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扶着麦收走回卧室,小菊还睡得正香,仿佛正做一个香甜的梦,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一夜无话,第二天麦收吃喝洗漱完后,开着车上班了。时令已是深秋,田野里绿色的麦苗无边无际,除此之外,便是灰色的黄土地,白花花中带褐色的是已经摘过棉花的只剩光杆的棉花棵子。有三三两两的妇女正在地里把没有开过的棉花桃揪下来,弄回家,这东西晒晒说不定就开了,还能卖钱。
明年这地里应该看到一处处白汪汪的塑料大棚,冬天保温,还可以再收一季蔬菜。这样一想,麦收又感到这路太颠簸了,外地人来收菜,或本地人往外运菜,都十分不方便。看来工程还大着呢,要做的事太多了,不过,一步一步地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麦收的车子刚开车镇府大院,便发现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张望,一见麦收的汽车开进来,便快速走了过来,麦收停好了车,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那个人已来到跟前说:“麦镇长,您早。”
麦收认得是北河埝村的村书记张大春,便问:“张大春,你狗日的这么早就来等我,不会又是为你那点破事吗?”
张大春嘻嘻地笑着,递过一支香烟:“您吸烟,吸烟。”
麦收接过来,叼在嘴上,张大春又用打火机点着,两人一起往办公室走,办公室里窗明几净,张秘书正在擦抹桌椅,见麦收进来,说道:“镇长,你早。”
麦收摆了摆手,坐在自已的老板椅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问道:“张书记,关于你升副镇长的事,组织上正在考虑,你也干得年头不短了,把一个村子搞得有生有色,是该高升一步了。”
张大春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给麦收说:“这是一点意思,您收下。”
麦收捏了捏,挺厚,也不推辞,说道:“回去好好干,等好消息吧。”
张大春千恩万谢地走了。麦收把信封收起来,锁进抽屉里,心说:“哪都一样呀,象他一个镇长,要想升到县里,尽管有岳父在其中周|旋,还得有政绩,还得打点好县府的县长,昨天夜里还不一样为朱怀春县长……”刚一想到这,忽然嘴里又似乎泛起一股味,嘴里一阵做呕。
“麦镇长,你不舒服?”小张关心地问道,脸上一副关切的表情。“老感觉嘴里有股怪味,你闻见了没有?”
“怪味?没有,我怎么没闻见?”小张说着,凑进麦收,使劲地嗅了嗅,还是摇摇头。
麦收便闻到了一阵阵幽香从慧君身上散发出来,看看慧君饱满的酥胸,高挑的身材,还有那充满迷人弧线的俏臀,虽然时令已是深秋,但是女人似乎更耐冷,慧君还穿着裙子,长统袜子,在秋天的柔和的阳光里,象是一棵散发着美丽和温馨的小白杨。
麦收坐在办公室里,一时没事干,便示意张慧君坐下来,两人聊聊天。
张秘书坐下来,却开始汇报自已的工作:“小杨村的校舍都盖好,装修也完工了,学生已经入住新校舍。养老院也已经接收了二十多位老人,但是伺候老人的工人,一时还招不齐,都嫌老人又拉又尿的不好伺候,工资又低。”
麦收点了点头,“办养老院困难肯定不少,水,电费方面,政府都要优惠,还有税收的问题,入养老院的都是一些低收入人群的老人,他们的子女在外打工,挣得钱刚刚能够温饱,薄有积蓄,如果收费太高,恐怕也住不起院,子女多的还好办,就怕子女少的,还有独生子女的,负担不起呀。”
“咱们说的,还是都主动交钱的,就怕有一些家庭,夫妻关系不好,挣钱不多,一般都是男的愿意,老婆寻死觅活,离婚分居地闹,到时候交不了钱。”
麦收点了点头:“说到底,只有村子富了,人们有了钱,老人才能过上幸福的晚年。”
两人正长篇大套地说着,忽然电|话铃响了起来,麦收拿起电|话:“诶?”电|话里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镇长,我是登科。”
“你有什么事?”麦收大声问道。“我找镇长有点事,您有空吗?”麦收知道陈登科在村民选举中落选了,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便问:“我很忙,你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陈登科说:“我一直承包着村里的卫生所,现在却不让包了,希望镇长给村上说句话,我怎么说也干了十来年村长了,没功劳也有苦劳。”
“村里卫生所,什么个情况?原先没人承包吗?我不明情况,等我了解一下再给你答复吧。”
“是这样,原先是我一个亲戚承包的,我不干村长了,三壮就不让包了,说他要包。怎么也得合同到期了吧?”陈登科在电|话那头可怜巴巴地说。
麦收挂了电|话,又给村委会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新任村长大成。麦收问起承包卫生所的事,大成说:“承包卫生所的事,老村长当政的时候,强制地承包的,最初本来是三壮叔要承包的,在老村长落选前,一下子以村委会的名义与大刚签了二十年的协议。所以三壮不干了,说当初他已跟卫生所说好了,签了协议,他村长说不算了就不算了。三壮叔当时气是大病一场,这口气憋了多少年没出来,现在说什么也得出这口气。”
麦收想了想,还真是头疼,放任不管,陈登科曾给自已送过礼,强令三壮也不好,麦收还真是左右为难以完成。
深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上,温柔得象少女的眼波,似蕴含无限的心情,院子里,白扬树的叶子在秋风中颤动,翠绿的叶子逐渐地枯黄,终于在秋风中悠悠地落在地上。花园里,别的花都凋谢了,只有菊花开得正艳,虽然没有蜜蜂和蝴蝶歌功颂德,依然开得热烈火暴。
电|话又响了起来,麦收抓起电|话,果然是陈登科打来了。问怎么办?
