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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的乡下之夜
    麦收回到了乡下,回到了自己的大院,衣红没有跟着回来,也许是呕气吧,依衣红的性子,麦收哥,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麦收是她的。失望、空虚的衣红,经常光顾歌舞厅,用舞厅的狂燥和喧啸,麻醉着自已的神经,她害怕平静、孤独,受不了平静后面,那爱人移情别恋带给她的锥心的痛苦。麦收哥不再是昔日的麦收哥了,她哭泣,她颤栗,心力交瘁。

    秀英到是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家里的门,永远向你敞开着。”秀英知道,麦收不想住这,是因为这楼是小柔贷款盖的,麦收住在这里,走不出小柔的心理阴影,秀英饱经人世苍桑,对生活已没有绮丽的梦想,她知道,人生在世,离不开吃穿住行。

    所以她看重的是房子,没有房子,一个家,就没有根,到哪都是无根的浮萍,都没有安全感。有了房子心里就踏实了。仿佛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房子,孩子,票子。你可以说她市侩,你可以说她庸俗,然而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终生的目标。

    “帮我照顾好衣红。”麦收说。“放心吧,有我在,衣红出不了事。”

    麦收就这样回到了乡下,他本来是个农民,回到乡下,是他最好的归宿。也许在这里呆一程子,弥和了心灵的疮伤,他还会重新回到城市,重新振作起来吧。

    麦收回到家里,除了买柴米油盐,生活必须品,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呼呼大睡,实在睡不着了,就坐在院子的阳光下,看果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彩,绿色的青虫一点点咬噬翠绿的叶子,把叶子咬出一个美丽的花边。

    村里正在狠抓计划生育,由于超生势头不能有效扼制,乡长在县狠抓计划生育大会上,当着全县几十个乡长的面,被点名批评,说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他这个乡长就干到头了。乡长背着一腔怒火回到了乡里,立即把计生办的人马召来,对他们下了死命令,乡里计划生育成绩在全县倒数第一,必须加大力度,搞好计划生育,不能再有一对超生的夫妇,如果哪村出现了超生的婴儿,哪村管计划生育的人自动离岗,工资一分不发。

    乡长真下了狠心,不狠心也不成,官帽没了。为了配合计划生育,村里专门成立了计划生育小组,对顽固分子,实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可以动用武力,当然,拆房,打人!是下面工作人员的积极发挥。小村掀去温情的面纱,露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一时间风声鹤戾,草木皆兵。麦收在自己的大院内,根本不知道村子里掀起的这一场生育风暴。直到这天晚上,他正躺在树下的床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听评书,门忽然嘭嘭地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麦收不想理,可是敲门声不停,还一个劲地叫:“麦收,你在家吗。”麦收听不出是谁,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女人。他懒洋洋地站起身,趿着鞋子,去开门,一边走,一边还问:“你是谁呀,有什么事?”“我是二嘎子他老婆,你听不出来了?”

    门一开,门口站着一个妇人,二十多岁,月光下其实也看不清楚,只是听声音,年龄不大。“是小桃妹子,家来吧。”二嘎子的老婆,麦收见得少,因为常年在外,没什么走动。两人往里走,麦收一边走一边问:“你有什么事吗?”屋子空旷,宽大,明亮的月光照着,面前的女人是个小个子,圆圆的一张脸,长得倒是齐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令人心动。

    “我想,我想跟你借点钱,交超生的罚款。”“多少?几百块钱,我可以拿出来,多喽,我没有,你得另想法。”

    小桃一听便掩面呜呜哭了起来:“麦收哥,我亲戚都借遍了,都说没钱,要不也不会求到你这,你这可怜可怜我吧。要是交不上罚款,那帮人可狠了,又是拆房,又是把人吊起来打,村东头的老转,生生被他们打死了。”

    麦收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没钱,现在没做生意,哪来的钱?”

