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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官司
    车内,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芊芊实在忍受不了呛人的烟味,不顾寒冷,把窗玻璃摇下来,车子象是着了火似的冒着烟。好半天,才把车内的烟放干净,芊芊已冻得手脚冰凉,把车窗重新摇了起来。

    麦收长这么大,没进过法院,根本不知法院的门朝哪边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找律师?谁是律师?怎么找,花多少钱?对这些他都两眼一抹黑,现在他只有一个心思,明天上了大堂,就抓住对方跟芊芊早已分居半年说事,他也不知道芊芊是有夫之妇,以为是个寡妇呢。大道理他说不上来,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吧,反正对方的目的是要钱。

    做了一夜乱七八遭的梦,麦收第二天跟衣红说有个客户要约见,就匆匆离开了家,开车直奔法院。

    象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法院的正厅很大,下面是一排排座位,但并没有人,过了一会儿,审判长,审判员等国家工作人员都来了,都穿着簇新的制服,戴着大盖帽,帽子上是庄严的国徽。在一排桌子后面落了座,一个个端暖壶,找茶叶,泡好了茶,有个年轻的审判员还朝麦收笑笑说:“什么案子?非得打官司?私下里调解一下得了。”

    麦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人家不干,非要赔名誉损失费。我问你,夫妻长期分居,还能算夫妻吗?男的在外面找小姐,花天酒地,不顾家,还有夫妻情份吗?”

    那个年轻的穿制服的审判员说:“呆会叫你说你再说,现在说也没用。”

    又等了半个小时,这伙人喝足了茶水,同时芊芊也来了,田雨生也到了,两人一见面就拧脖瞪眼,跟几世的仇人似的。直到开庭前十分钟,芊芊才坐到麦收身边,悄悄对麦收说:“他要是说咱们私通,你就说他在外面胡搞,说着拿出一张照片,说,这就是证据。他把人家玩了,不要人家了,人家也要告他,正好让我碰上了。”

    麦收一听大喜,真是峰回路转,天助我也。拿过相片看时,只见照片上,田雨生只穿着内衣内裤,女孩也仅穿着贴身衣裤。

    终于开庭了,田雨生陈述理由,起诉麦收破坏别人家庭,与有夫之妇芊芊同居,被其夫抓个正着,导致婚姻破裂,夫妻离异,因此,请法院判决,第三者麦收,赔偿精神损失费十万元。

    审判员问:“被告,你可有话讲?”

    麦收说:“我象毛~主~席保证,我没有和田雨生的妻子**,我和芊芊本来就是女朋友,准备结婚的,是这个田雨生仗着自己有钱,强逼我的女友芊芊跟他结婚。并许下诺言,只要结婚,这座房子就是她的。”

    麦收还没说完,田雨生就气得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你怎么会和芊芊是女朋友?我何时抢过你的女朋友?一派胡言。”

    法官问:“芊芊同志,你曾经是麦收的女朋友吗?你一定要说实话,你说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芊芊毫不迟疑地说:“我和麦收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的,我们早就是一对情侣,这有情侣咖啡屋的照片为证,是田……雨生,硬拆散了我们,逼着我跟他结了婚。”芊芊哭了起来:“结婚头一年,他待我还行,知冷知热的,可是一年之后,开始夜不归宿,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也不说,还动手打我。后来发展到,一星期一星期的不回家,再到后来,干脆半个月一个月见不着人影。”

    田雨生气急麦坏地想说话,被审判员禁止了。芊芊接着说:

    “我跟他闹,要跟他离婚,他就打我,说离婚可以,房子的一块砖头也不会给我。我就忍着,这时候麦收知道我的情况后,劝我跟他离婚,我们旧情复燃,我背着男人跟前男朋友上床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为什么这样做?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成天泡小~姐,不务正业,还包~养了一个女孩子,比我更过分。”

    “你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谁看见了?没有证据,你就是血口喷人!”田雨生气急败坏地喊道。

    “田雨生,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你还要抵赖吗。”芊芊气得呜呜哭着,把一张照片递出去,麦收接过来,走上去,交给审判员,审判员接了过来,几个人传看了一翻。都看向田雨生。“你们看我干吗?我没泡小~姐,她是诬陷我的,这臭婊~子冤枉好人?”

