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眼前又出现了母亲动手术后,躺在床上的那张被痛苦扭曲的脸。那是一张被麻醉液堵塞气管喘不上气来,憋得紫红的脸,眼睛瞪得老大,肚子的伤口疼得全身抽搐,费了半天喊出一句话:“快让我死了。”倩倩去求主治医生,人家说:“你没钱,医院不让开药,我也没法。”倩倩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头都磕起了一个大包,看病的都说,“多可怜呀,你就给他治治吧。”
医生说:“我们是医生,我当然想治,可没钱拿什么治?你们谁替他出钱?”
“多少钱?”一个中年人,看样子象个有钱人,问道。“手术费还欠着五千呢。一针止痛药,伤口愈合的药,五百,输血八百,总共一千三。”中年人不出声了。小声滴咕着,要是三百五百的,我替他出了,一千多,我可出不起。
“叔叔,阿姨,大娘、大婶、大爷,你们救救我妈妈吧。”倩倩泣不成声。
想起这些,倩倩的那张天使般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微微的歉疚一下子消失了,脸上一下子充满恨意:我拆散别人的家庭?可谁生生把我妈的生命夺去了?那么多人看着,没有一个人伸出救援之手。
这是一个冷酷的社会,一个良知泯灭的社会,一个被金钱绑架了爱心的社会。
倩倩恨恨地盯着冰河,仿佛这结冰的河,就是杀死她最亲的人的凶手,一颗柔软的心开始变得坚硬起来。她颓废地低下头,一张好看的脸满是泪水,喃喃地说:“妈妈,你在天国走好,女儿没钱救你,女儿也是没办法。”
冬天的风冷冷地刮着,树枝光秃秃地在风中抖动着,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天边涌来,把温暖的太阳遮住了,周围变得阴暗起来。久在河边哭泣的女孩,泪水结成了冰疙瘩,挂在脸上,手一擦,把手划破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望着手上一一道道冻裂的伤口,倩倩终于皱皱了眉头站起来,往家走。
麦收吃了药,感觉好多了,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变淡了,消失了,晚上睡觉也不做梦了,人也重新阳光灿烂起来。因为倩倩接了第一个订单,麦收在公司的晨会上大大表扬了倩倩,号召大家向她学习。
众人都用羡慕地眼光望着倩倩,要倩倩说说接单的体会,倩倩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要不怕吃苦,多在外面跑,凡是有意向的客户,都得穷追猛打,想尽办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十来个人站成一圈,互相交流着经验,练习着怎么见客户,怎么推销毛线,客户刁难怎么说,望着屋里屋外业务员们说得热火朝天,麦收走回里面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桌后面,点燃一颗烟,美美地吸着。桌子上摞放着几本推销员的书;一部红色的擦得一尘不染的电话;一个笔筒,里面插满了笔;一架台灯。身后是一张四九城地图,雪白的墙壁上,还墙着几张画,都是关于毛线的品种,花色,含毛量的介绍,对面显眼处,是名人字画:奋斗不止。
又坐了一会儿,外面静了下来,倩倩开始给大伙讲话,晨会马上要结束了,大伙唱起歌来:
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再没有恨,也没有了痛,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用我们的歌,换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让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的心底流动。
唱完了歌,业务员们都一个个提着包走了,开始了一天的拼搏,门帘一掀,倩倩走了进来,一身红色的风雪衣,蓝色的裤子,脚下一双黑色棉皮鞋,擦得可以照见人的影子,整个给人的感觉精明干练。
“麦总的精神今天真不错呀。”倩倩笑说着,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倩倩,今天准备上哪?”麦收说道。
“我今天哪都不想去,我准备在家陪着麦总,可以吗?”倩倩说完向麦收得意地抛个媚眼,麦收忽然发现倩倩的胸部鼓胀起来,心道:莫非乳罩里塞了棉花,要不怎么那么大?在麦收的记忆中,倩倩的胸部可是平平的。
“今天外面太冷,我不想出去了,同时还想跟麦总好好谈谈。”倩倩没有坐在老板桌对面的椅子上,而是一屁股挎坐在老板桌的一角上,眼里满是暖昧的笑容。
“别这样,呆会秀英或衣红看见了,多不好。”麦收尴尬地说道,往下推倩倩。
“没事,她们俩去逛商场了,看不到的,麦总你就放心吧。”
“你想干什么?”麦收头痛地问道。“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外面冷风刮着,里面温暖如春,孤男寡女,正值青春妙龄,如果不谈情说爱,浪费了这么大好的时光,真太可惜了。”倩倩说完,一把拽起在老板椅上坐着的麦收,往床上拉去。
