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利亚,你终于来了,我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身上的味道依旧令我留恋不已,我的恋人。来,来坐这里,亚得里亚海的风浪一定让你的路途很劳累了。”
两周后的凯撒罗马军团大本营,严寒与风雪已经笼罩在整片军营上空,塞维利亚裹着一件厚厚的斯托拉,在士兵们的注视下,走进了凯撒的大营。他们之间的恋情是如此公开,以至于凯撒的士兵们看到了都很自觉的让出一条大道来,让塞维利亚华丽而高贵的走进凯撒的营帐。
“是有些劳累,但是海面上的风景也很不错,內薇娅的陪伴让我安宁不少。对了,我还没庆贺我们伟大的罗马将军凯撒,取得了一场史诗般的胜利。我该怎么替你庆贺这场伟大战役的胜利?我的恋人。”
塞维利亚说着,像一头温顺的绵羊躺在凯撒怀里。她那优雅的身材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臃肿,依旧如少女般的苗条和柔美。只是皮肤已经充满褶皱,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凯撒不在乎,他需要的更多是精神上的陪伴和知己。那些浓墨重彩的罗马贵族女人,很多都只是肉体上的纵欲,她们的思想如此浅薄。
“这并不值得庆祝,塞维利亚,内战只会牺牲更多的罗马人,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它还远未结束,庞培逃到了东方,我还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
凯撒用疲惫的口吻回答着自己的情人。那种对世人的无奈充斥着他的情感。很多时候,时代的巨人,他的思想和所为是无法被这个时代的人所理解的,包括庞培。昔日的伙伴,今日的死敌。说得透彻一些,凯撒实际上是背叛了他效忠了半生的罗马元老院。
“好吧,我的凯撒,不要再为那些苦闷而忧愁的事情烦恼了,我们需要轻松愉悦一番,不仅是你,也有我。你知道,把我独自一人留在罗马,我在这段时间里,经历着怎样的苦恼。那些暴民和骑士,每日都在为你发生在希腊的这场战争而争斗。他们的争斗没完没了,就像这个世界。”
塞维利亚所说的这个世界,凯撒十分清楚和明白。政治斗争永远没有尽头,它就像街头暴民每日的争斗般,打得鲜血淋漓,只不过罗马的政治争斗和风云隐藏在华丽的外表下,隐藏在元老院那圣洁的大理石墙幕之下。隐藏在政客的匕首,毒药之下。
“嗯,我的恋人……”
凯撒温柔的回应着自己的老恋人,他们心灵彼此安慰,寻找着倾诉和避风的港湾。而肉*体的亲近会让精神更加愉悦。
……营帐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琐碎声。
“对了,特尔提拉,她的感情生活出了一些问题,凯撒。”
许久,完事之后的塞维利亚从温暖的床榻上晃过神来,她想起了一些令她头疼却又温暖的事情。
“朱妮拉*特尔提拉?”
“是的,我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她爱上你手下的将军。”
塞维利亚转过身,对慵懒的凯撒说到。
“我手下的将军?安东尼?DJ布鲁图斯?”
凯撒好奇的问到。
“不,都不是,她爱上你手下一名叫阿庇斯的将军。我听说他是一名军团长,在你最得力的军团,第十军团那里担任军团长?”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但是特尔提拉是如何喜欢上他的?我是说他们是怎样认识的?阿庇斯的生活跟特尔提拉是毫无交集的。”
凯撒坐了起来,他对这个问题很敏感,同时也很好奇。利用婚姻得到某些政治权力和地位,这是凯撒一贯的作风,而现在,阿庇斯与特尔提拉的关系让他隐隐想起了些什么。这里面或许有些关联。
“是雷必达,雷必达安排了一场晚宴,他们在那场晚宴上认识的。”
塞维利亚一五一十的回答到。
“噢,是的,但是这是一场偶遇还是一场有意的安排?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罗马城那么多女人,阿庇斯都不去认识,接近。却偏偏接近,认识了我们的女儿,并且得到了特尔提拉的真心?”
尤里乌斯凯撒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很快的联想到了那些躲在黑暗角落里卑鄙而丑陋的阴谋。上一秒,凯撒对阿庇斯,还带有欣赏,欣赏阿庇斯在战场上的勇敢,而下一秒,特尔提拉的事无疑让凯撒对自己手下这个将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但是塞维利亚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犹豫,徘徊——
“我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或许阿庇斯也是为了从特尔提拉那里得到什么,至少,他只是一个平民,而特尔提拉,是贵族。而且,不是一般的贵族。但是凯撒,这次不一样,我不知道阿庇斯对特尔提拉的感情如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特尔提拉对阿庇斯,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沉迷于他的一切。她告诉我,阿庇斯所经历的一切让她着迷,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很想扇醒她,但是我无法做到,特尔提拉或许这辈子已经选定了阿庇斯。这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难题。凯撒,你知道,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经为了政治,牺牲了她们的自由和婚姻,我不想让我最后一个女儿,也在冷冰冰的政治环境中,葬送她貌美的青春和爱情。如果她真的无法自拔的爱着阿庇斯,我希望,阿庇斯不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她,才和她在一起。”
塞维利亚说着,几滴疼惜与痛苦的泪水似乎已经在眼眶边缘打转。无论是那么冷血的政客,对于自己的至亲,总有那么几分关怀和情感,何况,塞维利亚也不是什么政客,她只不过是一个身份特殊而招人惹目的罗马贵族妇女罢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阿庇斯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他刚刚被我撤职,他联合了庞培的手下来欺骗我,这是我无法原谅他的地方,尽管他也是为了他的母亲才这样做的。”
凯撒冷酷的说到,他躺在床头,思索着。
“不管什么原因,凯撒。我希望特尔提拉能幸福。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多考察阿庇斯的品行,如果可以,回到罗马的时候,给他一个官职吧,特尔提拉不能嫁给一个毫无身份的平民。你说是吗?凯撒。”
塞维利亚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凯撒明白她的痛苦,这大抵和当初的阿蒂亚是一样的,她希望屋大维能够幸福安全的生活在罗马,但是她做不到,因为屋大维天生就是属于罗马的,他身上流着盖乌斯家族的血脉。一切到了必须承担的时候,还是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