    “麦收哥,你就救救我吧,人人都说你是菩萨心肠,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看在同乡同村的份上,不能看着我们遭殃,不管吧。”小桃声泪俱下,哭得天愁地惨,但麦收现在经历了小柔的大变,早已心如铁石,根本不为所动。

    小桃看人家不为所动,实在没法了,知道麦收有一个好色的弱点,只好一咬牙,拽着麦收就往屋里走,麦收被拉着走进了屋,明亮的灯光下,小桃一下子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白光耀眼的一对大**,就往麦收怀里扎,同时伸出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伸进麦收的裤裆里,一把抓住麦收的小弟弟,轻轻地套弄起来。

    麦收其实只是不想借钱,虽然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他忘不了自己十三岁那年,被赶出家门时,全村可有一个人愿意收留他?可有谁把家里的剩饭剩菜,端来叫他吃?除了衣红,没有任何人这样做过,多数人谈起来,只是把同情留在嘴上。那年头穷呀,自家都吃不饱饭。所以当他饿急了,上门要饭时,都是被人家轰出来,有一家甚至养了一条大黑狗,大黑狗一见他,就扑了上来,把他的腿咬破了。

    往事不堪回首呀。

    麦收的小弟弟渐渐有了感觉,从沉睡中醒来,壮了身子,硬了腰板,发出阵阵凶气。麦收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小桃见状,含着泪眼望了麦收一眼,一狠心,把麦收的裤子脱了下来,双手捧着麦收的小弟弟,便吞了下去。她知道,麦收不动,就是一种莫许,借钱有望了,家里的房子保住了,她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眼泪哗哗地往下落着。

    一阵阵舒服从下面传来,麦收终于动了,一哈腰,抱起了小桃,往床上一放,说:“这可是自愿的,我没逼你,如果你想走,还来得及。”女人擦擦眼泪说:“我愿意,只要麦收哥借我三千块钱,我愿意。”麦收想起了秀英。

    秀英为了讨帐,被迫到工商所,让那些畜生遭踏,她一定也这样说。麦收心里忽然有一种快感,我有钱,也可以这样玩女人。

    这样想着,麦收便不再犹豫,伸出手去,解小桃的裤子,小桃一动也不动。麻木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只有无奈的苦笑。那是被生活重负压得直不起腰来的苦笑。麦收低下头,不去看小桃的眼睛,双手拽住皮带,往下一扒,小桃顺应地抬起了屁股,一个女人靓丽的身体便呈现在眼前了。

    小桃闭着眼睛,睡睫毛上还满是泪水。麦收也没办法,两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凭啥给你三千块钱?三千块,如果是去打炮,那一个月也花不玩。麦收看到了生活重压下,那颗痛苦挣扎的心,那是扭曲的变形的,不要说什么伦理道德,也不要说什么贞节烈女。这些东西,在生存面前,都变得可有可无,道德失去了底线。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照着床上的一对白光光的裸~体,月光给身体蒙上一层轻纱,就象一个不真实的梦境。月亮眨了眨眼睛,羞红了脸,躺到云层后面去了,因为他看到男人的汗水,女人的泪水,在夜色里,象珍珠一样闪着光彩。

    好半天,当月亮探出头,再次照样屋子的时候,女人已穿上了衣服,正借着电灯光,点着一沓厚厚的票子,那张泪水斑斑的脸上,终于绽出一丝笑容。

    麦收送小桃出门时,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月光如水,月色溶溶,村庄缥缈的有如仙境。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忽然想起那些在夜里蹲墙根的日子,好象离得很远,又好象就发生在昨天,这到底让他想起了衣红。不知衣红,现在怎么样了?在这样一个明亮的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是不是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麦收锁上门,走在月光里,四月的天气,柳树的叶子已长得很茂密,白杨树的叶子还有点稀疏,有风吹过,杨树的叶子哗哗啦啦地响起来,象是一条小河在流淌,脚下的路坑坑洼洼,也许是走惯了城市平展展的油漆路,麦收走得脚生疼,甚至有点踉跄。也不过才走了一年多,就走不惯了,人那,真是个娇贵的东西。

    麦收苦笑着,在如水的月光下,走在寂静的夜里,两边的草丛里,蟋蟀在弹琴,不知名的小虫也在歌唱,远处的村庄,唯见点点灯火。

    有风吹来,谁家正在煎鱼,鱼香飘得满街都是。整日素菜,麦收觉得嘴里淡出个鸟来,仔细辨认一下,竟然是小霜家,便推开栅栏门,走进院子。

    灯光下,一个妇人正在烙棒子饼,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得,麦收上了台阶,到了屋门口,说道:“真香,我来赶饭吃了。”小霜在灯光下往外面看了半天,外面只有月光,所以看不太清,直到麦收进了屋,小霜才认出来,拍手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麦收哥,你回来这些日子,光在家闷着,也不出来转转,今天这是想起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