    芊芊说道:“这张照片,是一个被他骗的一个女孩子给我的,她本来是要告他的,我当时把照片留下了。”

    田雨生气急败坏地喊:“不可能,这是假的,我看看,我看看。”说着便疯狂地抢那张照片。

    一个民警把照片拿了过来,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再看一眼,说:“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你们别相信他!你们可以拿去鉴定,这张照片是加工合成的。”

    这时候田雨生的律师站了起来,说:“审判长,现在这张照片真假不辨,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提出休庭。”

    “同意!”审判长和几个审判员耳语几句后,答应了下来。麦收说:“我要求把照片还给我,这是重要的证据。”

    审判长说:“照片不能还给你,正是因为这是重要的证据,需要查证真伪。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休庭!”

    一干法官都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拿着记录本,有端着茶杯的,有叼着烟卷的开始往外走。

    麦收和芊芊一起来到了外面,走出那个有点阴暗的屋子,麦收觉得天地一亮,阳光如此明晰,天地如此亮堂,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仿佛连这里的的空气也格外的香甜。

    “我们到对面的饭馆里吃点东西吧,麦收。”芊芊轻轻地说,事到如今,两人也不怕了。麦收想了想,点了点头,没有碰上过这种事,早上吃不下饭去,现在的确是感觉饥肠漉漉了。

    两人肩并肩走进饭馆,刚坐好,服务员便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说:“两位,来点什么?”“先来杯水,渴死了。”麦收哑着嗓子说道。服务员早摘过来暖壶,两只水杯,给两个人各倒了满满一杯,放到两人面前。麦收拿起来,就喝,仿佛不怕烫似的。

    芊行惊讶地说:“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你不怕烫呀?”麦收一气喝完,把空杯子推开服务员,再来一杯。笑着对芊芊说:“我渴死了,在法庭上讲得口干舌燥,也没人给倒杯水。”芊芊说:“你不怕烫呀?”麦收说:“烫怕什么?对了咱的照片让他们拿走了,他们给换了怎么办?”

    “不会吧?顶多说是假的,不以承认。”芊芊说。

    “不行呀,跟这些人打交道,证据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们枉法判案,我们拿着证据,可以到别处去告他们。”麦收说道。

    “我就一张相片,那个女孩当时还找过我两次,说她怀孕了,我当时把她给骂出门去了。”

    麦收说着,把菜谱递给芊芊,芊芊把菜谱拿过来,一行行地看着,说:“就来个小鸡炖蘑菇吧,再来个肉丝炒蒜苔,再来个火锅炖鸡块。”然而后又翻了两页,说:“就这三个菜吧,先拿两瓶啤酒。”

    服务员去安排了,这时候门帘一挑,田雨生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奔两人面前,骂道:“草尼玛的,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说着抬手就去揪芊芊的头发。麦收坐在桌子外面,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托住田雨生的手:“你干吗?你干吗?想打架是吧?”

    芊芊早气得脸然绯红,站起来,张牙舞爪地隔着桌子便在田雨生的脸上挠了一把,骂道:“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桌子一阵乱晃,水杯倒了,滚到地上,啪地一声,碎了。接着是桌子翻了,凳子倒了。服务员听到叫喊声,跑了过来拉开两人:“别打,别打,要打出去打。”

    等到拉开两人,田雨生脸上早挠出两道血痕。眼皮也挠破了,面孔有点狰狞,喘着粗气,象斗架的公鸡似的,看着芊芊,忽然一猫腰,拿起圆圆的小凳子冲麦收投来:“草尼玛!我今天非弄死我不可。”麦收早把芊芊护在身后,站在那并不动手,饭馆的服务员早把凳子夺下来,把田雨生推到了外面,田雨生犹自骂个不休。

    饭是吃不成了,两人推开看热闹的食客便往外走,到了停车场,麦收和芊芊上了汽车,开出汽车一溜烟地走了。

    两人重新找了个饭店,在保安的注目礼中,进了大厅的门,虽然现在已过了正点吃饭时间,大厅里仍然有许多人在吃饭。

    两人要了火锅,把羊肉、粉丝、包菜叶子等等放进滚烫的锅里,随着锅里的汤冒着汽泡翻滚了几下,用筷子夹了出来,醮上白酱,吃了起来,两人谁都没说话,直到吃得半饱,麦收才说:“芊芊,你现在能联系到那个女孩吗?我们最好找到她,让她来证明一下。”

    芊芊说:“我到哪去找她,一年前的事了。那个女孩不象个城里人,到象个乡下的,找不到的。”

    两个人心事重重,都担心案子的发展,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案子会向哪发展?法院会相信他们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