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想:小二家的孩子说得有点道理,村里真要号召人们住大棚菜,还真是个发家治富的路子。可人家小杨村是镇上的模范村,上面扶持,何不跟麦镇长说说,也争取一个名额,焦村人又不缺劳力,也不比别人少胳膊少腿。
正这样想着便到了衣红完门前,门开着,径直走进去,一看屋子里,早又坐满人,都是年轻人,或站或立,有的卷着大烟炮,有的抽着烟卷,屋子烟雾腾腾,衣红正抱了孩子,在里面坐着。
大年眼睛一抡,早看到了王二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说道:“二蛋,我说什么了,不让你在这来,你怎么又来了,赶紧给我滚。”
二蛋哼哼唧唧地不动窝。早有两个人站出来说道:“村长,二蛋串个门,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你干吗非得着他走?”
大年怒目圆睁说道:“还有你们俩,国友,文青,都走,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今个就不走,你敢怎么着?”文青说道,一双眼睛象刀子一样盯着大年。
“衣红,叫他们滚。”大年说道。
“你们忙走吧,我早就说让你们走,在这粘着干吗?男女也不方便。”衣红说道。
“滚!立即滚!”大年说道。
“不就是个村长吗?有么了不起的?”国友小声嘀咕道。
“还是靠老婆卖屁股换来的。”文青凑趣道。别的人都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就不走,叫警察来也不怕,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都让他睡了,要抓他更该抓!”
王大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到了暴走的边缘,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照着文青的胸脯,挥出一拳。
文青连忙躲闪,王大年象一头发疯的牛一样,一下子抓住文青的夹克,抡圆了拳头便砸了下去。
文青也不示弱,也挥拳还击。两个人一下子打成了一团。很快王大年把文青摁倒在地,骑在身上,挥拳痛殴。
其实文青只是不敢真打,毕竟王大年是村长,民不与官斗,真要把村长打了,够他喝一壶的。
王大年打了几拳,见文青只是抱着脑袋不敢还手,又加上边上有人劝架,便住了手,站了起来,威风凛凛地说道:“赶紧给老子滚蛋,从今往后不准你们再来。”
众人往外走,屋子里只剩下了衣红和大年。
衣红说:“成天这一起子来调蛋,无论你说得多难听,就是不走。也就你是村长,他们没法,换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王大年说:“看来我还是官小呀,你没看见今天这个架式,只要有人在一边一拱火,非打起来不可,得跟镇长念叨一下了。”
衣红皱皱眉,为难地说:“为这点事,叫我怎么说呀。”
大年说:“这件事我来做,我正要向镇长汇报别的工作,正好捎待着把这事说一下。”
大年便把向镇上申请做模范村,要在村里推广种大棚菜,种果树的事说了一遍。
衣红眼一亮说道:“种大棚菜刚行开,肯定行,主要是得联系城里人来收购,签收了和同,稳赚不赔。”
大年说:“那我们现在就打电|话。”两人说干就干,立即拨通了麦收的电|话,衣红幽幽地说:“麦镇长,我找你有点事。”
电|话里,麦收一听是衣红,立即热情地说:“衣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你的事,我能帮也得帮,不能帮也要帮。”
……
麦收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大声囔道:“什么,竟然这样无法无天?你衣红可是我的女人,虽然现在离了婚,但毕竟曾经是我的女人,有人敢这么欺侮你,那是不给我镇长面子。”真是色胆包天呀,麦收恨得牙根痒痒,继续说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知道就罢了,我既然知道了,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麦收挂了衣红的电话,立即给孙大呲牙打电|话:“你马上带人把王二蛋,李国友,张文青,赵抓住这几个混蛋抓起来,具体情节王村长会跟你讲清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麦收说完挂了电|话,脸色还气得铁青,打完了电|话,还在一边喘粗气,张秘书看他那生气的样子,心道:怎么一提到衣红被人欺侮了,他就气成这样,看来衣红还在他的心中占有还大一块位置。对了好象这个衣红给镇长生了个儿子,虽然镇长从来不提,但是她还是听人说过。
