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孙千手是何其人也,凭他的阅历自然看出张余生不愿意说出来。
他本来还担心张余生不太懂医术,跟着顾与有些困难,看来,这个问题不用他担心。
“你还是告诉我,你的医术到了什么水平了吧!”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问题,也许还会鄙夷孙千手,医术还要什么等级划分吗?
可张余生不会,人都有等级,更何况是医术呢?
常言中医有四诊法;望、闻、问、切。
其实,这些是医术朦胧的划分,初学者,一般都是四诊全部上阵,才能够知晓病人的病况。
再往上者,则是问诊,以询问病人起病和转病的情形来判断病人的各种状况。
再往上者,则是切诊,指医生不望不闻不问,闭上眼睛也能切诊出病人身体是何状况。
再继续往上,则是闻诊,医生以耳听,用鼻闻来判断病人身体的病情。
最后则是望诊,也是最高的境界,也被称为大圣手,犹在大国手之上。这样的医生往往一眼看去,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这种境界的人常常不是被称为仙,便是被称为鬼,总之,被人捧出新高度,不再属于凡人的范畴。
借着药典,张余生能够处于切脉阶段,至于望和闻,他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我现在属于切诊阶段!”
啥?
不止孙千手惊叫出生,其他的中医听到后也是叫出声来。
像市里这一级的医生,大多数都是处在初学者阶段,别说切诊这一级别。他们都不敢确定自己问病人的情形,是否能够判断对。
这境界知道的也就知道,不知道的也就不知道,凭着现在科学的水平,大都是问出病情后,然后让机器给出判断,他们才敢对病下药。
会场中不仅是中医,还有一部分西医,他们在听到周围一些人的惊叫后,好奇之下问出结果。
纷纷不屑道:“开玩笑吧!闭上眼切诊就能够完全判断出病人的身体状况?”
自然有中医怒视着如此说话之人,并反驳道:“怎么没有,你们之所以认为是开玩笑,那是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少了!”
“我们知道的少?呵呵,为什么西医这么流行?”
“我们中医也没有消亡,一些大官大商的贴身医生都是中医,为什么西医那么少?”
“那是……”
“够了!”
孙千手望着下面为了中西医而争吵起来的两派人,虽说中西有别,可说到底都是为了病人服务,这才是中西医的本质,而不是争斗谁靠谱谁不靠谱。
越想孙千手越怒,他按着桌子,身子前倾:“西医也好,中医也罢,他们都是为了谁服务?他们不是你们争斗的工具,你们要想医术再进一步,就要抛开你们自以为是的偏见,否则,你们永远只能窝在这里!”
把下面的人数落一顿后,孙千手缓一口气:“你们眼光不要这么狭义,就拿常副会长来说,他早期学习的是西医,而现在却是在中医院当副院长。如果他要是和你们一样的心思,他还去什么中医院,老老实实的去一家西医多好!”
“本来我不想说你们,你们作为我们市里医药协会的精英,骨干,第一次诊断就让我深深的失望,结果你们不去反思自己,还在这里争吵!你们惭愧不惭愧,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吗?”
“常副会长出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顿时让孙千手收了再批评他们的心思,他望向老常,见老常一脸苦涩疑惑道:“老常,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
常山玉点点头,他看了眼张余生,又扫了眼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的众人。叹一口气,开口道:“我有愧啊!”
“常副会长,你说什么?”
“什么有愧啊?”
有人问道。
常山玉拿出机器给出的诊断数据,他望着大家:“不瞒大家,我诊断错了,而,这位年轻的张医生,他的结果是对的!”
说罢,常山玉深吸一口气:“我心有惭愧,我差一点让一个孩子失明!我带着这个孩子去检查,从机器给出的数据中,看出这孩子的眼膜确实非常的异常,这孩子的眼膜要比常人的要略微厚一些。如果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所以,我输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常副会长真的判断错了!”
“真是不敢相信啊!”
常山玉不理会下面的人是如何议论他的,他转过身,对着张余生重重一鞠躬:“医术,达者为先,我输的心服口服!我对你道歉!”
这,张余生不仅高看了常山玉一眼,这才是真正的医师,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对自己的坚持,没有经过验证就不能轻易的动摇。
“常副会长,您真是折煞我了!”
张余生避过这一躬,他才医疗过几个人,怎么能接常山玉这一拜呢?
“千万不要这样,我还没有为我原先的狂妄向您道歉呢!”
“呵!”
常山玉见张余生不肯受,只好苦笑一声起了身:“真是羞愧,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这次要不是你……唉!”
张余生听了摇摇头,他本来没有针对任何人的心思,只是为了不丢面子才无奈站了出来,在嘲讽了一圈后,看样子倒是打击到常山玉。
“老常!”
孙千手见常山玉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见常山玉向他看过来,他才开口道:“老常,我邀请小生过来其实也没想到他会有着等医术,别这么瞪我!”
他见常山玉瞪过来,忙道:“别说你输了,要是我,估计也会输!”
孙千手见常山玉不信,他苦笑着指了指众人:“他们都听到了,小生说他的医术到了什么水平!”
“什么水平?”
“你知道中医的望闻问切吧!他到了切诊的阶段!”
“什么?”
常山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他到了切诊的阶段?”
看孙千手点点头,他把目光移向张余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