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擦黑，麦收便回到了家里，把车开进院子里，倩倩象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早迎了出来，笑盈盈地说：“回来了？这么快。”麦收微微一笑：“回来了。”便走进屋去，把黑皮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来，因为吃咸了，便从暖壶里倒了满满一茶缸子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倩倩早把火炉上的铁皮壶灌满水，烧开了，此刻正哧哧响着，冒着热气。见麦收喝水，便找出茶叶，放进贯用的红色茶杯里，冲上开水，一种茶叶的清香便从茶杯里，弥漫开来。

    “见到王县长了？王县长怎么说？”倩倩问道。麦收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还是说：“给报销，就当是赌博输了一万块。他妈的，这帮混蛋。”很明显，这一万块被人家名正言顺地塞进了自己腰包里。

    麦收在屋子里呆了会儿，喝了倩倩泡的香茶。便走出家门，骑着自行车来到施支书家，来到家门口，竟然锁着门，一问邻居，老牛子说：“搬新房去住了。”麦收问了新房的住址，便骑着车直奔支书的新家。

    这是施家的新居？好阔气，高高的门楼，上面写着：“紫气东来”，乌黑的大铁门，雄伟阔气，只留一边的小门进出。院墙是灰色的，砖缝勾的白灰，整个看上去，说不出的高雅尊贵。推开门，迎门照例是个大影壁，上面是四季春常在的画面，色彩绚丽，百鸟争鸣。

    院子里都铺上了砖，扬灰磨的台阶，挑梁的正屋，一溜八间，都镶着白瓷砖。院子里停着一辆汽车，两部电车子。

    “老施在家吗？”麦收一边走，一边叫着，推开了屋门。

    老施从屋子里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小麦！快进来，出院了？不碍事了？”

    “都好了，没事了，让您惦记了。”两人一边客气着，进了屋，落了座，点上烟，麦收说：“老施，前几天钱不凑手，没给你报那一万块钱，现在正好结了一笔款，我就给你报了。”施书记说：“报不报都可以，不报，我就自己掏了，不过一万块钱。什么大事，你还得登门亲自说，一个电话就行了。”支书说完，又起身去泡茶，“你又病刚好，在家养着呗。我听说你回来了，才说要去看你呢。”

    麦收说：“让你惦记了，我打电话，没打通，就过来了。”

    “是吗？哦，没电了，我说呢，不可能打不通呀。”老支书又翻抽屉，又掏兜地找电源线，最后找到了开始给手机充电。

    “老施，咱厂的上月工资，还没给工人们发吧。”麦收说：“现在四九城的毛线销个差不多了，要提前准备新货，争取在这个冬天，大赚一笔。”

    “工资的事，你不用担心，欠工人的钱，早晚得发，一分不会少给。”

    “明天能开工吗？”麦收说道。

    “开工吧，回头发个通知。大喇叭里广播一下。”

    从施支书家里出来，麦收感溉万千，这是我的厂子好不好？还得问别人，真他妈的窝囊。想到老施那趾高气扬的样子，麦收象斗败的公鸡似的，在他内心里也曾多少次想把老施一脚蹬开，该干嘛干嘛去！在我这瞎起什么哄？

    但是他知道这不行，在农村想干点事，哪都不能得罪，和气生财。今天把老施蹬了，明天说不定土地管理所的人，就开着车来推平厂房了。给你安一个非法用地的罪名，有上面的批文？那有个屁用？说你非法，你就非法，在哪都告不赢。

    麦收心情不痛快，过商店时，从里面买了两瓶洒，扔进车兜里，又去肉铺买了点熏肠，熟牛肉，带着回了家。

    回到家里，倩倩正做熟了饭等着呢，见麦收回来了，就放好桌子，端上早已熬好的绿豆大米稀饭，五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又端上一盘葱花炒鸡蛋，一盘肉炒大白菜。

    麦收从自行车兜里掏出了纸包着的熏肠和牛肉，到案板上切了，装满两盘，端上桌子。然后把酒打开，倒进酒杯里。

    “我喝不了酒，你自己喝吧。”倩倩见麦收拿出两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一个，赶紧说道。

    “有什么喝不了的，女人天生三两酒，来干一杯。”麦收说着，举起了酒杯。倩倩无奈地举起了酒杯，看麦收一扬脖子，便干了，也喝干了杯中酒，一股火开始在喉咙里烧。呛得倩倩咳嗽了几声。

    “快吃口菜压压。”麦收亲自把牛肉夹着送进倩倩的嘴里。倩倩张开两片红润的香唇轻轻地咬住咀嚼着，两腮早飞起两朵彩霞。

    麦收关好屋门，上了插销，打开录音机，说：“光吃没意思，来咱们跳个舞吧。”屋子够宽敞，麦收换了一身休闲装，倩倩穿上粉红色的纱裙，束住的长发披散开来，换上了平底的白球鞋。

