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拿起电`话,里面传出小菊的声音:“麦收,今天跟我去进货,我等你。”
麦收说:“我今天真没空,我老婆回来了,城里的毛线断货了,要我赶紧发一批过去。我今天得忙着发货呢。”麦收为难地说:“不是有周哲吗?让他跟你去就好了。”
听麦收搬出来自已的老婆,小菊知道,今天恐怕真的不能来了,便说:“那明天呢?明天行不行?”麦收说:“明天怕也没空。”“后天呢?后天总该有空了吧?”
麦收苦笑:“小菊,我这真抽不开身,上货的事,你可以让周哲去吗。”
“周哲,周哲,你能不能不提他?”小菊恼道。
麦收手中的电`话忽然被一只手夺了过来,扭头看时,衣红不知何时来到了办公窒,正神色不善地望着她:“你是谁?以后别给我家麦收打电`话,在打电`话,别嫌老娘骂你祖宗十八代。”衣红说罢,啪一声挂了电`话。
麦收摇头苦笑,心说这下好了,惹出事来了。
果然,衣红一放下电`话,杏核眼一瞪,瓜子脸上罩了一层霜,骂道:“我说昨晚上,你怎么那么怂,摆弄半天老不起殃,原来是在外面又勾搭上女人了。”一边说一边一把拧住麦收的耳朵,使劲扭。
麦收疼得直叫唤,说道:“你轻点,我哪里勾搭上女人了,那是县委书记的千金,咱不得有事求着人家吗?”
“别胡说八道,县委书记的闺女,还省委书记的闺女呢,叫你在外面勾搭女人,叫你在外面勾搭女人。”衣红一边说一边使劲拧着麦收的耳朵,麦收终于挣脱了,捂着耳朵抽冷气,衣红还不饶,又伸出手去,拧麦收腰间的嫩肉。
“我没有勾搭女人,我真没勾搭。”麦收叫着,同时挥手让窗外偷看的女职工走开。
“你没勾搭?你没勾搭才见鬼,那怎么不起殃?害得老娘给你舔了半天。”麦收没想到衣红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了?还说出这种脏话,他仿佛不认识自已的老婆了。
窗户外面偷看的女职工脸一红,突然笑着跑开了。
麦收知道女人的性子一上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完没了。便只好软语安慰道:“瞧你说那些个脏话,都让人家听见啦,那么多小姑娘,人家都没结婚呢,你注意点场合好不好?”
“听见就听见了。”衣红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瞧一眼窗户,不再闹了。从桌子底下拿出暖瓶倒杯开水,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麦收这才站起身来,整理一下扯乱的衣服,理理蓬乱的头发。说道:“你怎么到厂里来了?不在家里好好歇着?”
衣红说:“我听你昨晚做梦,说什么离地三尺一亩田,足足荒了十八年,还一个劲地叫,什么省委书记的女儿,真够劲,估算着你肯定又要跑出去跟女人幽会,所以就追来了。”
我说梦话了?麦收一愣,我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了?以前不这样呀?又一想,没想到能跟省委书记的女儿做,那可是大官的女儿,大概由于太激动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以后睡觉可得用毛巾睹住嘴。
麦收说:“咱这个厂子能正常开工,还不是因为有刘县长,能把老施弄走,也多亏了人家,你还那样把人家的电`话给挂了。”
“我不管是谁,抢我老公,我就不干,别说是省长的千金,省长的万金也不行。不就一个破厂子吗,关门就关门,我还不在乎呢。”衣红说着气又上来了,声音高了八度。
门一开,小素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撂帐本,见到衣红,眼睛一亮,笑道:“育红,你现在胖多了,也白静多了,你不在城里享福,又回乡下来干什么?”
衣红一看是小素,便笑道:“小素呀,咱姐们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近来都挺好吧?”
