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臣商将帮老婆孩子准备好的爱心午餐敲门送了过去。
饭饭那丫头接圣旨一般郑重地端过了自己的宝贝盒饭,然后粘过去让傅臣商帮他梳头发。
洗手间里,安久刚帮团团洗好脸擦完面霜,傅臣商给饭饭梳好头发之后也跟着蹭了过去,“我也要。”
安久无语地斜了他一眼,“都一大把年纪了,皮糙肉厚的抹这个干吗?”
“为了让你摸我的时候触感好一点。”傅臣商一脸认真的回答。
摸你个头……
安久的脸黑了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看他真的俯身凑过来,只好挤出一点宝宝霜在手心里抹匀,然后抬手往他脸上揉去。
傅臣商这才满意地直起身,问道:“今天要去华建那边吗?”
“嗯。”
“不是说了有空过去看看就行了吗?怎么去的这么勤?”
“勤能补拙。”安久白了他一眼,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
“那我待会儿先送孩子去上学,再送你去公司。”
安久挠挠头,“你刚出院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是不……”
傅臣商直接打断她,“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言外之意,她和孩子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早饭做好了,都过来吃吧。”
不及安久再说什么,两个孩子已经欢快地跟着傅臣商去对面吃早餐了,无奈只好妥协。
天气已经放晴,车窗外阳光明媚。
两个小宝贝分别跟爸爸妈妈亲吻告别,背着小书包手拉着手往幼儿园里走去。
和所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样。
一路上傅臣商简单点了她几句宋氏的情况,“你所要做的只有熟悉公司运作流程,了解收益情况,这样以后宋兴国不会仗着你不懂糊弄你。我这边情况稳定之后,调走的人手还是会分回去的,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哦。”
安久敷衍的应了一声。
傅臣商出院才短短一天,就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工作上的、生活上的,她所烦忧的、担心的,全部都被一一解决了。
但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得过且过的宋安久,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更加深刻的了解太过依赖一个人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所以,尽管傅臣商这么说了,她还是丝毫没有松懈,这些日子,厨艺她一直有在用心学习,宋氏这边也在尽快熟悉上手。
她不敢完全相信傅臣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有拥有了不依靠别人也能好好生活的能力,只有尽快成长起来,变得更加优秀,才能更勇敢、更自信地去爱一个人。
“到了,去吧。”
“谢谢。”
“下班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帮我接下饭饭和团团就行了,晚上有应酬。”
傅臣商一听立即拧了眉,“什么应酬还需要你亲自过去?宋兴国呢?”
“到底是我上班还是你上班啊!”
“那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找女人作陪,男人更不行……”
安久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好半天训才总算完,“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拜拜~”
推了下车门,没推开,再用力推,还是推不开,于是看了傅臣商一眼,最后无奈地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傅臣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单手撑过去,噙住她的唇,缠绵悱恻地印下一吻才肯打开车门放她走,目光却缠了她一圈又一圈,直到她的身影没入大楼……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却令她脸红心跳,心虚地垂着头,生怕员工看到。
匆匆来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大束火热的红玫瑰,里面的卡片没有署名。
结婚一年,离婚五年,这还是傅臣商第一次给她送花。
虽然她现在都已经是两个五岁宝宝的妈了,不过从来就没有好好享受过正常恋爱的感觉。
之所以强调“正常”,是因为上学那会儿虽然交过很多男朋友,但不是一起打架就是一起飙车,就没一个是正正经经交往的。
至于傅臣商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父亲和女儿,老师和学生,哪有半点恋人、夫妻的样子。
想不到那厮也有开窍的一天……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请进。”
宋兴国走了进来,那张脸简直快笑成一朵喇叭花了。
“安久啊,刚刚是傅臣商开车送你过来的吗?”
“怎么了?”
宋兴国搓了搓手,“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都能自己开车了,看来身体真的完全没问题了,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安久,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外面传得有多难听,都说傅臣商醒了也是残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些人巴不得他瘫痪才好呢……”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的腿没大碍,你不是也不信。”
宋兴国讪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晚上要不要爸爸陪你一起过去啊?你自己可以吗?”
“不用了,这次我想自己试试看。正好……薛皓我也认识。”安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宋兴国一眼。
宋兴国意识到自己转换了一个更尴尬的话题,顿时一头冷汗,于是只好装傻不提过去那些事,“薛氏集团最近跟我们一直不对盘,西区那块地也是被他们抢走的,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合作一起做项目,实在有些不对劲,安久你一定要小心点,不要急着签,最好……最好能让傅臣商给你把把关……”
安久微微蹙眉,“行了,我心里有数。”
“好好好,你忙吧,我先走了,有空回家吃顿饭,安平一直念叨着你呢。”
宋兴国离开之后,安久看着桌上的玫瑰花发了会儿呆,她认真揣测了一下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于是决定给傅臣商回个电话。
“喂,安久?”傅臣商有些意外她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安久准备的台词在脑子了转悠了好几圈才终于说了出来:“那个……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结果,傅臣商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花?”傅臣商的语气立即冷了三分,“不是我送的。”
然后安久就彻底囧到了。
“不是你?那会是谁啊……”
傅臣商冷笑一声,“我也想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好好的上什么班啊!傅臣商这会儿都恨不得立刻把她扛回去在家里关着……
安久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匆匆道:“不是你啊,那就算了,我挂了拜拜!”
“宋安久,你敢挂电话试试。”
“……”
“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安久没好气地嘀咕,“解释什么啊!卡片上没有署名,我哪儿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本以为是傅臣商开窍了,结果却是一场乌龙,她还火大呢。
“扔了。”傅臣商冷声道。
“不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我!”安久赌气地直接“啪”一声挂了电话。
“……”
十分钟之后,安久的办公室里满满一屋子的玫瑰花,连人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在不断有人往里面搬运……
公司里几乎所有的员工都跑了出来八卦看热闹,还有人在偷偷用手机拍照……
“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是啊!”
“我们这位宋经理当年在A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问题学生,整天游手好闲,还打扮得奇形怪状,把宋家的脸都丢尽了,董事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现在,啧啧,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要气质有气质,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要男人有男人……实在是太励志了!”
“什么啊!说得这么好,她男人到底是谁啊?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说不定就是个花花公子……”
安久默默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