到了法院，也得还她这二万块钱。想到这，小素又兴奋地起来。二万块钱，怎么花呢？小素就这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起了梦，梦中她结婚了，嫁了一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拉着一大车的陪送，洞房花烛之夜，她坐在床沿上，新郎为她掀开了红盖头，原来新郎竟是麦收！

    她笑着偎依在麦收怀里，说：“亲爱的，你终于娶了我，我是最幸福的人了。”这时候，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育红忽然闯了进来，指着小素破口大骂：“你是强盗，你抢了我的男人，我跟你拼了。”小素便跟育红撕打起来，衣服也扯坏了，脸也抓破了，头发也弄乱了。终于把育红给打跑了。

    刚要坐下喘息，忽然一抬头，看到秀英望着她冷笑：“好手段，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小素一下子愣在那了，因为秀英抱着孩子，孩子哇哇地哭着，要找爸爸。秀英说：“麦收，你说吧，你还要不要你的孩子？”麦收坐在床上，一语不发，被秀英逼急了说道：“我当然要孩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