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香香劫住了王二蛋,两人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兜风,单说这件事果然很快便传到了柳家营,柳如烟的父亲柳纪元一听,眼睛登时睁圆了,心说,好你一个外来的丫头,竟然敢跟我们本地的叫板,我看你是不想在这混了,立即叫了一帮本村的当家子,在家摆了一桌酒席,席间跟众人一说,众人纷纷道:“真他妈不要脸,把她轰走。”“对,被弄大了肚子,还倒处乱说,真是贱。”“天生就是那种挨压的种儿。”如烟的二嫂子说道。
有那老城持重的则说:“纪元,我跟焦村的书记那是拜把子兄弟,我给他打个招呼,保证没事。你们去打人,我不反对,但注意分寸,千万别出人命,能不动手最好,必须动手,也要注意节制。”
“我就是揍你怎么了,你花多少医药费我兜着,看你往后还赶不赶跟如烟妹子抢男人。”如烟的三嫂也不以为然,说道。
众人吃饱喝足了,乘着三分酒意,找了辆拖拉机,众人都站在后面的车斗子里,也没带家伙,气势汹汹直奔焦村而来。
今天焦村正好逢集,街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动,拖拉机停在集市外头,这伙人便直奔春风饭馆。来时交待了,只管打,书记说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春风饭馆里,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在门口支了一个火烧摊,专卖火烧卷肉,一边还支了油锅,炸着油条,连香香带老板两口,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油条总是供不应求,火烧卷肉也忙不过来,把一边的同行看得直翻白眼,同样的东西,他那愣是卖不动,摊在桌板上,金黄黄的,多诱人,怎么就没人来买呢,赶明也雇一个漂亮小妹,南方人是聪明,会做卖买。
香香也知道每逢焦村有集,是饭店生意最火的时候,所以特地梳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烧饼摊后面一站,小嘴一张,甜甜地一叫卖,立即那些后生象是丢了魂似的,纷纷停下来,有那不想买的,也停下来搭讪两句:“火烧多少钱一个?都什么馅的?”
“有驴肉的,有肠子的,还有闷子,哥哥要那一种?”那年轻后生本来刚吃过早饭了,但还是掏出一块钱买了个火烧。一边吃着,一边还要说,早被后边的人挤到一边去了。
众人对这个漂亮的外地女人格外注意,这几天焦村都哄囔动了,说香香要跟王二蛋搞对象,跟柳家营那边黄了。因此众人都停下来对香香指指点点,那些上了岁数的,手中攥着一掐大葱,提着半兜子鸡蛋的,也都停下来看。
正这时候,柳家的人到了,一来便凶神恶煞般,往摊前一站,叉着腰,横眉立目,指着香香问:“你叫香香?”
香香看到那伙人一个个握着拳头,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来者不善,有点慌神,往后看看老板,众人都停下来买东西,看着这帮人,他们意识到,要出事了。
老板一看这伙人不是善茬子,尽管害怕,还是快步走了过来,挡在香香前面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哪得罪你们了。”
为首的小伙子却一下子扒拉开了他,说道:“你没得罪我们,她得罪我们了,我们是柳家营的,知道为什么了吧?”
后面的人说道:“揍她,揍她。”早有几个人上去,把烧饼摊子给掀了,烧饼滚得满地都是,肠子和驴肉乱飞,大人不好意捡,早有一帮小孩子看见了,都纷纷跑过去,抢地上的火烧和肠子。有一个小孩抱了跑回大人身边,更多的小孩子跑过去。
“住手!有话好说,别掀摊子呀。”老板雇不得别的,连忙把地上的火烧归拢到一块,把肠子和肉归拢到一起。然而集上人太多了,后面的挤前面的,一下子又把烧饼踩了个希八烂。大概因为对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吧,几个年轻人还真没好意思下手,这当口香香早跑到屋子里去了。
然而前来生事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如烟带了当家的两个嫂子,她们一出现,香香早跑了,如烟带着人立即追进饭馆。饭馆里还有不少人正吃着油条喝小米弱,也有吃馄饨的,吃鸡蛋汤的。屋子里坐满了人,那里跑得动,早被如烟一把捋住头发,杏仁眼闪出两道凶光,使劲往后一拽,正在跑的香香唉哟一声停下了,后边几个女人,立即拳头巴掌地招呼,才几下,香香就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长流。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了。
如烟现在哪里还象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根本就象是一只凶悍的母老虎,揪着香香的头***圆了手掌,就给了香香四个大嘴巴。一边打,一边骂:“狐狸精,叫你勾|引男人。”啪!啪!“,狐狸精,叫你勾|引男人。”啪!啪!
