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正睡得香的时候,一阵紧似一阵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把麦收从睡梦中唤醒。
麦收摸过手机,迷迷糊糊地摁了接通键,从里面传出小菊的声音:“亲爱的,起来了吗?”
“我刚睡着不大会儿。”麦收说道:“昨夜兴奋地一宿没睡好,现在开车要撞车的,菊,让我再睡会儿,中午一定赶到你哪?”
“好的,其实我这一宿也没睡多大会儿,一想起我们从今年以后在一起,我就高兴地睡不着觉。”小菊在那头幸福地说道。
“哦,好,拜拜,啵。”麦收又一头睡下去了。
然而,麦收刚进入梦乡,手机又响了,麦收拿起手机,不耐烦地问:“谁呀。”
“麦收,你回来一趟,我爸有话要问你。”原来是秀英,声音透着一百八十度的冰冷。
“秀英,我就不回去了,东西都归你和衣红,房产证不是在你哪吗?存款都是你和衣红的名字。你们看着分。对了怎么没有衣红?叫她跟我说话。”
“衣红,你还提衣红,你都快把她气死了。你要真想见衣红,你就回来。”
麦收怏怏挂了手机,她还好吗?他最挂念的是衣红,衣红一个人在城里,没亲没故的,千万别出事呀。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已,虽然刮着风,虽然下着雨,我依然想着你……
麦收想睡,再也睡不着了,尽管头痛得厉害,麦收只好起床,把被子叠好,涮牙漱口,吃了点东西,这时候,不断有拖拉机的声音,打麦场上搓粒机的声音传来,轰隆隆的。
走出屋门,太阳象个大火球,没有一丝风,天气真热,麦蝉在柳树梢上,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
麦收开着车去县城,路上,大大小小的车往来不断,不是拉麦子的牛车,就是拖拉机,麦收这样一辆小汽车,还真是不一般的显眼。
太阳从侧面照进车内,虽然窗玻璃贴着暗黑色的薄膜遮住火热的太阳光,还是热得象个蒸笼,麦收打开车里的空调,才感觉凉快一些。
麦收赶到县城的时候,停在小菊的服装厂门口,服装厂暂时停工一个月,一方面小菊和麦收的婚事要操持,另一方面,女工都是附近农村的姑娘,正是麦子熟了的季节,都得回家收麦子。麦收赶到的时候,小菊正在里面等的焦急。麦收刚把车停下来,打开车门,小菊便从服装厂走出来,“我听声音就知道你来了,快屋里来吧,外面热死个人。”
小菊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红色遮阳伞,蓝色的裙子,配上雪白的衫子,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看得麦收目动神摇。眉不描自黑,唇不点自润,一张桃花瓣似的脸,配上一对黑漆般的眼睛,看得麦收发呆。
怔怔地想道,这就是我的老婆?与我朝夕相久的女人?麦收的迟疑,并没引起小菊的不快,早被小菊挽住了手臂,拉着进了服装厂。
“麦收,想死我了。”两人一进屋,屋内开着空调,燥热一扫而光,小菊紧紧地勾着麦收的脖子,一对丰满的酥胸,紧紧贴在麦收的胸膛,一双妙目,深情地望着麦收说:“收呀,这两天你都干什么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每回都是我给你先打电|话。”
麦收同样深情地望着小菊的脸,说:“我忙着离婚呗,那边不弄清了,怎么跟我心爱的宝贝在一起。”
小菊一笑,知道对方在哄自已,可就是愿意听,听了心情畅快。
“现在弄清了吗?”小菊问道。“就叫弄清了吧,小菊,房子留给他们了,厂子的股份给衣红了,你不介意吧。”小菊说:“那才几个钱呀,我妈给了我十万块钱,我爸送我一套三居,做咱们新房。我妈还说,只要愿意,四九城的房子也可以给咱们。”
麦收忽然说:“小菊,你的亲妈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我娘住在小王庄,我结婚的事,早跟我娘说了,我娘说她不会来,我如果有心就去看看她。”
“我们是应该去看看她,她一直在小王庄住着?后来也没再找个伴?”麦收问。
“我娘一直孤身,我也经常送钱送东西给她,起初她把东西都扔到大街上,骂我没良心,没志气。后来,终究还是收了。”小菊幽幽地说。
“我想今天咱们就去看看她,告诉她,你要结婚了,你娘一定会高兴的。”麦收说。
“难得你有这片心,我们就去吧,我娘其实也挺可怜的。”小菊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便低沉了下去。
麦收到肉铺称了二斤肉,又买了点心盒提着,想了想,最后还是买了两瓶酒。看年东西太少,便问:“小菊,你娘爱吃什么?”
