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起来,你们便是雄狮,否则,落单的你们,什么也不是。
在海量东方伯伯海量的冲击下,阿庇斯再次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一点,罗马军团团结在一起,便是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盾墙像铜墙铁壁般抵挡着一切刀剑的进攻,罗马短剑则像高效率的屠杀机器,让敌人血流成河,短短几分钟内,东方民兵一轮的攻势再次被瓦解,地面上散落着敌人血肉模糊的肢体,身躯。那些断臂和千疮百孔的尸体躺在最外围的军团步兵脚下,血水染红了他们的草鞋,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趁着敌人退去攻势的时间,百夫长们又命令后排的士兵顶替上前排士兵的位置,进行轮换,及时恢复体能,也是换下伤员。
随即,前线安静下来的罗马士兵可以听到在防御圈内,无数士兵和奴隶正握着十字镐,军铲,在坚硬的泥土地上挖掘防御工事的声音。军营外的第一道堑壕,没有时间去布置木桩,阿庇斯索性命令所有人挖掘完堑壕以后便直接开始筑造营寨。
这时候,罗马士兵长期的刻苦训练派上了用场,第十军团的老兵们在经历了一整天长时间的战斗之后,依旧不知疲倦的干着这些又脏又累的粗活,他们的双手都长满了老茧,汗流浃背,在敌人不间断的长矛,弓矢骚扰下,建筑军团所需的营地。不建造一座完整的军营防御工事,决不能睡觉,这是无数罗马军团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所以,即便到天亮的时候,营地还没建起来,所有军团士兵也是不会休息的。
他们就像夜里的黑猫,戒备着正前方即将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叛军显然已经对罗马军团的战术感到了极其反感,无数的火把从外围退去,黑夜中留下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只有罗马步兵在身后不断挥动工具,建造壁垒的声音,而后,是无数战马嘶鸣奔腾的声音。
这种恐惧来自于人类的心里,是无法克服的,人类的本能对黑暗产生的恐惧,由于在罗马军团的阵地上,是点亮着火把的,于是,散乱的游民骑兵只需要对着黑暗中那闪烁着的阵地发起冲锋,便能冲击到罗马人的阵地。而他们,在黑夜里冲锋,只需要利用月光指明即可。
随即,整个营地阵地周围,响起了恐怖的战马嘶鸣声,鬼哭狼嚎般,扑向战战兢兢的罗马军团步兵。
“兄弟们,无论前方即将出现的是什么,握紧你们的盾牌,不要倒下,否则,我们将熬不过今夜的黑暗!”
阿庇斯站在人群中,大吼了起来。身边的十军团老兵士气高涨,刚刚挖掘完防御工事的他们,脸上灰头土脸,但是在强烈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不敢有一丝的睡意。
随即,游牧民族骑兵凶猛的扑向了罗马人的盾墙。
伴随着无数箭矢从空中飞落,黑夜里,人们根本看不清这些箭雨袭来的位置,只能祈祷着神明护佑他们,不要被流矢击中。科尔基斯胡骑兵先是洒射了一波箭雨,随后,战马狂野而残忍的冲向了三层防御圈的罗马军团步兵盾墙。
“稳住!”
战马冲来的一瞬间,阿庇斯用尽所有力量大吼着,而前排的军团步兵则死死握紧盾牌,闭上了眼睛,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这敌人野蛮的冲锋。
下一刻,人仰马翻,无数战马冲进人群,带着浓烈的鲜血,在冲撞的最前沿阵地,许多军团步兵被撞成了肉泥,阿庇斯没有在第一排,无法想象出撞击的一瞬间,整个阵地的惨烈程度,只是感觉身边所有军团步兵都不自觉的往后后退了一步,力量层层传导,到后排步兵那里却还是有种强大的压迫感,而骑兵和步兵交锋的战线上,已经血肉成泥,战马撞向重步兵的一瞬间,将马背上的骑兵抛出好远,跌进了罗马军团方阵中,而后,愤怒的军团步兵将这些已经半残的蛮族骑手刺成了肉酱。直到鲜血不断涌出,科尔基斯骑手全身不断抽搐着,军团步兵才一剑刺进他的喉咙。
战线上,根本无法摧垮罗马重步兵防线的科尔基斯骑兵在前方骑手阵亡的情况下,无法刹住战马冲锋的步伐,一匹匹战马像自杀式进攻般,撞进了军团方阵,军团重步兵的长矛已经折断,骑兵和他们的战马堆叠在阵地面前。随后,站起来的军团方阵集体发动反攻。他们举起盾牌,短剑,带着复仇的烈焰,刺杀着倒在他们面前的蛮族骑兵,许多科尔基斯骑手在马失前蹄的一瞬间已经被摔落在地,不是骨折也是重伤,倒地不起的时候又遭到了复仇的军团步兵的屠杀,那些短剑和盾牌纷纷重重的砸下,血水染红了这片外围战线,如果此时在这里挖条壕沟,法尔纳西斯叛军的血水将填满这条战壕。阿庇斯却在军团步兵屠杀痛快的时候吹响了收紧队形的口哨。所有百夫长们从鲜血的杀戮中晃过神来,再次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回到阵地里。
而很快,稍微松散的整个圆形阵型再次收紧,回到人叠人,方盾林立的状态,而此时,里圈的军团步兵和军奴们,也已经将堑壕挖好,
“后队跟上,原地戒备,前队退回壕沟之后!”
塞克拉斯将情况转告了阿庇斯,阿庇斯则迅速下令,所有人,再次进行一轮轮换,刚刚与叛军骑兵血战的几个军团大队,退回堑壕后方,休息,补充水分和食物,里圈没有经历战斗的新兵替换上刚刚老兵所站的位置,由于第一圈防御工事已经建成,加上敌人刚刚经历一轮惨败,阿庇斯料想法尔纳西斯和他的部将也不会那么快投入第三轮围攻。
三列战线立即为这些浑身是血的老兵让出了一条条后退的通道,而后排的士兵在顶替上前排退下的老兵之后立即列起了新一轮的盾墙,将里圈的士兵再次结结实实的保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