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而后行,御晟深真的为她三思过吗?
不,也许,他只为久然三思,只为久然!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没有一个人提醒她,就这样简单清楚而过分的,决定了她将要去做什么,决定了她那百分之七十将要危险的丧命率?
唐火火握着那纸张,双手颤抖,容颜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不知那种酸楚该如何表达,劝着自己不要发怒,更不要擅自相信,可耳边那道声音分明在叫嚣提醒着御晟深把她留在身边所为的一切一切目的……
相遇,是因为她的血型,是因为他的计谋,更因为他要救久然。
他设好计谋,等她上钩,做的那么天衣无缝,甚至可以为她许下诺言,让她相信那莫名其妙的求婚,真的是一遇就定了终生,一言就定了婚契,一次次被他感动,一次次去设想将来和他组成的那个家……
没有家的人总会向往,像她这样的孤儿才会好骗,不然,她怎么那么容易就执着的,当初就告诉御老爷子,非他不嫁!而不愿相信御老爷的警告,你永远敌不过一个青梅竹马,你永远做不了他心中那个人那句话?
她确实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不然,不会一开始就没看到,御晟深如此冷静,如此自制,只有提到久然才会铮然暴怒,才会为她喝醉,为她神伤,甚至对于御小然都不能随意而提!
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怀念,一种懊恼,一种过去的表现,现在才知,那是一种重要,一种谁也无法代替的沉重,更是一种掩埋,一种对她隐藏而不令她发现重视久然事实的掩埋!
无法遮掩的,天生而就的!这是他对久然所有爱的表现!
想到他那么一次次强调过去和完美掩饰,想到他一次次令她相信未来才是属于他们而值得憧憬时,她的心口猛的一拧,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又像一道冰凉的巴掌狠狠的掌掴在了自己脸上,无声无息,却穿透心房,打的鼻痛血流,跪着也只能哭到无声……
因为,一切不过在于她相信,一切不过因为她执着,一切不过是源于她误会了他的刻骨铭心,根本,不是属于她的!
她一次次跟随,一次次相信,一次次面临危急,就连飞往爪哇都那么义无反顾,穷极相信,唐火火眼圈红了,突然笑了,心也突然静了---怎么那么没出息?
唐火火,你怎么会那么傻,在这一刻,还在想,这一切,可能不是真实,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梦,这一切,不过是在等待御晟深对她的一个解释?
她红着眼圈,又打向了御晟深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她心中猛凉,只觉双眼剧烈干涩,压抑着疼痛与颤抖,正欲疯狂落泪,电话却响起,手机却亮起光芒。
她慌的翻过,以为是御晟深,竟看到打来的是司沐,并不是她此刻最期翼的那个人!
“是不是有点早?”司沐的声音,不知为何,隐隐带着担忧,“快要凌晨五点了,今早六点要升旗,你是我亲荐的学生会成员,我得保证你的安全和到场。”
“我……没事……”她压抑颤抖,极怕,下一秒,就会崩溃出声。
“你在哪儿?”司沐似乎听出了什么,急声,“唐火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
她只能重复这两个字,终于再无法隐忍那一刻,挂断了电话,抓起那些资料,冲了出去,连经过客厅时,早起的许伯对她打招呼和询问,也没有听到!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车子一路驶向酒店,就在两人初遇的走廊门前,唐火火忽然犹豫,竟没有勇气敲了进去,竟不敢面对那最里室躺着的久然,更不敢直接质问御晟深那一声到底是为谁以及真相!
她懦弱,她迟疑,这一刻所有的胆小潮涌而归,唐火火找不到方向,竟整整站在门前待了二十分钟都不曾移动,直到听到电梯门前处有交谈声响,她才懵的回神,快速闪躲到一旁,跑到角落的安全通道里,无声躲了起来!
“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为了久然,Boss执着了六年。”是方芯的时间,边走边叹,她在轻叹,“恐怕,处理了御晟厉的事,就要开始真正手术了。”
“那么危险……真的,要用唐小姐的血清来救人吗?”夜零发问,声音急促,“血清必须当场制作,有时间期限,必须掌控好时间,需要大量抽血,也有可能增加病毒感染,使唐小姐虚弱加重,也获感染,你要知道他们这种变异血型的人,对这种病毒毫无抵抗力,并且繁衍力极高,两个人,任何一个当场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都是很高……”
“这是boss的抉择,与我们无关!”方芯表情痛苦,低叹,“我们所做的,只是执行任务,准备好一切,等待组织里的人,把实验室里的唐小姐带过来就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夜零言语担忧,“唐小姐对此一无所知,我们还提前对她下了迷药,再过会儿就开始起作用了!而那个……也只是昏迷了六年的人,即使对Boss有一定重要性,唐小姐仍是我们的朋友……”
“夜零!”猛的打断,方芯厉喝,“不要干涉过多!也别过问!接下来发生的事,代表Boss的抉择。选谁,都好,我们要做的……是等待!”
我们要做的,是等待……
两人的声音还回旋在走廊里,夜零和方芯已走回套房,向守在里方的无影和兰斯询问情况。
唐火火却待在原处,手捂着双唇,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和多余呼吸以防他们发现……她睁大瞳眸,不敢置信,曾经那么相信和信赖的朋友Y组织,这一刻,却成了要将她送上手术台的侩子手!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庆幸,庆幸在听到萧奕讲述,得知自己那疯狂而残忍的从前时,有Y组织陪伴,有御晟深守护,有御小然等待,有许伯笑着守候去给她建立一个家。
家……家!这个字眼,忽然变的好可笑,可笑的,几乎要将她的心脏疼的快要撕烂掉-----!
为什么这么疼,这么疼?连疼痛的阻止方法都找不到?
以前难过,可以听歌,可以运动,可以高喊释放可以找到任何纾解的方法,可现在,这种痛仿佛贯穿生命,刺穿骨髓,似乎将要把她每一条血脉和神经都以利刃清楚刮割,清楚颤抖的连疼痛的力气都需要找回。
御晟深,为什么要这样!御晟深,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要我这么恨你,却仍旧不出现,也仍旧找不到你……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突然,她感觉到了头重脚轻,刚起身走了两步,似乎就要昏迷过去,而就在她起身准备从安全通道而出,走下楼梯时,她看到一群身着黑色西服的黑衣人涌了过来,其中一人,还有些熟悉,正是与她一起参与过缅甸和死亡谷战斗的其中成员和小队长之一。
“唐小姐,原来你不在实验室,是跑到了这里,还好,Boss一直吩咐我们监控,方小姐也说让我们先请你过去,二十分钟后,手术就要开始了!”
“不……”
那黑衣人上前,一把粗鲁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唐火火想挣扎,还没呼喊,便觉一计手刀落下,几乎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便失去了意识。
御晟深……御晟深。
最后一秒,唐火火在心中祈祷--------最起码,让我在认清一切前,见你一眼,最起码,让我在你口中,确认事实,最起码……即使要夺走我的生命,请你,让我保留那最后一点点尊严!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你说,boss会选谁?”走进房门,夜零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最后一句,这一句,也问向坐着的兰斯和无影,“对我来说,其实,在我眼里,唐小姐是朋友,而且,很明显,Boss将唐小姐看的很重,即使……她和曾经一个人笑容很像。”
“Boss此刻的作为,已经证实了他的选择。”兰斯慢接,抬头,声道,“只是,他欠久然一个愧疚,所以,一定会拖到最后时间来选择。”
对视,大家似乎都懂,不再多言,纷纷,坐了下去,等候黎明到来,也等候boss那最终命令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