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七月,在共和国东部的边疆小镇,艳阳高挂在空中,向贫瘠的大地投来无尽的热量,几乎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点水分烤干。大地炙热得几乎可以烤熟生鲜的鸡蛋。在这样干旱炎热的气候下,几名罗马军团士兵无精打采的站在营地的围墙上方,望着地平线上万年不变的景致昏昏欲睡。
“把水递上来,克罗米亚,你真是个懒鬼,像你这样的士兵,一辈子也得不到晋升。”
在宁静得只有虫鸣的罗马军营内,一名胖大的罗马百夫长大声喝喊着围墙下方的军团士兵,那名体型瘦弱的罗马新兵从劳作中晃过神来,屁颠屁颠的到军营中唯一的一口井水边缘,卖力的打起了井水。这可是荒原几罗里内唯一的水源,也是这个罗马小队在这里驻扎的原因。共和国东部的疆域不像高卢或者日耳曼,西班牙,有充足的水源和植被,在这个与强大临国帕提亚接壤的罗马军事驻地上,只有绵延不断的低矮灌木丛和无尽枯黄的戈壁。
“头儿,水……”
新兵在战战兢兢中递过刚打起来的泉水,看着百夫长的脸色行事。要知道,在罗马军团里,百夫长职位虽低,却掌握着实际权力。
“克罗米亚,你已经离开你那个破烂家乡多久了?我听说你参军可是为了挣得更多的银币,让你那个嫌贫爱富的妻子看得起你。那么,你可要多努力了,平时多干点活,我可告诉你,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你想靠杀掉异国的士兵赢得荣誉和金钱,那是不可能的,这里,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事了。不会有帕提亚人,连个人影都不会有。”
胖大的百夫长接过新兵克罗米亚递来的水壶,一边豪爽的狂饮,一边趁喝水的间隙与教训着自己手下的新加入军团不到一个月的新兵。
“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克罗米亚说着,惊恐的望向远方。而后百夫长转头望向自己手下所看着的方向。那里,枯黄的大地上,正卷起一道黄色的风暴……
“那是什么?沙尘暴?”
新兵更加惊恐的问到。
“不,是骑兵……帕提亚的骑兵!!!”
胖大的百夫长说着,眉头紧锁,扔掉自己的水壶,大声喊叫了起来。命令所有士兵进入紧急待战状态。“所有人爬上高塔和防御工事,准备作战,帕提亚人来了!”百夫长怒吼到。
“克罗米亚,你升职发财的机会来了。射杀营地外的帕提亚人,用一罐罐的第纳尔,把你妻子摁在金银堆里***吧。”
百夫长转过头去,对着克罗米亚瘦弱的新兵严肃的说到,随后,便拔出腰间的短剑,进入指挥作战的站台。留下新兵在原地一脸蒙逼,他转过头望着营地外,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就像一场沙尘暴一般,席卷了整个天幕,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着。
……
“工兵,瞄准那些该死的苍蝇!该死的,他们过来肯定不是来跟你做生意的。”
百夫长大吼了一声,随即自己嘀咕了两句。作为军团派至外围边疆驻守的指挥官,他可谓经验老道,如果不是那次行贿首席百夫长的钱财不够多,他也不会被派到这种鸟不拉shi的地方。
“该死的,敌人太多了,我们只有一架蝎砲。”
百夫长随后又嘀咕了一句。这个营地甚至年久失修。
“发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沙漠骑兵越来越近,百夫长再次怒吼到,塔楼上的罗马士兵慌忙与极度紧张中放开了弩炮紧绷的皮弦。石弹被猛的弹射出去,发出划破长空的呼啸声。随后,像一颗小石子砸进**大海一般,连微微的涟漪都未激起。帕提亚人来的不是一支小队,而是一整个军团。沙漠里的骑兵,握着比罗马世界更加发达的弓箭,在马背上拉弓射箭,朝罗马人的营地播撒出一波波恐怖的箭雨。
犹如密密麻麻的箭雨在空中飞翔,发出嗖嗖嗖的呼哧声,几乎遮蔽了天空。
“架起盾牌!”
百夫长再次大吼了起来,随即,营地里上百名军团步兵习惯性的拿起盾牌,盖在自己头顶。
下一刻,无数的箭矢打在头顶上方,被盾牌拦截下来,发出叮叮咚咚绵延不绝的响声。几名倒霉的军团步兵被流失射中,惨叫声中血流满地。
而后,营地外,帕提亚人便是这样射着。步兵在骑射手们的掩护下提着攻城锤开始撞击罗马军团的营地。
而工事上的罗马士兵又不能起身,因为他们完全被营地外帕提亚骑手的弓矢压制了。十几名新兵更是躲在盾墙下,因惊恐而颤抖不已。
可怕的是,罗马军团的标枪投掷范围只有不到四十罗马步的距离,而营地外的帕提亚骑兵显然在这个范围之外,百夫长通过盾牌的缝隙观察,这个距离大概有八十罗马步的距离。标枪无论如何是攻击不到,就算投掷出去了,也是强弩之末,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整座营地唯一的弩炮,已经被帕提亚的骑手完全压制,狭小的弩炮平台上躺着七八名已经断气了罗马军团士兵。
随后,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营地的大门被帕提亚步兵轻易的撞开。那些沙漠轻装步兵各个盛气凌人的冲进营地。而令罗马士兵绝望的是,这些帕提亚步兵,手上拿着的依旧是短弓……
“该死的!兄弟们,冲下去!包围要塞!”
这下,百夫长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扰袭。拔出短剑,撑开盾牌,第一个冲下城防工事。整座营地,军团步兵几乎等于放弃了防守。全部杀向冲进营地里的帕提亚步兵。
克罗米亚惊恐的躲在盾牌下方,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百夫长一手持着盾牌,挡下一箭后,野蛮的用大盾击倒面前的沙漠步兵,而后短剑横握着,飞速划开身边另一名帕提亚的脖子。鲜血飞溅了出来,热洒沙地。随后,胖大的百夫长不忘那个已经倒地的帕提亚步兵,一个转身,反握短剑,趁那名帕提亚步兵还未缓过来,一剑刺向了他的胸口。
鲜血再次飙洒了出来,将百夫长的脸庞染成了红色。
其他军团士兵也勇敢的作战着,然而,却越来越多的人被那些沙漠射手的箭矢射中致命部位,倒地身亡。白色箭羽的箭矢插满了那些死去将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