“别,别,别,让人看见不象话。”麦收急道。
“有什么不象话的,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倩倩把门关好,上了栓,又把窗帘拉好,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一边做着这些,一边说:“你没听人家说嘛,小秘,陪吃,陪喝,陪睡。这才是我的工作。”
麦收眼看着倩倩把衣服脱下来,感觉到对方的**的确是大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法跟芊芊的一对**相比,跟衣红的的确有的一拼了。
“怎么样,我的**大多了吧?”倩倩捏着自己的一对**问道。“你怎么做到的?”麦收也挺奇怪的,这才十来天吧,就大这么多。“傻瓜!让你捏的呗。你天天摸它,揉它,它能不大吗?不过我喜欢。”
倩倩说着,又开始往下脱裤子,露出光洁的屁股蛋,也许是这十来天营养跟得上,麦收发现,倩倩的皮肤开始有了光泽,而且渐渐变得白皙细腻起来,女人只要营养跟得上,一天一个样。
“怎么样?我的皮肤白吗?”倩倩看麦收一个劲地盯着她的大腿看,嫣然一笑,坐在床沿上,甩脱两只皮鞋,说:“帮我拽一下,这新织的毛线衣,暖和是暖和,就是紧紧勒在身上,脱衣服不好脱。”
麦收攥住两个红色的裤头,使劲往下一拽,一个光洁的裸~体便呈现在眼前了。
麦收一见其状,小弟弟立即兴奋起来,在下身撑起了帐蓬。
倩倩见状,掩嘴一笑,忽然拿起床上的遥控,打开了电视机,屋子里立即充满了歌声: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倩倩仿佛光听不能尽兴似的,忽然跳下床,跟着电视里跳了起来,一时玉臂挥舞,波光荡漾,香臀有力地摇来晃去。
麦收不得不说,这倩倩大胆,开放,放荡,无论衣红,还是秀英,芊芊,都是无法比的,就算是以前的翠枝,虽然也挑~逗过他,也不过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晃两下,赶紧跑了。更别说秀英,就是过夫妻性生活,还得把灯拉灭,所以麦收觉得说不出的新鲜、刺激。
麦收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云里飘着,一切都美丽得不真实,天呀,这在以前可是大批痛批的腐朽堕落的资产阶级生活。
两人雨散云收之后,穿上衣服。倩倩抱着麦收,轻轻地问:“麦收哥,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
麦收一听笑容便从脸上消失了,低低地说:“让我想想。”麦收拥着倩倩,拧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倩倩,我不想跟我老婆离婚,但我也不想你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倩倩早在意料之中,说道:“你的蛊毒解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啊。”
听到倩倩那讽刺的话语,麦收说:“倩倩,我从来没想到过,我这么爱我的老婆,不管是秀英,还是衣红,我都离不开她们,这就是这几天来我的感觉。其实你何必那么在乎名份?你只要不在乎名份,我可以供你吃,供你喝,送你一套楼房,你看怎么样?”
“你想金屋藏娇呀?”倩倩撇撇嘴,“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一旦人老珠黄了,被你们这些老板玩腻了,就象一件穿脏了的衣服一样随手就扔在一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
麦收说:“我真的不会离婚,就算是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跟她俩离婚。”麦收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倩倩一声冷笑,突然盘腿坐起来,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麦收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接着开始疼了起来。象是有一只小虫在一口口地咬着自己的肚子。疼得麦收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又摔在地上,头磕破了,脚也扭了,手也划伤了。该死的,不是说病治好了吗?药怎么一点用也不管?
“倩倩,你别这样,疼死我了。”倩倩不理,兀自在床上念着咒语。
麦收疼得受不了了,开始用头撞墙,“我撞死你,我撞死你!草泥玛的。”
看着麦收被折腾得五官移位,面孔扭曲,倩倩终于停了下来,收拾一下衣服,穿上风雪衣,走了。
衣红一看麦收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麦收哥,你这是怎么了?赶紧上医院吧?”说着,背起麦收往楼下跑去,一口气来到车库,开了门,把麦收塞进车里,把车子打着火,汽车急促地喘息着,拼命地奔跑着,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