孙大呲牙接到了镇长的没头没尾的电|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但是执行上边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因此二话不说,带着人便下来了,先奔村长王大年家,王大年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但是到底考虑到王二蛋是他的侄子,没说到下春药的事,只说几个人总是到衣红家调戏衣红,一次几个人还给衣红脱了衣服,实在不象话。
孙大呲牙问:“强奸了?”王大年说:“没有,正好我有事到衣红家,碰上了,那帮兔崽子都让我给骂跑了,衣红虽然是寡妇,但是她曾经是麦收的女人,所以衣红便给麦收打了个电|话。”
孙大呲牙心中有了数,立即抓了王二蛋,李国友,张文青,赵抓住四个人。警车呼啸着,鸣着吓人的警笛开进了派出所。
眼下正是初冬天气,派出所也不过刚刚供暖气,但是四个被抓的人被关进冰冷的审讯室里,便无人过问了,也没人审案,到了吃饭时间也没人送饭,就这样把四个人给晾那了。
四个人被抓时问王盘,为什么抓我们,王盘黑虎着脸说:“你们耍流氓,也不看看人,衣红是镇长的老婆,虽然离了,也不是你们这些小虾米能动的。”
四个人这才如梦初醒,后悔不迭。
王二蛋一直说好话:“王哥,放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盘一声冷笑:“放了你们?你们知道是谁的意思?是镇长让抓的,你们这会,认倒霉吧。我可不敢放你们。”
“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到她家串个门,去串门的有的是。”李国友说道。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人家说你扒人家衣服?怎么样,衣红那小寡妇,屁股白吧?**翘不翘?”王盘忽然凑过来,问赵抓住,在车上他离抓住最近。
抓住心眼多,笑笑说:“俺没看见。”再问另外三个人都说没看见,王盘急了,黑虎着脸说:“不要说没看见就过去了,人家可是告你们说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说了,我可以减轻你们的处罚。”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相信,怕是攻心战术,但是终于张文青说道:“又白又挺。”王盘说:“**翘不翘?”
张文青问:“我说了,你真的能减轻我的处罚?”
王盘说:“我算了算,你说吧。”
张文青说:“**翘翘得。”说罢还嘻嘻笑着。
另外三个人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张文青。
王盘又悄悄地问:“那老挝窝呢?”
张文青说:“还穿着裤衩呢,没全脱光。”
王盘说:“你没看看那长得什么样?”
“看,看到了。”张文青挠挠头皮说:“从裤衩缝儿缝儿里看到的。”说到这,张文青这傻瓜下面竟然还支起了帐篷,显然他说得都是真的。
“长得什么样?”王盘继续问道。
“也没看清楚,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块。”傻瓜有啥说啥。
“那你们还忍得住?”王盘继续诱惑。
这时候村长正好去了,就把我们轰出去了。
“村长去干什么去了?”王盘问道。
“村长可能是串门,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村长为什么向着他?莫非他想霸占了那个小寡妇?”
“你知道王大年怎么当上的村长?”张文青傻乎乎地,还自以为聪明,小声地说道。
“怎么当上的村长?”王盘当然知道,象他们这些小人物,在下面混,哪个不是眼观六路,眼听八方,谁谁是怎么回事,怎么当上的官,怎么下去的,都一清二楚。靠了这些,他们才左右逢缘,趋利避邪。虽然不是混得风生水起,一个个也都滋润着呢。
张文青凑到王盘跟前咬着耳朵说:“我听人说,王大年的老婆小芹让镇长睡了,王大年才当上的村长。”
王盘假装没听到,因为这不是他能管的。这时候猛然一刹车,警车停在了派出所。
王盘推开车门,首先跳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地,王二蛋,张文青,李国友,赵抓住都下了车。
被关在审讯室里,四个人不停地搓着手,脚冻得生疼,也不也跺脚,一跺脚隔壁就有人阻止。
王盘把从赵文青那了解的情况向孙大呲呀做了汇报,看看跟从王大年那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便叫人给王大年打电|话,叫他问问衣红,想怎么处置这几个人?
王大年问了衣红,给孙所长打电话:“孙所长,算了,都是一个村的,你警告他们不要再到我这胡闹就行了,叫他们写个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