    “好冷，”倩倩抱着肩，促着眉说道。“没事，跳起来就暖和了。”说着搂住倩倩的纤腰，开始旋转起来，伴着舞蹈的节奏，麦收和倩倩双双起舞。

    也许是心中有太多的压抑，太多的愤怒，太多的无奈。麦收无处发泄，突然他粗鲁地拉开倩倩粉红色连衣裙的拉链，手伸进去，揉捏那一对渐渐丰满起来的香臀。

    可是不小心，手让拉链划出一道血痕，麦收愤怒了，粗暴地往下一扯，便把连衣裙带从两个肩膀上捋下来。正在伴着节奏轻歌漫舞的倩倩脚步一下子乱了。麦收渴望发泄，一把抱起倩倩，三下两个扯下粉裙，倩倩只有乳罩和内裤，更加性感娇艳。

    看到麦收脸上青筋暴起，脸色也不大好看，倩倩不敢发脾气，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地。“快跳！”麦收下了命令，双手搂住倩倩，又舞动起来，突然灯一下子灭了，麦收趁机一下子抱住倩倩，小弟弟早支起了帐篷，硬硬地隔着两层布顶着倩倩的大腿。

    灯又亮了，灯光下可以看到麦收两只手伸进倩倩的短裤里，象揉面团一样揉搓着两个挺俏的屁股蛋。麦收的眼前不觉又浮现了王县长的香臀，王县长毕竟三十来岁了，皮肤没那么嫩了，肌肉也松驰了，***还长着窒疮，由于长期坐办公室，屁股上都磨出了茧子，尽管一点都不美，但他不得不装出享受的样子。

    麦收退一步仔细地欣赏倩倩的**，不由震慑于她们的美丽，有如两座完美的山峰，骄傲地挺立在她的胸前，在丰满圆润、光滑细腻、奶油般的**的顶端，是粉红色娇嫩的**。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

    也许是刚才的舞步过于激烈，倩倩的浑身香汗淋漓，她用一双迷醉的眼睛望着麦收，渴望他的拥抱。但在她内心里，她感到自己象是一个工具，一个别人**发泄的工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穷呢，谁让她非要傍大款呢？

    她只有青春，只有身体，这是她唯一的本钱，她也想过出去凭力气，凭技术去挣钱，但是找不到工作，弄到快要讨饭的地步了。这样想着，忽然就被麦收抱了起来，扔到了炕上，农村的土炕，因为天天烧饭，所以热热的，躺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刚才那种冷冷的感觉消失了。

    麦收烦燥地关掉了录音机，仰脖灌进一杯烈酒，坐在沙发上抽烟，嘴里骂着：“老施这个王八蛋，短短半年，他弄我多少钱。”

    倩倩在炕上侧躺着，用一双白嫩的胳膊支起那张好看的脸，对着满面怒容的麦收说：“别生气了，麦总，气大伤身。快干干我吧，干干我，你也许就把这事忘了，就好受点。”

    说吧，风骚地抬起修长的玉腿，用涂了红色胭脂油的脚趾，指指麦收，双腿间，小妹妹如花般绽放着。倩倩这一个月来吃得好，穿得好，身上的肌肤再不是小麦色，变得异常白皙起来。原先还显得青涩的胸部，因为经常刻意经营，此刻也丰满起来，象两上皮球一样膨胀着。

    “滚滚滚！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为了我的钱！”

    麦收无可发泄，只能对倩倩发火，他猛然冲出去，从案板上拿起小孩胳膊粗的擀面棍，一下子捅进了小妹妹的嘴里，使劲地搅着，直到流出丝丝血迹，才猛然醒悟过来似的，把擀面棍扔在一边，抱住倩倩痛哭流涕，骂自己不是人，是畜生。

    倩倩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什么有几分畅快的感觉，但是脸上却一点也不敢带出来，装出一付可怜的样子，偎依在麦收怀里说：“麦厂长，你弄疼我了。又是那个施金宇惹你生气了吧？这个老畜生，上次我跟你回来，他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说什么‘这么嫩的小妞，被猪拱了，真是可惜’我呸！真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

    倩倩说完，细心地观察着麦收的反应，她知道，现在麦收的风光不比从前了，从前赚了钱都是自己的，现在虽然赚得钱是过去的三五倍，但是还得给工人发工资，还得给人送礼，暗地里又有老施使劲往手里捞钱，说到底是赔了。虽然还顶着个村长的衔，但是碍于面子，从来不少别人送的礼，不仅不收礼，别人有了困难，还都找村长伸手，说年底还，真到了年底，又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