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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痒痒
    一夜无话,第二天,麦收和小柔正在一起说着闲话。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航航的妈妈走了进来,一见小柔头顶上悬着吊瓶,便着急地问道:“小柔,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小柔道:“阿姨不用担心,小柔没事,可能昨天呆得时间长了一点,有点累了,阿姨,航航怎么样?醒了吗?”

    航航妈妈说:“航航昨天做完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这不,航航一醒,就挣扎着,要找你,不让找你,他又开始折腾开了。”航航母亲抹了抹眼泪,又接着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去看他。”

    小柔看一眼麦收,麦收一脸的冰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小柔为难地说:“阿姨,我,我真没法去呀,你看我都下不来床了,我可能没法帮你的忙了。”

    “航航,我那可怜的孩子呀。”航航妈妈哭道,“小柔,你好好养病吧,我家航航没福气,娶不到你这样的好闺女,我先走了。”

    望着航航妈妈走出了屋门,麦收轻轻地说道:“你儿子那是活该,死了才好呢!”“唉,是我对不住你,航航,咱俩没缘,要不,我和你早就认识了,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呢?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小柔似对麦收说,又似对自己说地喃喃自语着。

    窗外的雪又下起来了,而且越下越大,渐成鹅毛大雪,眼见高高的楼房顶上,盖了厚厚的一层,屋子里也骤然冷了起来。麦收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大雪说:“这场雪下得真不是时候,杏花都开了,又来场倒春寒。”

    “麦收,你过来,我冷。”小柔说。麦收离开了窗子,走到床边,给小柔盖被子,小柔却说:“你躺在我身边,咱俩说会儿话。”麦收温顺地躺了下来。“搂着我,我好冷。”麦收把小柔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小柔的脸。

    “麦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呆会,航航硬要来这屋里,看我,你对他好点,行吗?他怎么说,现在也是个病人。”

    麦收道:“你认为他会来这吗?”小柔轻轻地说:“我想他也许会来。算了,不想这些了,你快摸摸我,我那痒痒得利害。”

    麦收的一只手,便在被子下面,伸到小柔的衣服里面,轻轻地,轻轻地揉着小柔的双乳。小柔眯着眼睛,轻轻地哼了起来。“我受不了,麦收快给我吮~吮吧。”麦收便伏在上面,把小柔的衣服轻轻地解开,露出肥白的双峰……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麦收连忙收回在小柔身上游走的手,从床上下来,给小柔盖好被子,大声问道:“谁呀,进来吧。”门一开,航航妈妈再次走了进来,说:“小柔,阿姨求你了,你见航航一面吧,航航要死要活的,把痒气管都拔了。”小柔一听,心中不忍,刚要答应,想到刚才和麦收吵架,又不由地沉默了下来,看一眼麦收,无奈地说:“阿姨,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小柔,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强人所难,你只需要去说一句话就成,他不听我的话,但是他听你的话,不代表你答应什么,只要航航能安静下来,肯于治疗就行,阿姨求你了。”看到航航妈那心力交瘁的样子,小柔心中十分不忍,他征求地看看麦收,说:“麦收,你看航航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不我就去看一眼吧?行吗?”

    麦收从小被人从家里赶出来,在破庙里苦熬,挨冻受饿,谁管?所以练就一副冷硬心肠。他冷冷地说:“怎么去呀,你病情刚刚好转,去看了一次,回来就开始输液,再去一次,回来不定成什么样子呢?别说是我,就是你妈来了,也不会答应的。阿姨,恕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你儿子的命是命,小柔的命就不是命了?”

    航航的妈妈见麦收如此不开眼,也知道麦收是小柔的心上人,更知道航航为了争到小柔,对麦收所做的伤害,她便冷冷地说道:“你是那个麦收吧?航航是管地下管道的,你建的楼房属于违章建筑,这也怪不了航航,他也是官身不由人,对事不对人。这么着吧,我做主,等航航病好了,让他网开一面,这总可以了吧?10%的股,我们也不要了,航航还是个孩子,在官场没混几天,有看不到的地方,你多耽待。”

    麦收发现,对方虽然在求他,可是却让他有一种施舍的感觉,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令麦收听着十分不舒服,那冷冷的脸色,那拉长的腔调,分明是瞧不起他,想想也是,人家是政府高官,他只是一个城市打工的小农民,两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可不,人家要想弄死他,只需要一个手指头。

    麦收忽然感到一种威胁,一种悲哀。他不得不答应:“阿,阿姨,只要小柔愿意,只要对小柔的病没有伤害,我也不拦着。”这样一来,小柔却心生反感,麦收可是她的爱人,欺侮麦收就等于欺侮她,心说,你跟麦收摆什么威风呀,什么官身不由人,什么在官场没混几天,你是在我面前示威吗?

