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进行到一半,小花园里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尖叫声。
傅臣商和安久刚一桌一桌给宾客敬完酒的,两人都来不及休息片刻就听到匆匆跑来的侍从告诉他们说孩子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看。
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围在那里了,大多是孩子的父母。
“吸血鬼,她一定是吸血鬼~”
“好可怕!唐念禛被吸血鬼咬了会不会也变成吸血鬼?”
“你们这些女生真胆小,我爸爸说了,世上根本就没有吸血鬼!”
“对呀,知之怎么可能是吸血鬼!知之你别害怕,我相信你的!”
一群小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被他们围在中间、长得白白净净、穿着极其显眼的一身粉色小西服的小男孩正蹙着眉头捂着脖子,手指上有血迹,应该就是他们提到的唐念禛了。
而饭饭正和沈将军的小孙子并排站在一起,沈策一脸焦急地跟众人解释着什么,饭饭眼神迷离,小脸蛋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身体还摇摇晃晃的。
傅臣商和安久急忙赶过去,一个去看状态不对的女儿,一个去看受伤的唐念禛,问在场的小孩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听得人一个头两个大也依旧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知之突然就冲上来咬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从孩子们的叙述中,只知道唐念禛脖子上那个带血的小牙印是饭饭咬的,可是为什么饭饭好端端的要咬人孩子们却全说不清。
“饭饭怎么回事?身体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安久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问。
人群中有位宾客猜测道:“我看这样子倒更像是喝醉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反应了过来,一边摇摇晃晃还一边胡言乱语什么冰淇淋巧克力彩虹糖,可不就是个小醉鬼的模样么。
彼时傅华笙也赶到了,急忙摆手撇清关系,“你们不是怀疑我给她酒喝了吧,我只给她剥了小龙虾吃,后来她就喜新厌旧,抛弃我跟小沈策一起吃巧克力去了,你们该问他才对。”
沈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我们一直在吃巧克力,根本没有喝酒。”
这时候,团团手里提着个医药箱,挤开人群跑到了唐念琛跟前。
“都提醒你了让你快跑,怎么这么笨呢,被咬了吧……”
“可你没跟我说不跑会被咬。”唐念禛小朋友表示很无辜。
这么多小孩子里唐念禛是最漂亮的一个,完全继承了他妈妈的美貌,只是美貌过头,不仅把男孩子们比了下了去,把女孩子们也给比了下去了。
再加上这一身粉色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细皮嫩肉,这会儿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唐念禛小朋友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是乍一看到妈妈这几天一直在耳边念叨的小女孩,因为被灌输了太多这个小女孩以后会是自己媳妇的信息,所以下意识多审视了她一会儿而已,谁知就这么半会儿功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她一个虎扑过来咬了一口。
小丫头稍稍比他矮一点,咬在他脖子偏下靠近锁骨的地方,他先是感觉两片热乎乎软嘟嘟的东西贴了上来,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
小丫头相当护食,咬得死紧,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最后还是团团过来帮忙他才得救。
团团叹了口气,“我也要来得及说啊,那丫头真是的,下口越来越快了……不过也要怪你自己,穿得这么鲜艳,看起来就很好吃,她不找你找谁!”
一听到团团点评自己的穿着,唐念禛白净的小脸就更黑了。
那不是他自己愿意穿的好不好?他的审美观很正常!
是他妈妈非要逼他穿这一身过来,说什么打听好了当天傅知之的衣服也是粉色,可以正好跟她配一对。
团团那句话刚说完方慧语也赶了过来,心疼地看着儿子脖子上的伤,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及傅臣商和安久出面,团团宝贝弯腰对方慧语鞠了个躬,任命地给闯祸的妹妹收拾烂摊子,“很抱歉方阿姨,唐念禛的伤是我妹妹咬的。可是她并不是故意的,因为之前吃了太多的酒心巧克力,结果不小心醉了,眼花把人看成了冰淇淋,还请您原谅她。”
刚才团团就察觉到了饭饭不对劲,直到发现小丫头手里攥着的半颗巧克力,狐疑的一看,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方慧语哪里会生气,一听到是饭饭咬得都快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好吗?
小公主咬了人,傅家少不了要赔礼道歉,到时候趁机让小公主来家里玩还不是水到渠成。
“没关系没关系,男孩子皮糙肉厚的,被咬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妈妈无情卖掉的细皮嫩肉的唐念禛:“……”
方慧语冲儿子眨眨眼睛,矮油,被咬一下换个媳妇太划算好了不好。
唐念琛看了眼小小一团窝在傅臣商怀里的小胖妞,回想起她身上甜腻的果香,还有软乎乎的唇瓣,小脸有些泛红,别开头,生硬地说了一声,“没关系,也不怎么疼。”
傅华笙也出来打圆场,“我也有错我也有错,我要是早发现那巧克力不适合小孩子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后面还有很多节目呢……”
沈家亲自过来参加婚礼的老将军猛虎下山一般冲过来把自家淘气的小孙子提溜在了手里,“臭小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安分守已不要闯祸,你看你干的好事!”
沈策在半空中蹬着腿嗷嗷的叫,“我又不知道那盒巧克力是酒心的……”
“你要是好好念书不就能看懂包装上的英文说明了吗?说到底还是你小子的错!”
饭饭这只在美国呆了五年的小海龟倒是能认识几个单词,不过在好吃的面前她就算看到也跟没看到一样。
将客人们一一送走,直至深夜,婚宴总算是结束了。
新郎新娘被送到了准备好的新房。
那群损友意外的体贴,居然没有闹洞房,都乖乖的回家去了,饭饭团团则是由老爷子和冯婉照顾着,充分给他们创造了二人世界。
傅臣商今晚喝得有点多,被安久扶进了门之后眼神都不清醒了,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因为大部分酒都被傅臣商给挡了,所以安久还算清醒。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洗澡了,于是去打了盆水帮他擦了下身。
傅臣商被老婆伺候后擦干净身体又喝了碗老婆亲手煮的醒酒汤之后舒服多了,搂过安久亲了一口,“老婆,你穿旗袍真美~”
“是是是,你今天也很帅,去床上睡吧!自己站起来一下啊,我扶不动你……”
安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傅臣商给扶到床上了。
傅臣商这回是实打实的真喝醉了,刚一沾枕头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安久庆幸地瞅了眼乖乖睡觉的傅臣商,她今天累惨了,今晚无论如何也经不起折腾。
安久于是去洗了个澡便关了灯上床睡觉,很快便有了睡意,几分钟之后就完全睡着了。
滴答滴答滴答,二十分钟后,屋内静悄悄的……
滴答滴答滴答,半个小时后,卧室某处传来了老鼠一般悉悉索索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一个小时之后,那喁喁私语声越来越清晰……
滴答滴答滴答,两个小时后,大衣柜突然砰的一声响从里面被推开,接着咕噜噜滚出一个人来。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吵醒了睡着的安久和傅臣商。
啪的一声灯光打开,屋内大亮,安久惊慌地坐起身,“怎么了?”
傅臣商也从睡梦中醒来,揉着头发撑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