香香被打得晕头转相,顺着嘴角往外冒脸,她想还手,无奈头发被人捋住,两条胳膊也被两个女人死死摁住,唯有眼睛气得通红。象一头恶狼一样死死盯着如烟,骂道:“如柳的,今天你要么打死老娘,要么老娘要你的命。”看到香香那迸发着杀人的目光,如烟觉得脊梁沟发凉,手不由地停下了。
“如烟,别怕她,一个外地人,她还能翻出天去。”如烟开始为自已的害怕而恼怒,为了掩饰自已的失态,嘿嘿一声冷笑,双手抱着夹说道:“你不是能勾|引男人吗?勾|引一个我看看。”
香香还是犹如恶狼一样死死地盯着她,毫无疑问,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咬如烟几口。
看着香香的目光,如烟抬起脚来,对着香香的肚子就踹了一脚,骂道:“你倒是勾呀,没本事啦?要不要给你脱了衣服?”
如烟说着,竟然真的解开了香香的腰带,把香香的棉裤一下子扒到了脚脖子,香香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裤衩,站在饭馆里。
这时候,从门口,挤进来好多看热闹的人,后面的看不见,都站到凳子上,蹬到桌子上,真比看戏还人多。老板两口子,报了案,然而派出所的人不来,说没人值班。
正在紧急关头,衣红来了,她是这村的妇女主任,王二蛋跟她说迎春饭店有人打他对象,她便匆忙赶了来。她推开众人,走到了里面,看到香香被如烟抽耳光,把几个妇女拳打脚踢,孤立无缘,立即大喊:“你们住手,你们是哪村的,跑这村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如烟问道:“你是谁,这事你管不着。”
衣红说道:“我是本村的妇女主任,你们跑到焦村来打架,我就得管。”说着的抓如烟的手:“把人放了!”如烟的两个嫂子一听说是妇女主任,都不由地松了手。
衣红给香香提上裤子,说道:“别怕,有我在这,她们打了人,这事完不了。”
香香系好裤子,立即象一只恶狼一样扑向如烟,一下子把如烟扑到在地,一张嘴就咬住了如烟的耳朵,使劲一扯,硬生生地给咬了下来,疼得如烟一起惨叫。香香还不肯罢休,使劲地抓了如烟一个满脸花。这时候,香香又觉得头发被人捋住,使劲往外拉,两条胳膊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原来两个妇女顺手抄起板凳狠狠地砸向香香的胳膊。
“别打了,我说你们怎么不听!”衣红是被二蛋叫来的,二蛋原来在饭馆里吃饭了,见状不妙从后门溜了,去叫人,他先碰到了衣红,求衣红去救香香,同时叫上自已的好兄弟赵抓住,张文青,李国友,让他仨个先跟着衣红去,自已又跑着去找村长。
衣红见两个妇女不听,立即冲抓住和国友、文青一使眼色,三个人立即扑了上去,一人拽一个,把三个女人拉开了。抓住没摸过女人,乘机揩油,一把推在如烟的三嫂子的**上,把那个女人推了个趔趄,手中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柔软,心中暗爽,却瞪起眼睛说道:“叫你住手,你他妈聋了?”众人哄笑起来,如烟的三嫂子才二十五岁,成熟得象水蜜桃,不成想被人袭胸,想骂几句,但是却不是本村,料想也讨不了好去,只好没做声。
三个人拉开如烟和香香的当口,村长带着公安局的王盘来了。王盘带着大盖帽,一身警察的虎皮,显得威风凛凛,手中拿着一只警棍,一边走一边大叫:“谁闹事,谁闹事?”
春风饭店的老板一眼看到王盘,便指着柳家营一伙人说:“他们,他们把我的摊给砸了,你们可得给我做主。”
王盘立即掏出手铐来,咔嚓一声把领头的家伙给铐了起来。其余的人见势不好,悄悄地往外溜。
“王盘,这屋里还有三个。”衣红大声叫道。
王盘立即迈着虎步,来到屋子里,只见屋里有四个女人,其中饭馆里那个服务员满脸的血,头发被捋得一缕一缕的,一只胳膊无力地耷拉着,显然是被打折了。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另外有三个女人,都不认识,其中一个姑娘捂住耳朵哇哇地哭,另外三个女人瞪着眼睛,有点发傻。
王盘没少处理打架的事,因此立即让人把香香送到了医院看伤,断了的胳膊马上接上,却对三个女人问道:“你们是哪村的,在这村里来耍横?”如烟的嫂子说道:“我们是柳家营的,如烟和你们村王二蛋定了婚,这个小碧丫头子抢了如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