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畅饮罗马人的鲜血!今天,我们要手刃昔日奴役我们的恶魔!今天,我们要为了自由而战!”
阿庇斯的几个百人队已经杀到了城镇的集市上,这时,起义的奴隶军首领巴塔斯却还在市镇大厅里,宣讲着他那可怜而苍白的演讲。周围的人都一片沉寂,所有的人知道,今天是他们的死期……
“罗马人已经杀进来了!”
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孩惊恐的冲进市镇厅,他的眼神里充满绝望,巴塔斯愤怒的拔出短剑,像一头黑熊般冲了出去。在他们身后,跟着数十名绝望的奴隶叛军。
……
“杀光这些牲口!一个不留!”
杀红了眼的塞克拉斯毫不留情,他身边的罗马士兵也是毫无手软,罗马人生来便接受严格而传统的家庭教育,他们视罗马和希腊之外的所有民族为蛮族,而这些奴隶,大多也是在战争中俘获的,所以,对反叛罗马的蛮族,罗马人只会手起刀落,将他们残忍的宰杀。
一名全副武装的叛逃奴隶手握短剑,愤恨的朝百夫长砍来,而塞克拉斯只是握着大盾,一个短距离猛冲,将他撞翻开来,而后,趁对方还没爬起来的时候,锋利的军团利刃,已经切断了他的臂膀。
“卑劣的牲口,你们的反叛就像蝼蚁一般渺小,脆弱。”
塞克拉斯一脚踩在挣扎的奴隶身上,嘲讽着他的弱小与无知。
而被踩在脚下的奴隶则用尽全力唾骂反击到——
“我再也不回去当奴隶!罗马佬!”
他的唾液带着血水喷了出来,而塞克拉斯则不再理会他的吱声,直接端平短剑,一剑送进了那名奴隶的口中,在对方还没说完的时候,短剑便刺穿了他的脑袋。血水喷涌了出来,而后,塞克拉斯起身,转身去对付其他正在反抗搏斗中的叛军奴隶。
阿庇斯站在满城血腥与烽火面前,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便是古罗马世界的统治,曾经自己也是奴隶成员中的一员,而现在,自己不得不亲自指挥,剿灭这些叛乱的奴隶。
几名大兵则冲进街道两旁的屋内,**当地的妇女,这是罗马人的传统,战争的传统,而巷战中,鼓动奴隶暴乱的罪魁祸首巴塔斯也出现了,他一手握着罗马军团的短剑,一手握着粗大的战斧,像野蛮人一样战斗,阿庇斯突然想起了当年在竞技场里浴血厮杀的斯巴达克斯,但是这货显然不是,他的头脑和角斗技能远不如当年的斯巴达克斯,几名大兵冲上去围猎了他。
巴塔斯则挥动战斧,做出旋风斩的动作,粗大的战斧在他面前划出了一道血腥的圆弧,而面前的罗马步兵则紧握军团方盾,格挡着这野蛮而毫无技巧的砍杀。
军团大盾挡下这力量巨大的一击,盾牌上飞溅的木屑阐释着刚刚这一击的猛烈。而后,几名老兵左右跟上,一边盾击巴塔斯的面部,一边刺杀他的肋下。
巴塔斯被刺中腹部,但是仍然用尽全身最后力量,将刺杀他的军团士兵抱在怀中,用短剑残忍的割开了士兵的喉咙。鲜血溅射在他脸上,连着腹部的大窟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地狱来的血魔,而后,另一名第十军团的老兵无惧面前的景象,又一个猛烈的盾击,将强壮的巴塔斯撞到在地,他的鼻梁被打成了骨折,浓浓的血腥味呛到鼻腔内,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是对罗马的彻骨仇恨,还是让这个硬汉抓起地上的斧头,用尽全力的“冲锋”,他的挥砍却变得毫无力气,战斧在罗马士兵的面前无力的落下,随后,军团老兵踢向了他的面颊,将一只眼睛几乎都踢瞎了,反叛的奴隶领袖被打翻在地,他全身都在流血,身体剧烈抽搐着,但是经历了无数战斗的罗马军团老兵无视这样的场景,直接反握短剑,一剑插进了巴塔斯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闹剧般的奴隶叛乱被血淋淋的镇压了,一场攻城战下来,第十军团阵亡的士兵不到五人,而反叛的奴隶却死伤殆尽,他们的尸体被挂在通往市镇中心的道路两旁,象征着罗马人对背叛者的严酷惩罚。
而颇具戏剧般的是,之前被巴塔斯派出去诱引罗马军团的几名猎人和角斗士,却幸免于难。
“我们必须好好考虑法尔纳西斯的事情了,在这里,我们耽误了至少五天的时间。”
处理完奴隶叛变的事,克莱恩走进了阿庇斯的营帐,未来的战斗依旧充满艰险,历史上的法尔纳西斯之乱甚至是由凯撒亲自来指挥镇压的,虽然记载上面,凯撒只有了一千人便镇压了数万叛军,但是阿庇斯总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我们将沿着西里西亚的海岸线前进,一直行进到法尔纳西斯占领的两座大型城镇,我们在这里耽误了五天时间,我想,这个时候,法尔纳西斯应该已经聚集起他那庞大的叛军,在市镇外等着我们。”
刚刚遭受血洗的克里法尼亚市镇一片狼藉,阿庇斯无暇去处理这座城镇接下来的事务,便跟小克拉苏讲起了接下来军团的行军路线。海岸线没有树林和崎岖地形的阻拦,对军团是相对安全的一条路线,但是这样要多绕很长的距离,才能抵达法尔纳西斯占领的市镇,只是罗马军团最害怕来自山林地区的突袭,这点阿庇斯十分清楚,于是另可多绕一些路程,也要确保两支军团的绝对安全。
“多派一些侦查骑兵,去观察叛军的情况,顺便将城镇周围的地形弄清楚,以便我们到时候攻城。对了,雷必达那边有消息了吗?”
阿庇斯坐在毛毯椅上,神情黯然的问了起来。
“没有,毫无音讯。”
克莱恩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兄弟。”
“说吧。”
“剿灭法尔纳西斯叛乱这件事凯撒交待了你和雷必达两个人去完成,但是现在,你不等雷必达,便带领军团进入叛军心脏地带,如果雷必达的军队还未登陆,我们便一战击败法尔纳西斯的叛军,那么……雷必达会不会认为你在抢夺他的功绩?”
不得不说克莱恩具备一定的政治头脑,可惜没有显赫的家世,这个罗马男人注定一辈子只是一个平民,最多在战争里发财,成为了一名骑士。他的问题很敏感,不过阿庇斯很早就有准备。
“换做别人是会的,但是雷必达不会,因为朱妮拉*塞克斯是特尔提拉的姐姐,换句话说,雷必达和我,实际上是亲属关系。自从这场婚姻被认可以后,我,雷必达,塞维利亚,布鲁图斯实际上就已经被联系在一起了,我们是同盟。是的,同盟……”
阿庇斯说着,眼神不由得暗淡了起来。自己爱恋的女人,一个成为了罗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另一个,则因为种种原因,悄然失踪,离开了自己,到最后,自己却只能和政治联姻,越到社会的高层,婚姻便越加不自由……得到的总是用失去的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