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两个字硬生生抖落在杜琵梧颤抖的唇齿见,宛若凋零残叶, 只消一眼她就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再不敢与白霄对视。
轻慢的步伐中, 一双黑底金丝绣纹的布鞋映入眼帘。
曾经和她一样的护士们, 都觉得白霄是个慈爱的父亲,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很少见到父子感情那么好的,要说什么父慈子孝那都是做给人看的, 但没想到白霄愿意这样天天来照顾儿子, 不眠不休的守着, 想来是真的很宠爱白大少的。
现在她才知道, 那温情慈爱都是面对白大少才有的, 对其他人,白霄就是另一种态度了。
心脏跳的厉害, 她拼命压制也无法制住恐惧的蔓延,面前突然多了一道影子, 杜琵梧抬头一看被一堵结实的后背挡住了, 是阮绵绵!
一时间,涌上来的泪意几乎要淹没她,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阮绵绵会现身挡在她面前, 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梦, 希望有个王子般的男人守护自己,只是随着年龄渐长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就渐渐淡化了,原本只是想过个一夜情留个美好的回忆, 但此刻爱慕却像要填满了她的心。
阮绵绵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护住身后的人,“这事要怪父亲就一起罚了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我的配合也没人能勾引的了我!”
白霄氤氲的怒气就像被压缩在一个脓包里,阮绵绵的话就像一根针将它刺破了,汹涌蔓延的怒火几乎要控制不住。
“你以为我就不会教训你了?”白霄的上前的脚步停住,也许因为愤怒,他全身的肌肉似乎都绷住了。
“这还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之前不就教训过了!我要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说不定不少是父亲逼得!”阮绵绵流泻出一抹淡薄的凉意,这话他憋了很久了,为了以前的白展机而说,白大少为什么会这么纨绔,这里面作为父亲的白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阮绵绵的话将白霄的理智一点点拉回,之前为了教训儿子让零和他对练的事还没过多久,估计这会背上的伤才刚好。
“在医院里干出这种事你还理直气壮了!?”白霄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一场怒火攻心后,看到儿子这样也狠不下心了,他竟觉得有些疲惫。
“我干了什么,我只是和杜护士进行成人教育,谁叫我出生到现在都没人教呢。”阮绵绵看着无辜,像是想要气炸白霄。
成人教育?白霄看了眼被阮绵绵护在身后的护士,那赤.裸的上半身隐约有几颗吻.痕,淡淡的粉红色刺痛了白霄的眼,对女人驾轻就熟了还需要人教?
刚刚稍稍笑容的怒气又再次高涨,皱紧的眉形成了一个川字,墨色的眸子里沸腾着澎湃的怒火,薄唇撕开微微缝隙,“滚。”
这个字当然是对杜琵梧说的。
杜琵梧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在白霄的冷冽的语气下,像是湮灭了一样,似乎她在白霄眼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刚才直升机和轰破玻璃的声音导致整家医院的病患都从睡梦中被惊醒,值班医生、值班警卫不敢来打扰这一层,却在下面挨个询问过来,最后才跑上来问了门外的保镖,询问白展机的安全情况,边担心大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又担心打扰到大少休息。
这种情况杜琵梧就算再有勇气也不敢走出去了,只要是女人都重视名誉,她现在这个样子要被人看到,她还怎么活!
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不是将她置于死地,而是毁了她生的希望。
她生怕白霄开口让人进来。
就在这时,一阵温暖罩在她身上,是阮绵绵去拿了床边衣架上的外套给她罩住了,他弯身为她穿上,拉上拉链遮住她**的身体,眼神点点暖意,似乎在传递着歉意“先回去吧,当今晚是一场噩梦,明天起来什么都会好的!”
等门外询问的人走了,杜琵梧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见白霄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是默认了阮绵绵的说法,这才深深望了眼阮绵绵。
发现那父子俩对峙着,气氛又再次紧绷了,像是没人能插足进去。
竟有种她是多余的感觉,也许今晚太惊心动魄,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她不知道今晚之后会怎么样,至少她不后悔今天的冲动。
开门、关门。
被撞破的窗户中,秋风卷着冷意吹拂进来,像要把屋内的一点热度吹散,阮绵绵直视着白霄,“她帮了我,算是我的恩人。说出来也不怕父亲笑,我已经多年无法产生谷欠望,但刚才却突然好了。”
阮绵绵这话也算间接榜杜琵梧开脱了,这样以白霄的为人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人物。
“因为她?”白霄眯了眯眼睛,精光被掩了去。
阮绵绵默默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从小没人教你成人教育,让一个外人教还不如我亲自来教你吧!”白霄默了一会,突然道。
阮绵绵倐地抬头,却被白霄一把拉了过去,速度快的令人反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