“小时候,我娘最爱吃火烧卷肉,每逢小王村集,她到集上,先花五毛钱买一个火烧卷肉吃了,再干别的。”
麦收一听,便买了五个炉肉火烧,用纸包包了,连同礼品盒,酒,肉一起放在车子后备箱里,便开着车和小菊一起奔小王村。
小王村大概是离县城近吧,在村外面公路两旁,树着一个个灰色的一搂粗的洋灰柱子,上面是一水的街灯。同样地里忙得热火朝天,火红色的联合收割机在田野里奔驰,戴着草帽,脖里围着白毛巾的小伙子们忙得不可开交。
在小菊的指引下,麦收停在了一间很旧的很破的栅栏门前。麦收看看,四周都是红砖瓦房,有的甚至用灰兜了,上面镶上瓷砖,画上了花鸟虫鱼。远处的一溜大北屋,甚至镶上了紫红色的琉璃瓦,屋檐斜飞,在阳光下闪着光彩。与之相比,这三间屋子显得更加破败了。
小菊说:“我爸给了我妈好几万块钱,也盖了房,可我妈不搬,就守着这三间房。”汽车停在门口,麦收找了一个靠边不碍事的地方把车停好,便提着火烧,肉和礼品盒,由小菊领着,推开了栅栏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槐树下,正坐着一个妇人,头发全白了,满脸的皱纹。看到小菊和麦收进来,拿着扇子站起来,不看小菊,只看麦收,上下不停地打量着。
麦收说:“阿姨,我是麦收,小菊的对象,来看您来了。”
“屋里去,屋里去,屋里有水。”虽然女人只有四十来岁,但看面相足有五十岁,一双眼睛也不好使,看人得觑觑着看。
麦收知道被丈夫抛弃的母亲,不知哭了多少次,眼睛发炎,不好使。
心中不由一疼,想到了衣红,想到了秀英。自已和小菊在这谈情说爱,她俩不定在怎么难受呢。
麦收和小菊进了屋,窗子是活的,妇人上了炕,把窗扇用一根木棍支起来,外面是浓密的树荫,微风吹来,屋内一阵凉爽。
小菊的母亲看到麦收带着火烧和肉来看她,显然很高兴。
小菊倒了水,给麦收和母亲端上,便坐在椅子上不吱声,手中玩弄着汽车钥匙链上的小石猴,翻来调去。
小菊的母亲问道:“你叫麦收?做什么活呢?”
麦收说:“阿姨,我在家开了一个毛纺厂,自已打工,当老板。”
“怎么样?赚钱呗?”老人又问。
“还成吧,现在是淡季,得冬天才有活,我和小菊现在开服装厂呢,挺赚钱的。”
屋子里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麦收才说:“阿姨,我要和小菊结婚了,到时候您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咳,我就不参加了,看到你们年轻人好好的,不愁吃,不愁喝,我就放心了。”
小菊的母亲说着,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对金手镯,一只递给麦收,一只递给女儿,说道:“这个手镯是金的,老辈子的东西,一辈辈传下来的。你们结婚了,这是人这一辈子的大事,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个手镯是我当初过门时,小菊她姥姥给我的。”
说到过门,老人不胜唏嘘,但是在小辈面前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就在我面前磕个头,睡睡觉,这是你们的家呀,让我看着欢喜欢喜。”
麦收也不敢违抗,屋里实际收拾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麦收和小菊两人跪在地上,给小菊的母亲磕了两个头,又相互磕了头,便算小结婚,又上了炕,躺好。
炕实在有点小,两人蜷着腿。
“脱衣服,哪有穿着衣服睡觉的。”小菊的母亲说。
麦收不好意思,磨磨矶矶的不好意思脱。小菊却毫不迟疑地脱光了衣服。看麦收还愣着,便替麦收解开扣子,说:“这是我娘,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脱了衣服,两人躺好,小菊的母亲便把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新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大热天盖棉被子,两人一下子捂了一身汗,但谁也不说热。
小菊的娘,忽然撩起墙上一个小门帘,里面原来供着一个神像,她从里出取出一柱香,用火柴点着,默默祷告着,麦收也听不清嘴里念叨的什么,大概是保佑女儿女婿一家幸福平安,早生贵子之类的话吧。
念完之后,说:“我已告诉了列祖列宗,你们从今往后就是夫妻了。白头偕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小菊的母亲出去后,麦收就要起来,早被小菊抱住,说道:“快给我插进去。”麦收和小菊抱在一起,感觉到小菊胸前的两个大大的突起,下身小弟弟早高高翘起。当下红着脸说:“这多不好呀。”
“有什么不好的?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口子了。”说着一伸手攥住麦收的弟弟,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麦收顺坡下驴,一挺|身进入小菊的身体内部。
小菊长吁了一口气。因为大热天,屋里本来就热,又捂着一床棉被,两人早一身汗,麦收终于一撩被子,露出了两人的身体。
“娘要见落红的,没有落红,她不高兴。”小菊趴在麦收耳边悄悄地说道。
“可是?哪里有落红呀?”麦收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快,他想起自已第一次和小菊上床,小菊并没有落红。
衣红和自已第一次,绝对是处|女。有着很深女人初夜权的麦收,心情非常郁闷。但是,他不得不把心中的不快深深藏在心底,轻轻地,焦急地问:“那,我们怎么办呀?”
小菊得意地一摸兜,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满满的一小瓶红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