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暴风雨般的罗马重标枪呼啸着掠过天空,砸向野蛮人如潮水般的人堆中。
顿时,血花四起,惨叫遍布整个日耳曼人的人潮中。大量蛮族像秋收的麦穗般被收割倒下。几乎每个冲在前面的日耳曼人身上都插着一把或数把罗马军团重型标枪。这些标枪击中蛮族步兵的盾牌或者身体后矛头便折断在盾牌里或士兵体内。无法被重复利用再掷回。
但是血腥的画面并没有让日耳曼人退缩,日耳曼大军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与罗马军团无数交手的日耳曼人知道,不牺牲,是无法接近这些罗马小矮子的。
眼下,狂野的蛮族人海咆哮着冲锋而下,犹如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
一瞬间,日耳曼狂潮迎面撞上了罗马军团的磐石防线。
许多军团步兵在这凶猛无比的冲锋下倒下,躯体遭到了践踏,但是更多的士兵很快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受伤的军团士兵被抬到后方,军团与野蛮人,开始了血粼粼的厮杀。
克莱恩一剑刺向了面前野蛮人的喉咙,蛮族步兵用手接住剑刃,直接一把夺过战剑,扔掉一旁,而后,克莱恩从后背抽出另一把短剑,在野蛮人夺剑的时间里,一剑刺进了他的腹下。蛮族步兵惨叫了一声,捂着自己受伤的伤口,试图将刺进自己身体的短剑拔出,却被克莱恩摁倒在地,拔出短剑后再次刺入蛮族步兵的脸颊。日耳曼战士的鲜血顿时染红了百夫长的脸庞。
里布里斯用盾牌接下野蛮人一记重锤,在盾牌还在颤抖时,将短剑送进了对方肋下,撕开了口子,破碎的内脏顿时从伤口处流出。恶心惨烈的面画,对于双方来说,却已是司空见惯。随后,日耳曼人捂着伤口,奋力挥舞着斧头砍来,被军团步兵里布里斯用锋利的罗马短剑,削断了手臂。日耳曼战士的残肢顿时腾空落下,浓烈的鲜血飙洒得四处都是。
战场上,每一处都是如此血粼粼的厮杀,鲜血很快染红了脚下每寸土地。
“今天,谁愿让鹰旗受辱?!”
奥卡乌斯提起鹰旗,一把插在一座小土坡上,自己一手护着鹰旗,一手握着百夫长的短剑,怒吼到。
“绝不!”
身旁的罗马老兵各个抢声应到。
誓死反击日耳曼人的猛攻。
……
“撤退!撤退!”
就在步兵战线上血溅四起,厮杀正酣时,罗马军团的侧翼,高卢骑兵开始“不敌”日耳曼人的骑兵,慌乱的撤退。马克西姆把握了节奏,在战损了四分之一的骑兵之后才开始撤退,让日耳曼人厮杀正酣,像一头头狂乱的野兽般,寻觅着带血落逃的猎物。
“撤退!”
马克西姆带头撤退,身后,数千名罗马军团骑兵紧跟着指挥官有序的撤退,稍有经验的日耳曼骑兵指挥官约纳斯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已经杀红眼的日耳曼骑兵此刻完全听不进任何命令,骑上他们矮小的战马,疯狂的追逐着受伤流血的罗马军团骑兵。
场面上,罗马军团的侧翼实际上已经完全暴露在日耳曼人的铁蹄之下,但是日耳曼骑兵试图要在击败罗马军团骑兵之后再突袭罗马军团的主力方阵。将敌人彻底消灭殆尽是日耳曼人作战的传统。
骑兵吆喝着疯狂的追逐着罗马军团骑兵。
而马克西姆则一路将这些蛮族骑兵引至草丛的深处。
这时,就在马克西姆的骑兵快速掠过,日耳曼骑兵疯狂追杀罗马军团的骑兵之际,草丛里赫然冒出一个个身着重甲的罗马军团精锐步兵,以这些军团步兵同时现身的,还有被阿比斯改良设计后的“绊马索”。一根根结实粗大的绳索被腾空拉直,将还在冲锋的战马顷刻间全部放倒。
前排的战马马失前足,后面跟上的战马无路可走,又刹不住冲刺的步伐,挨个被自己前面的骑兵和战马所放倒。伏击的现场,日耳曼战马嘶鸣四起,被压断大腿和身躯的日耳曼骑兵惨叫四起,鲜血四溅。刚刚的追击战此刻演变成罗马军团步兵对日耳曼骑兵的伏击战。一切早有预谋。被阿庇斯分配到前线的步兵只有两个军团,可以说他们承担着比以往任何战役更加巨大的压力。一旦主力方阵被冲垮,后果不堪设想,整场战役也宣告结束。罗马人将命丧日耳曼这片荒芜之原。
倒下的日耳曼骑兵随即遭到了四面涌上来的罗马步兵的刺杀,军团步兵手握长矛利剑,趁蛮族骑兵还没起身时将其刺杀在草丛中。而后面及时刹住马蹄的日耳曼骑兵则惊慌的开始溃逃。几百名日耳曼骑兵在上千人的罗马步兵大队面前,无疑是自寻死路。没有了开阔地形冲锋,近战搏斗,骑兵毫无优势可言。甚至,步兵会用长矛做武器,挑杀战马来杀死骑手。狼狈而逃的日耳曼骑兵鼓舞了罗马军团的士气。
此刻,那些穿着狼皮,手持轻矛的军团轻步兵正悄然对整个日耳曼大军,进行着侧翼的合围。海量的日耳曼步兵不断冲击着罗马人的战线。马克西姆则带领着剩下的军团骑兵,迂回到了蛮族大军的身后,等候着阿庇斯的最后命令。
侧翼,罗马轻步兵举着圆盾,将手中的轻矛一根根投掷出去。无数的猎矛,投枪在空中飞舞,毫无重甲防护的日耳曼步兵死伤惨重。包括高卢猎手在内的全部远程部队全部移动到了侧翼。在缓坡上,对密密麻麻的蛮族大军展开射击。
一波波的箭雨,石弹飞进日耳曼人群中,造成了大面积的人员伤亡。
许多日耳曼人举起盾牌防护,箭矢如雨点般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咚咚的绵延不绝的响声。而那些重型弩炮发出的砲石和大箭就没那么好对付。粗大的箭矢燃着烈焰,穿透了日耳曼战士的身躯。甚至将整个人点燃。而那些恐怖的砲石则击碎了蛮族步兵们的脑袋,脑浆和鲜血像雨水般溅洒开来。
而投石机抛来的巨石则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砸向大面积的人群,而后拖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滚过冬天的地面。将沿途所有来不及躲闪的日耳曼战士燃成了灰烬。
许多日耳曼步兵推出自制的盾车试图抵挡罗马人这种恼人的远程袭击,木制的盾车却被军团蝎砲掷出的砲石打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