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罗马人攻城了!该死的,都给劳资起来!”
一名守卫发狂的冲进集体宿舍,将所有正在沉睡的雷米人全部吼醒。罗马军队?所有高卢人在睡梦中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发火弹刚好落在距离这座房屋不远处的牲畜圈上,顿时那座用于饲养牲畜的农场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伴随着石弹撞击房梁发出的恐怖撕裂声,这时,这些昏昏欲睡的高卢人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了,这次,罗马人是真的攻城了。
“拿起武器盾牌,到城墙上去!”
守卫高声大吼着,恨不得一下把全城正在沉睡的人都唤醒,不过不用他大吼,第七军团的巨型投石器发出的石弹已经足够撼醒全城的高卢人。
看着那犹如流星火雨般的巨石从天而降,阿庇斯知道,那两名高卢猎人已经顺利将情报送到了军团指挥官科塔的手中。现在,在城外攻城的这队队伍正是自己一个星期前离开的部队。
提图斯跑了过来,脸上无法掩饰的兴奋。显然他们已经成功完成任务了。
整座城镇的高卢人都在拼命跑往前线阵地,那座以其说城墙,不如说是小土坡的建筑。场面一片混乱,已经没人注意到这两个罗马奴隶此刻的表情。
“攻城队形,进攻。”
城内,高卢守军手忙脚乱,一片混乱不堪。城外,罗马第七军团在军团长科塔的指挥下,朝这座雷米人的市镇展开了第一轮,也是最后一轮进攻。
百夫长呐喊着口号,军旗手扬起鹰旗,鼓号手卖力的吹动着那沉重的军号,罗马军团在整齐的声浪中齐头并进,空中,一颗颗巨石犹如火焰流星,划破寂静的夜空,将整片天空点亮。
看到这样的场景,城内的阿庇斯几乎是激动得恸哭流泪的,前世只能在电影大片中才能看到的恢弘场面,此刻,终于亲眼所见,而且,这种阵势,这种气魄,简直比美国电影里的古罗马大片都要来得震撼,影像和声音的完美结合。军团出击,将这个古老文明的雄浑壮阔完美的呈现。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提图斯站在原地,几乎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和阿庇斯不一样,这个罗马奴隶只是因为马上就要摆脱奴隶身份而高兴。
“去酋长大厅,或者前线阵地,找到这个部族的族长,最好在军团攻入之前,将他们挟持起来,让野蛮人自己开城投降。那样,我们的军功将会翻上一番。”
振奋之后,阿庇斯很快想起了眼下自己的身份,可以利用自己还是高卢人中的一员,这个身份,蒙骗过高卢守卫,接近雷米人的族长,并挟持做人质。这个时候,高卢守军肯定一团乱。
是的,想清楚以后,阿庇斯带着提图斯开始行动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阿庇斯和提图斯的行动让一名高卢剑士发现了,在狭窄的小巷中,阿庇斯也来不及编理由蒙骗对方,直接提起自己的长剑,右手肌肉一紧,凯尔特长剑在强有力的挥动中腾空掷出,只见一道高速旋转的白光闪过,那名高卢武士的胸口被凯尔特长剑刺中,锋利的凯尔特长剑刺中高卢武士的胸口,剑尖从背部透出。
显然,这一击力量非常强大,角斗士的臂力在此刻展示得淋漓尽致。只是,来到高卢人的市镇这么久,还没有人知道阿庇斯之前的职业是角斗士。都以为就像这个罗马人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一个下贱的奴隶,给主人做最低贱的工作。
“走。”
拔出长剑的时候,那名高卢武士甚至还抽搐着抖动了两下,大量血液从那破碎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阿庇斯和提图斯的脚下。
“吼,吼,吼。”
城外,六千名罗马军团步兵此刻正排成整齐的军团方阵,像一个个龟甲盾墙一般,缓缓前进中,高卢人的弓箭,长矛投掷下来,并没有造成一丝伤害,哪怕有零星的步兵倒下,很快就有另一名战士顶上。红色的盾墙就像一道赤色的潮水,逼近高卢人的城墙。
“工程梯!”
领头的百夫长大喊着,很快,抵达城墙下的罗马工兵将一道道高达四米的工程梯架在了高卢人的城墙上。军团步兵开始有条不紊的等上云梯。
而有些低矮城墙的地方,军团步兵只需要叠一层盾墙,后边的军团步兵就可以踩着同伴的盾牌爬上高卢人低矮的城墙。
当然,整条攻城阵地中,最强力,也是最有效的攻城器械还是位于城门口那辆重装攻城车。这辆巨大的攻城车中间装载着一个直径足足有半个成年人高度的攻城锤,每一次撞击,都能把高卢人城镇大门撞得摇摇欲坠,那些粉尘木屑不断从门梁上抖落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时,位于城门后方的高卢士兵们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火光冲天中,第一排的军团步兵已经爬上了城墙。野蛮人持着战斧咆哮着冲来。两名罗马军团步兵瞬间将方形大盾护住胸前,身体习惯性的下蹲,以便稳住重心,抵挡着力量比自己强大许多的野蛮人的冲击。
愤怒的咆哮,劈砍中,野蛮人的斧头砍在了军团步兵的大盾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然而,军团步兵则抓住这短暂的空隙,将罗马短剑从盾牌下方刺出,那名野蛮人的腹部顿时被刺出了一个大洞。大量的鲜血从短剑刺入的地方缓缓渗出,再次拔出短剑的时候,血肠都流了出来。
由于是夜里突然性的袭击,攻城。战斗节奏很快,许多高卢贵族剑士甚至来不及穿上锁甲,就登上城墙搏杀,而这时,罗马军团已经登上了大半个城墙,甚至占领了高卢人的塔楼,弓箭手在上面瞄准着下方的高卢剑士射杀着。
场面上,高卢几乎已经失去了前线的城防基地。剩下的高卢人在自己族长的带领下,正在慢慢退向市镇内,准备和罗马人进行巷战。事实上,正面的阵战,高卢人本来就不是罗马军团的对手,加上高卢人的城墙实在粗糙烂制,低矮处的城墙只有两米多高,军团步兵叠成方阵,底下的军团步兵踩着下方同伴的盾牌便跃上了城墙,这样的攻城战本来就是一场虐杀。
此时的夜空中,如果一头猫头鹰从空中掠过,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罗马军团就像一道赤色的潮水,正在翻越高卢人的城墙,数千根焦油火把在夜空下浮动,仿佛黑色海洋里浮动着千艘小船,伴随着惨烈的屠杀声,高卢人的鲜血染红了城头,染红了这片黑色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