    小柔无奈地发现,如果他和麦收结了婚,尽管她一力提高麦收的地位,但是在别人眼里,还是看不起他的,连带着对她也小瞧。而为了麦收,她必须去低声下气地求别人,她有些无奈地苦笑了几下,说:“这么着吧,我给航航打个电话吧,我正在输液,医生不让动,一动影响病情。”

    航航妈一想这样也行,毕竟人家正在患病,为了自己的儿子,亲自跑上跑下的,的确不合适,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便说,“那我下去了,过五分钟,你就打过去吧。”航航妈说着,就往外走。尽管没能让小柔亲自跑一趟,但是能打个电话,航航也能安下心来治病。

    航航妈下了楼,来到儿子身边,航航还在闹着,被子也蹬到了地上,手上的输液管也拔了,航航妈一看就急了,说:“航航,你看你,小柔正在输液,来不了,她说等输完了液就来看你,现在给你先打个电话。”航航妈妈从身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小柔的电话号码,小柔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航航,我是小柔呀,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在听我说话吗?”

    航航打电话里传出小柔的声音那一刻起,便安静了下来,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含混不清地说:“小柔,我想你,你快来看我吧。”小柔说:“航航,小柔正在输液呀,医生说姐姐的病需要安心静养,所以姐姐不能去看你啦,不过,姐姐可以给你打电话呀,打电话不一样吗?”

    航航仍旧含混不清地说:“小柔,你别来,好好养病,打电话来就行了。”

    小柔其实也听不清航航在说什么,她只是猜测,试探着说:“阿姨说你不肯治病,非要找姐姐来玩,航航,你动了手术,一定要听医生的,不能任性,只有病好了,才能和姐姐在一起呀?我说的你听到了吗?”航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等你的康复的好消息?姐姐也累了,不能老打电话,就先挂了,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听医生的话。”小柔象是哄小孩子似的,哄着航航,把电话打完,挂掉。柔柔长出一口气,把大哥大扔到一边,说:“累死个人,麦收,给我捶捶。”

    麦收扶着小柔躺下,给他掖掖背角,轻轻地给小柔捶着腿,说道:“你待他这么好,航航病好了,要是再来纠缠,怎么办?”

    小柔道:“世上最没有办法的,就是这种纠缠了,又没有恶意,有的只是爱慕。我不能拿着大棒,把人都赶跑了吧?”麦收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应该趁现在这个机会,跟航航妈解释清楚,让他慢慢去做航航的工作,开导航航。如果这样一味暖昧下去,人家以为还有希望,永远牵扯不清。”“我还要怎样说,才能清楚?你都在我面前了,孩子都有了,他还不死心。这种人,你拿他还真是没办法。”

    小柔多少有点心烦意乱,主要是通过航航妈对麦收的态度,她敏感地意识到,和麦收这样一个乡下小农民结婚,牺牲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难道我的选择错了?麦收可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一个女孩子,还没有过多的接触社会,还没有深刻地感受到这个社会的残酷,这时候她对爱情的看法,是感性多于理性的,是偏重于书中的引导,而缺乏对这个社会规则的认识的。所以小柔现在还相信,一见钟情,是最完美的爱情,麦收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固然,从社会潜规则角度去看,航航更合适她,两人门当户对,从小受的教育,生活的经历,以及两人的生活圈子,都表明,她的老公,应该是航航这样的人。可是如果生活都按照这样的模式发展,大概生活会少很多精彩吧。古人又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谁也不是天生的贵人,“贵人”随着一代一代的往下流传,有的家族,能保持一贯的旺盛生命力,而有的家族则会走一步步走向衰败,生活渐渐地颓废,只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而被上层社会所淘汰,也是再所难免的。而一些天资聪颖,运气又好,肯于做为,又有能力的人,借势而上,成为新的贵人,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