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御晟深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倏然倾身,侧首,盯着她的小脸儿低问,“我是狼?”
“不是。”赶忙回。
明明是豹子!还是个面无表情的冷豹子!
“我会吃人?”
“不会……”
谁知道会不会吃人!这年头禽兽都是披着人皮的……
“那么。”他低扬眉头,凑近,薄唇,几乎贴着她的侧颊,热息微吐,言语却冷冷清清,“你在怕什么?”
“我……”唐火火一顿,虚伪游移,干笑着答,“我……不怕啊……”
御晟深没有说话。
而是倏然放下书册,抬手,在后,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贴的很近,离的无距。
他的身体与胸口,几乎与她紧紧贴着,毫不留缝隙,她似乎从后背,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身后骤然一热,唐火火身体懵的一僵,几乎就要失去控制能力,抬手就想挣扎,低喊,“御先生!你别这样!我只是来写检讨书的!”
“写个检讨书,都能怕成这样?”他扬眉,“如果和你做其他的事,唐小姐……你该抖成什么样?”
“我……我……”她欲哭无泪,傻子也知道他所谓的其他事,是指什么事了……
“你猜,我现在再想什么?”他忽问,问时,缓缓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头。
“想……什么?”唐火火不敢多猜,表情如临大敌。
“我在想,今晚,是不是和你做过一回后,你才不会那么怕我,嗯?”他言。
唐火火蹭的一下,小脸儿白了。
眼瞪着他,愕然难止。
一言不发,只能用小手紧张的攥着笔和衣角,不知所措,无能无措……
“可显然。”他瞳孔微动,望着她低言,“这种假设,不成立。”
唐火火微顿。
御晟深慢慢的离开了扶住她腰间的双手,声音平淡,“至少,在你完成这份检讨,以及今晚学会与我平视前,这份假设,不会出现。”
原来是虚惊一场。
深呼吸,唐火火猛然松了一口气……
“但是。”话题忽转,御晟深语句更淡,“只限今晚。”
蹭的一下,皮又紧了起来。
唐火火回头,看着又抬起书册,抱住自己看书的男人,不禁沉默,咬唇,苦脸——和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冰块相处,果然如坐过山车,心境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好吓人。
在御晟深兀自去睡,她深夜独自趴在桌上完成了一万字检讨,并毫发无伤时,她不禁抬头,胸前画十字,无比庆幸祷告——阿门,感谢我主,她能活着出来,真好。
“我听管家爷爷说,你写到了凌晨两点哦!”
送御小然去学校补习班的路上,御小然幸灾乐祸,一路上对她取笑不断——“我还听管家爷爷说,你很晚才回客房去睡觉哦!”
“我可是不到九点就写完了呢!”
“而且管家爷爷拿去帮我给爸比的时候,爸比还要管家爷爷告诉照顾我早点睡觉呢!”
“你在爸比房间的时候,一定被爸比狠狠的训斥了吧,爹地很可怕吧?”
“哼!爹地都不忍心训斥我!输了吧,还是我厉害吧!”
“爸比爹地根本就是最关心最疼我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夺走爸比一切……”
御小然小朋友一路慷慨激昂,语句不停。
唐火火只能沉默。
她没有接腔,也没有纠正,更不忍心说——你爸比不训斥你,是因为,他昨晚很忙。
忙着抱我,忙着惩罚我,忙着亲自监督我……写检讨书。
虽然她不知道,抱着这种事,对御小然来说,算不算惩罚。
对她来说,绝对是了。
而且到最后,她能获得御晟深回客房去睡觉的准许,她感觉简直,如获大赦,九死一生!
送完御小然,司机就把御晟深这一天的流程告知了她,说是御晟深吩咐,可以要她自己选择去公司的补习的时间,两个小时,只要总裁在,那么她随时可以唤司机来差遣。
唐火火并没有坐私家车被人送来送去的习惯,于是向司机先生说了感谢,就准备出校门,独自一人搭公交去孤儿院。
可是,才刚迈了两步,她就看到校园内三三两两的聚集不少女生,熙熙攘攘,纷纷议论不停。
奇怪,明明是假期,怎么校园里会聚集这么多的人?
唐火火穿过人群,好奇的探望过去——当她看到前方不远处走动的其中一道身影时,动作一顿,似乎明白了为什么。
司沐。
他的出现,一向是焦点。
名流,名人,名身,一切的优越聚于他身。
优越的家世,优质的身高,优雅的谈吐,钢琴音乐艺术运动可谓样样惊人,凌越于众人之上的全A市著名全能学霸,连容貌,都可谓长的无懈可击。
唐火火看到他,心头一颤,这才发觉,自从得到孤儿院将被拆的消息,与御晟深做交易,去了御家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再看见过司沐了。
现在望见,恍若隔世。
就好像第一次看见他,穿着白衫长裤,躺在草丛前,蓝天白云,一目惊人。
唐火火从没见过,比他穿白衬衫还要好看的第二个人。
身后的凌耀其,突然拍了拍他的肩,指着他身后道,“司沐,有人在看你。”
司沐回头。
正看向唐火火方向——站在人群中的唐火火,猛然一顿,不觉自己,竟与司沐对上了正眸——他的眼神,带着兴味,带着探究,一览无遗,坦露无遗,在她面前,带上了笑容。
他抬脚,似乎,要朝她走来了。
唐火火一退步,咬牙,竟什么也不说,转头,就朝门外那公交站牌方向狂奔而去,跑上了行驶而来的一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