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尼尼奥,看好你的侧翼,骑兵会从你的侧方切入战场,不要让他们两面受敌!”
阿庇斯和尼库拉斯的战斗还是无法避免的展开了,而此时,阿内尔卡正在疾驰的马车上,朝这里奔来,但是在这之前,阿庇斯和尼库拉斯都不知情。双方仅仅在海岸边对峙了两天,便开始厮杀。
奥比乌斯的两个军团互相掩护,呈一字长线朝阿庇斯和小克拉苏所在的方阵进发。士兵们皆穿戴整齐,盔甲明亮,在早晨明媚的阳光下,双手士兵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标枪。罗马军团之间的战斗,战术战法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这也就意味着内战将比所有外战更加残酷。
阿庇斯骑马飞奔在侧翼,简单交待了边翼的百夫长注意事项之后,便带领着那五百名高卢骑兵散开,朝高地上奔去。在敌人还没近身贴上来之前,做好冲锋的准备,无论是接下来对庞培骑兵的战斗,还是对步兵的战斗,有利地形总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即便爬上高地之前要先消耗一部分体力。
同时,奥比乌斯也亲自指挥着自己的骑兵,往阿庇斯和小克拉苏军团方阵的侧翼移动,罗马经历了与汉尼拔的战争,几乎所有罗马将领都知道,战场上,想要击败数量庞大的敌人,侧翼是后方的突袭是十分重要的。只不过战役的关键便是集中在谁的骑兵更加强大而已。
“士兵,准备!”
中路,小克拉苏依旧尽职尽责的指挥着首列步兵大队,将标枪举过头顶。因为敌人即将进入射程。
罗马重标枪的射程尽管不如弓箭远,但是却是这个年代最强大而恐怖的远程武器之一。那些跟随凯撒征战高卢后的军团老兵强大也在于被命中一轮标枪之后,不会士气崩溃,而会继续站起来,在同伴的尸海和血肉之间战斗。
……
几千名军团步兵在战场上整齐的踏步着,他们的阵型如此整齐,军号不断响起,命令着这些步兵方阵不断前进。所经过的地方,皆扬起了漫天风沙。大地颤抖着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战。
“士兵,准备!”
小克拉苏再次怒吼到。他身边的传令官也在此刻屏住了呼吸。血雨腥风的时刻即将到来。隔着漫天尘土,士兵们已经可以看见那对面驶来的庞大阵势。
下一刻,马库斯*克拉苏将宝剑向前一挥,传令官卖力的麾下大旗,军号响起,所有百夫长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军团统帅的命令。口哨响起的时候,前两排战线上,上千发军团重标枪犹如狂风暴雨般,向对面的罗马军团洒去。
而对面的奥比乌斯军团,也几乎在同时,由尼库拉斯下令,向小克拉苏和阿庇斯的军团投掷出了第一波标枪雨。
顿时,天空中出现一道壮观的长矛雨,双方的重装标枪在空中交错,密密麻麻的长矛投掷甚至在一瞬间遮蔽了天空。然后像暴雨般洒下!
下一秒,在双方的前排战线上,骤然传来阵阵恐怖的哀嚎。士兵们的肢体被飞舞的长矛刺穿,无数的标枪恐怖的刺进军团的方阵中。许多前排的士兵甚至来不及举起盾牌,便被呼啸的标枪刺穿身躯。倒下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军团前线的战线上。他们的血水瞬间染红了这片还未短兵相接的战场。
“进攻!”
随后,还未等到对方都整顿好,双方的百夫长们都立刻吹响了进攻的口哨。这是内战,对手跟自己一样,在惨烈伤亡中脚跟不稳,此刻,谁能勇者冲锋,趁势击溃对方防线,谁就取得了战役的胜利。
于是,此刻的战斗,更多的取决于士兵们的个人素质和战斗经验。
而这点,凯撒的军队明显强大一些。
小克拉苏和阿庇斯那些老兵,马上从血色投掷中晃过神来,他们拔出腰间的军团短剑,将盾牌挡在胸前,和剩下的战友们组成一道盾墙,朝对面的庞培联军猛烈的推进了过去。
而尼库拉斯这边,尽管士兵们也想响应百夫长的命令,但是动作明显慢了一拍。他们并未像凯撒的军队那样,在高卢战争里经过历练。尽管担任每个百人队的百夫长都是庞培手下的老兵,但是他们的英勇无法带动一整个大队的勇敢。第一轮标枪投掷过后,许多庞培军团的新兵已经对战争恐惧不已。
但是小克拉苏和阿庇斯的军团老兵们没有给对面这些新兵蛋子缓解和适应的时间,便冲杀了上来。
“奋战到底!”
随后,尼库拉斯大喊了起来。他甚至下马,与最低阶的十夫长奋战在一起。
血色的沙尘扬起,双方的重装步兵在中场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那些重标枪被遗弃,锋利的军团短剑被拔出,在盾墙的缝隙间,士兵们野蛮而残忍的厮杀着。他们的短剑无情的刺进敌人身体里,然后,残忍的拔出。看着面前的敌人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倒下,然后,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继续战斗。
小克拉苏在几名重装卫兵的保护下,冲杀在最前线,鼓舞着军团士兵们的士气。罗马战争每场战役,指挥官几乎都亲临前线,小克拉苏也不意外。他挥舞着精良的罗马短剑,抓住一名慌乱中的庞培新兵,然后将短剑残忍的送进对方腹下,而后,看着那名新兵那恐惧的面孔变得扭曲,痛苦。再一剑,马库斯*克拉苏再短剑拔出,再次刺进那名士兵的腹腔。直到肠子流了一地,小克拉苏才停止对他的屠杀。
那些庞培的老兵们则在战斗中很好的挑起了指挥方阵的顶梁柱。他们一边对抗着凯撒的军团老兵那嗜血野蛮的屠杀,一边指挥命令着自己的新兵们组成防线继续抵抗凯撒的老兵们的突刺和进攻。
战线上,血雾弥漫,无数的肢体,头颅被罗马士兵们的短剑卸下,在交战最激烈的地方,每一秒钟,都有五六名士兵的肢体被砍断,身体被刺穿。血水染红了大地,老兵们浴血厮杀,每走一步,都是鲜血,甚至脚下踩下,都能溅起一滩血花。
尼库拉斯也身先士卒,他站在方阵中央,当身边的掌旗官被凯撒的老兵割断喉咙时,尼库拉斯及时的接过军旗,而后,他一剑刺进了那名刺杀掌旗官的凯撒老兵的胸膛,在胸口的位置,飞溅的血水顿时染红了尼库拉斯的脸庞。随后,他更加残忍的将短剑端平,继续向前突刺,刺穿了那名老兵的胸膛。温热的血液从胸口位置喷涌而出,随后,尼库拉斯将己方的军旗奋力插进了那名倒下凯撒士兵的身体里。然后,命令身边所有士兵,百夫长,就以军旗立下的地方作为战线,谁也不许向后退一步,违令者回去后必将接受最严酷的抽十罚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