小素点点头,对麦收说:“厂长,你要的帐本拿来了,咱们手中已经打好包的,可以装车的共是十万二千斤。”
小素一进来,两人便开始谈毛线的事,衣红一时接不上话,便坐在一边喝水,喝完了水,见两人还在谈工作上的事,便无聊地走出屋去,在院子里溜达。
女宿舍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仔细看,却是同学周静,周静穿着一身淡绿色工服,头发挽成一个髻,脸上明显擦了白粉,眉眉明显描过,只不过做得都比较粗糙。
“育红?回来了?”周静笑着打招呼。
“周静,真没想到在这碰上你。”衣红大步走过去,不过由于皮鞋的跟太高,地面又是黄土地面,走了几步,竟然差点崴的脚。
周静连忙迎上去,说道:“听说你嫁大款了,果然不错,洋气多了。”
衣红笑道:“他算什么大款?只不过倒毛线的,赚几个辛苦钱。”衣红可知道,周静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理想就是当一个电台播间员,没事的时候,总是抱着收音机,学那里面的女播音员报节目。
衣红也知道,周静的婚姻并不如意。
说些这周静的婚姻,还真的非常有戏剧性,说是恋爱吧,其实两人也不算恋爱,说是媒人说合吧,媒人其实只是起了个通知女方家长的作用。原来周静有个好朋友,叫小然,两人非常要好,在一块上班的时候,吃饭穿衣都不分彼此。
有一段时间厂子没活,便放假了,周静还离不开小然,便搬到小然家里去住。小然的弟弟大壮,看周静长得俏丽,便经常找借口和姐姐在一起,一来二去,便和周静混熟了。小然看出了苗头,总是找机会让大壮和周静单独在一起。大壮一张嘴很伶俐,总是能说到周静心里去,于是两人便谈起了恋爱,然而在周静刚刚有了点意思,小然便开始打趣了:
“弟妹,你看这个发夹漂亮不漂亮?”小然手中拿着一只粉红色的发夹,举到周静面前。
“别瞎叫,将来真的结了婚,再叫吗。”周静脸一红说道。大壮虽然嘴会说,就是人样子长得差了点,她还拿不定主意,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呀。有道是“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然而小然哪里肯听,家里并不富裕,也就中等偏上的水平,按理说周静是不会嫁给大壮的。得想个法,帮弟弟把周静弄到手,大壮可是说了好几回了。
“弟妹,来,帮戴在头上。”小然把粉红色的发夹递到周静手上。
“又叫弟妹,再叫我可不理你了。”周静一边叫着,一边理着小然的头发,端端正正地给小然戴在头上说道。
“怕什么?你不是跟大壮搞对象吗,早晚不都是这回事吗?”小然不以为然。“咱们俩这么要好,你再做了我的弟妹,不是亲上加亲么,有什么不好的。”
在周静半抗拒、半不理地情况下,小然的弟妹便叫开了。
你要问村里什么事传得最快,自然是男女搞对象的事了,吃完了饭没事干的长舌妇们,农村又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张家长、李家短地说闲话。小然这样人前人后地弟妹一叫,人们都知道了,见了周静便指指点点:“那个女的是大壮的对象。”
“大壮的对象?不会吧,大壮长得两只耗子眼,个头又小,整个一个三等残废,这个女的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看上他?”
“这叫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
一天夜里,周静睡熟了,躺在周静身边的小然却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的想心事。
忽然传来敲门声。
小然一咬牙,凭弟弟的长相,还真配不上周静,要想让周静做大壮的媳妇,只有生米煮成熟饭了。
外面漆黑一片,小然摸索着下了炕,在炕头拿了手电,到外间屋打着,照着亮,抽开门栓。
大壮从外面黑灯瞎火地一脚跨了进来,回身便把门关好。
“姐姐,小静睡着了?”大壮轻轻地问道。
“睡着了,你进去吧。”小然担心地望一眼弟弟,弟弟长得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再想想周静那张美丽的面孔,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小然跟了进去,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大壮很快脱光了衣服。
小然给照着,大壮撩开周静的有一朵朵蓝色喇叭花的花被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手也开始哆嗦起来,望一眼打着手电的姐姐。
姐姐使眼色,叫他快点,并推他一把。
大壮想:“豁出去了,出了事,就说两人搞对象。”
周静的两条腿白得象雪一样,挺翘的圆臀,白天大壮想摸时,周静总是巧妙地躲开不让摸,现在静静在穿着短短的粉红色裤头躺在炕上。
看弟弟还是不敢动手,小然急了,伸出手去,拉下了周静的短裤,说道:“快点给她放进去,她醒了就来不及了。”
大壮的小弟弟早就涨成了铁柱子,这姐弟俩,一个抬腿,一个挺身,愣是把熟睡中的周静给睡了。
睡梦中的周静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一下子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男人,正紧紧搂着自已。不由大吃一惊,叫道:“大壮,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