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白衣仙子,看样貌神情,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这白衣仙子年岁至少也是八十多岁了。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悄悄探测,并没有在白衣仙子体内发现,有任何灵力的波动,就连后天之人体内常见的内劲,连一丝也都没有。
怪哉!
易天心中虽有疑惑,可他没有好意思张口问这个问题。
据说,在辰元大陆,问一个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尤其是问一位年轻貌美女士的年龄,那更是犯忌讳的事情。
不过,这个疑问让易天迷惑的并不太久。
再接来的谈话中,白衣仙子终于感觉到了易天目光透出少许疑问。
白衣仙子微微一笑道,“多谢易公子,能够耐心的听完,妾身所讲的过往故事。”
“哦,夫人千万莫要客气,在下也从中受益良多。”易天一半是客套,一半是真心实话。
“方才见易公子眼中透着疑惑,不知是……”白衣仙子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她从易天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丝猜测,故而她的问话并没有说下去。
“呵呵,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疑问,只是在夫人的故事中,时间跨度很大,而夫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故而……。”易天索性说了出来,颇显的坦诚。
“咯咯咯——”
一旁的绿屏还没有等易天把话说话,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而另一边的碧烟也是极为含蓄的掩嘴偷笑着。
易天被她们这一笑,反而有点尴尬了。
不过,很快绿屏就有说道,
“绿屏的外婆祖孙三代都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外婆和母亲都一个个老了,而夫人却总不见老。我们夫人,人称白衣仙子嘛,仙子怎么能够看起来老态龙钟呢。易公子,你说对不对呀?”
易天经她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糊涂了,他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算是掩饰尴尬之色。
“绿屏休要打趣。”白衣仙子冲着绿屏轻的挥了挥手,阻止绿屏再接着说下去。
不过她自己也是满面飞霞,毕竟被人夸赞永远的年轻,是每一个女子自豪的事情。
白衣仙子接着说道,
“易公子,有所不知,妾身也是因祸得福,夫君所炼制的紫玉养魂丹药,除了能够修魂凝魄之外,长期服用还有延缓衰老的作用。
妾身自五十年前开始服用这种丹药之后,每月一枚,从未有间断,因此容貌至今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易天一听,心头就是一动,天下还有这等丹药,如果得到配方,批量炼制,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能够年轻永驻了。
白衣仙子在易天稍一愣神的当儿,又接茬说道,
“只是这种丹药,炼制所需的材料极其难寻,而且对于服用者要求更是苛刻。至于炼制材料,妾身就不知晓了。但服用者,必须是神魂残损,在丹药融入服用者的神魂中,才能起到作用。”
易天听到此处,才将心中的那丝杂念放了下来。
又闲谈了一会,日头逐渐偏西,午后短暂的温煦阳光,在众人的思绪中,被一阵风摇落,寒气从四面腾起,冬日的傍晚缓缓而来。
一道霞光射来,将整座亭子笼罩其中。
绚丽柔和的霞光铺展开来,令人倍感温暖。
易天迎着这道霞光望去,他这才发现大湖的东南处,有千丈岩壁高耸湖岸。
此刻恰逢晚霞夕照,岩面艳红如火,霞彩流溢,岚光不偏不倚的反射到湖中小亭上。
在红岩外面,易天起身极目远眺,见夕阳下,飞鸟结伴飞向天际,霞光化为雾霭,浮在连绵的群山之上。这时山呈现出浅黛色,显得写意而迷幻。
沉寂山庄,碧蓝湖水,红岩夕照,寒梅傲雪……
真乃好一个绝妙设计,好一处人间仙境!易天忍不住赞叹道。
白衣仙子也已经起身观看,这种美景她是常常观赏,而又常常留恋不尽,听到易天赞叹,便开口说道:
“那对岸的崖壁,是寒岩夕照,湖中的这座小亭,是水流云在亭。”
“寒岩夕照,湖水连空,水流云静,正合‘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的诗中意境。这样不俗的手笔,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手笔?易天钦佩之至呀。”易天由衷的问道。
“这个呀,是我们老爷为夫人亲手设计的,以免在他外出忙碌,不能够陪我们夫人的时候,夫人看看这里的美景,就不会寂寞了啊。”快嘴的绿屏又接上茬了。
不过易天发现,这个快嘴的绿屏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说出别人不方便或者不好意思说出话,使得说话的双方都能够避免出现尴尬。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是粗傻还是精细。通过绿屏的表现,也能看出白衣仙子与这些贴身丫头处的相当不错,少了点主仆的界限,多了些亲切的人情味。
而令易天好奇的是,能够让白衣仙子心甘情愿托付终身的男子,该是是何等的男子?
而纵横大陆、富可敌国、才情兼备、盖世神功的男子
冬日的夕阳是短暂的,寒岩夕照的美景也就持续了仅仅一刻钟的时间,便随着霞光角度的斜依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暮霭升腾,群山飘渺。
易天辞别白衣仙子,出了山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山道上。
他边走边看夕阳山景,边看山景边想心事,结果走岔了道路。
还要再多绕上几道山坡,才能走上,去往父亲藏身的那条山路。
“啪——”
一粒石子以极快的速度打来。
易天已是先天境界,五官六识的灵敏度今非昔比。
别说是暗器偷袭,即便是路旁草丛,有风吹雪飘的声音,他也能够听得真而切真。
易天稍一闪身,那小石块便飞入对过的坡下。
他顺着小石块飞来的方向抬头望去,不免就是一愣。
但见头顶的山崖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这人可谓是蓬头垢面,破衣啰嗦,不比寻常的乞丐好上太多。
他顺腿坐在崖边,一手抛着花生米,一手举着酒葫芦,吃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看样子,极其逍遥自在。
他见易天向他看来,便举起酒葫芦朝易天晃了晃,打了个酒嗝,有些醉意惺忪说道,“这位小哥,与老朽在此巧遇,真是有缘呀。何不上来陪老夫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