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不要松开我的裙子
是个正常人绝对不知道他的思维还可以如此跳跃,说的好像她要吃醋一样。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着小雨,细如针线,闻意毫不介意地走了出去,就这点雨,她在乡下见怪不怪。“记得小学的时候,外面突然在下冰雹,我懒,没带雨披也没带伞,而我赶着回家做饭,于是骑了自行车就往家赶。然后回到家,整个人都湿哒哒的,我奶奶还吓了一跳,以为我是哪里来躲雨的,想想就觉得好笑。”
闻亦帆听着她絮絮叨叨乡下有多好啊,她说她奶奶家住在比较古老的小巷子里,哪里到处都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能从自家院子听到隔壁李大爷收音机里传来的唱戏的声音和李大爷那跑调的哼哼声。那里还有清澈的小溪从她家流过,汇聚点是山脚下的一座塌了一小半的山的下面,潭水深不可测。传说是一条龙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它看不清眼前的路,于是一头撞在了山上,那坐山轰隆一声,瞬间山石陨落,埋掉了那条龙,而那条龙的血水化作了那湾潭水,而延伸出的那条小溪则是他的尾巴。
这是个街坊流传下来的一个神秘的传说,和嫦娥奔月、夸父追日没什么区别,但从她嘴里吐出的字眼是多么美丽的一件事情,闻亦帆侧耳倾听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剧院,剧院很大,很空旷,他们要去的是二楼,而放眼望去,是一条常常的楼梯,有点欧式宫殿的样子,就比如在《美女与野兽》其中有一段场景,贝尔和野兽从两个对立的楼梯口出来,然后野兽邀请贝尔跳舞,两人双双走下楼梯,一切是玄幻而美妙的。
而这座剧院更加别致,走上楼梯就能看到一大块场地,几根柱子倾斜着矗立在二楼和三楼的中间,面前是别致的沙发,地毯,有些许人在这里和颜悦色地聊天,再往前,可以看到,这里都是窗户,正对着宽广的湖面。如果说图书馆看到的是秀丽的湖面,而在剧院,看到的那湖又是另一番壮阔的景象了。
闻意忍不住惊叹道:“这里要是我家,我一定赖着不走了。”
闻亦帆牵着她走进剧场,听了一场有趣的讲座。为了能省钱看话剧大家也是挺拼的,简单的一个《雷雨》的讲座,观众席上就已经坐满了人。
看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闻意有点不舒服,果然,闻亦帆这样的男人只能放在家里,放出来那就是害人害己。
闻亦帆察觉到她的不舒服,淡淡开口:“我们坐那边吧。”
闻意看了看,那个地方正好是角落,而且是比较偏僻的,为了听清讲座大家都是选择往中间坐的。而闻亦帆选的,只有他这样需要掩盖光芒的人才会坐吧。
看完讲座,闻意寻找到师爷,两人寒暄了几句,师爷问她:“你父亲来看吗?”
“他说能来看当然是最好的,但听说只有看了讲座的人才有票,就不知道能不能来。”
“票都在师爷这,来拿着。”师爷挑了几张好的位置的票给她,“让你爸也来,他不来不就可惜了。”
闻意接过票,道了谢。就和师爷道了别。然后跑到闻亦帆身边,炫耀着手里的票,不看电影,不玩游戏,看话剧,多有文艺范啊。
闻亦帆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快四点,还早,我们去约会吧。”
闻意还没从自己的幻想中走出来,歪着脑袋,天真地问:“啥?饭大神你刚才说了什么?”
闻亦帆冷冷的表情,漫步走向她,一手为她将刘海整理好:“你没听清楚,要我重复一遍?”
闻意一下子觉得周围的温度冷了些,饭大神不喜欢同一件事说两遍呢。他认为只有耳朵不好使的才需要说两边,欺负听力差的!
“听清了,听清了,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是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看到闻亦帆红了的耳朵,她的确是高兴了。
“闻意,你不用那么开心的。”闻亦帆满意的点了点头。
妈蛋!刚才他到底说什么了。虽然她很想了解清楚,可是面对高压笼罩的气场,她还是没骨气地退步了。
出了剧院,雨是停了,风更大了!
闻意的裙子被吹了起来,鼓鼓的,她顺势将裙边按了下去,可是效果并不是多好。于是她看着闻亦帆,一脸的奸笑,“饭大神,你帮我抓着裙子吧。”
闻亦帆二话不说直直抓着她的裙边,然后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去搭公交车。
还不知道闻亦帆说要去哪里玩,闻意就被带着来到了所谓的“玩一会”,这大神是要玩大的啊!闻意垮垮地提着快要着地的书包忍不住弱弱问了一句:“饭大神,你确定你不是要整我吗?”
为什么说玩一会儿的地方是鬼屋!
“没有啊,一趟鬼屋玩下来顶多可浪费二十分钟,然后就可以去吃饭了。”闻亦帆晃了晃拉着她裙边的手,另一只手已经去交钱了。
“我可以不要不要的嘛。”闻意故作娇羞希望博得同情,可惜人脸太恐怖,闻亦帆理都没有理她,直接忽视掉那张脸。
“不可以。”
“我可以开手机吗?”
“不行。”
“我能牵牵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闻亦帆没有吃她那一套,乖乖回答。
帷幕的最后一丝光线被售票员冰冷的眼神夺去,闻意望着周围漆黑一片,阴森森的感觉滚滚袭来。叹了一口气,凛然说道:“大神,请务必不要松开我的裙子!”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双双从鬼屋出来,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而闻亦帆手中攥着她的裙子已经起了皱褶,闻意便让他放开了。
闻意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了不少。刚才在里面也算是惊心动魄了,难得上演了一次海豚音,也是有够累的,她一看到鬼啊,骷髅啊,嗓子叫的都快冒烟了。
受不了的是闻亦帆,抓着她的裙子,还得听她比哭还难听的哀嚎,而偏偏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