麦收说:“何必非得一颗树上吊死?你干点别的一样能挣钱。”
登科说:“现在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呀,谁拿你当回事?当初在位的时候,一个个赶都赶不走。”
麦收理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尤其是一个干部,体会得更加深刻,不说别的,以前自已没当镇长的时候,谁拿自已当回事,一当上镇长,家里送礼的一个接一个,不在家,送礼的就在外面等着,非要见到你不可。逢年过节,那更是门庭若市。
“登科,现在下来了,就得调整好心态,卫生所包不成了,可以干点别的,开个大药房也可以。何必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听登科说:“开个药房也不是不可以,我得选好地,还得盖房,进货,太麻烦了。”
麦收又安慰一番,才挂了话筒。
忽然醒起衣红,想起儿子盼想,不知道在这秋风秋雨的深秋里,她在干什么?现在毛纺厂交给她打理,不知怎么样?一个妇人,又要带孩子,又要操劳厂子,一样顾东不顾西的。麦收这样一想,便兴了到毛纺厂看看的心思
反正现在也没事,麦收叫慧君在办公室里守着,自已开了汽车,直奔一红毛纺厂来。
来到门前,摁了摁喇叭,看门的一看是麦收,连忙跑过来开门,虽然麦收不是厂长了,却是镇长了,镇长大人亲临,哪敢怠慢。
汽车开进了院子,麦收停在原先停车的地方,下了车,院子里没有人,后面的厂房里,机器隆隆地响着,再次到了这里,麦收有一种晃如隔世的感觉。
门开了,小素迎了出来,接着是衣红,王思蓉。
“麦镇长,欢迎麦镇长光临指导工作。”小素说道,麦收知道,现在小素可是厂里的副厂长,一众人把麦收迎进屋去,说了会儿闲话,众人便看出,麦收此次前来,显然是找衣红的。便都识趣地找个借口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衣红和麦收。
“孩子好吧?”麦收问道,打破尴尬。
“跟着他爷爷呢。”麦收一看到衣红那憔悴的容颜,就心疼,一把将衣红搂在怀里,衣红挣扎着:“你现在有家了,这样不合适。”
麦收却不放手,紧紧地把衣红搂在怀里说道:“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永远都是。”
“那我们复婚吧?”衣红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还是问了出来。
麦收歉疚地说:“衣红,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也许我永远不能给你一个名份了。”
两个人长久地拥抱在一起,两只火热地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终于衣红受不了了,说:“我快给我弄弄吧,我受不了了。”
麦收回身把门插上,窗帘拉上,再回头时,衣红已经上了床,开始脱衣服,露出了该露的地方,麦收一见其态,顿时色授神飞,不能自禁,象叫驴一样冲上去,说:“衣红,好想你。”
麦收飞快地脱了衣服,轻车熟路地进入了衣红的身体里。在曾经属于自已的责任田里,拼命地操作起来。
功夫不大,衣红便有了感觉,轻轻地呻吟起来,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她紧紧搂着麦收,把嘴死死地吻在麦收的肚子上。
衣红虽然独自一个人过日子,可是每天起来还是精心打扮,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她在等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她知道麦收,麦收有不得已的苦衷,尽管没有什么希望,她依然会等那一天。
此刻,她抱着麦收,说:“麦收,我是你的,你愿意怎么着都行。”一边说着,一边还主动迎合着麦收的冲击。
衣红的主动和娇绕,令麦收欲罢不能,越发地热情似火,回忆两人相处的日子,衣红从没有让他跪过搓板,哪怕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虽然生气,确从不会想到要惩罚。
夫妻之间,就需要包容,优点包容,缺点更要包容。
衣红不仅不会惩罚他,还会变着花样逗他高兴,只有在她身边,麦收才有彻底的解脱的感觉。
麦收说:“衣红,你一个过,多不容易呀,要不找个合适的,结婚吧。”
衣红说:“我若结了婚,你再来,我还能让你睡呢?还是这样呆着吧,给我一个希望就够了。”
麦收紧紧地搂着衣红说道:“衣红,你太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名份,我没法给你,其余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衣红微笑着,一翻身骑在麦收的身上,摸索着坐了下去,说道:“你好棒,麦收,你是最棒的。”便象是一个优秀的骑手,在春天的田野里奔驰起来。
有些日子没有这样放纵过了,恍惚中,衣红又回到了过去,两人刚结婚的日子,天是蓝的,象一个美丽的梦,河是清得,象一串欢乐的音符。而等待她的,也仿佛是蜜里调油的日子。
奔驰中的育红,忽然停了下来,伏在麦收身上哭了起来。
麦收一点一点擦干衣红的眼泪,然而除此以外,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一种伤害?
手机响了起来,麦收从裤子上摘下手机看时,是小张打来的,摁了接通键,里面传出秘书小张那甜美的声音:“镇长,嫂子来电|话了,要你中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