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染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她掩起心底的失落与莫名悲伤的情绪，她又对宁国公说道：“那你让雏歌养护聚灵珠有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她会受聚灵珠影响，你还做好了杀自己女儿的打算么？”

    “雏歌若是为国牺牲，也是值得。”宁国公说道。

    “她是你的女儿！”幽雪染咬下牙齿加重了语气。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们宁家世代忠于迦叶皇室，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了大义，即便我有再多的不舍，我也会毫不由于的牺牲自己的女儿！”宁国公说完，他又吸了一口气，在回答幽雪染的时候，他也在天人交战着，然而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雏歌出生起就被我种下了聚灵珠，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愧对她，亏欠她，可是，奈何她生在这样不安宁的时代啊！”

    幽雪染把脸撇到一旁，声音冰凉的对宁国公说道：“我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死掉，所以我会找寻方法，我不想让凌苍冽离开……”

    宁国公格外郑重的对幽雪染道：“冽殿下的死是为了救天下苍生，他的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他身为皇子，身为圣骨和皇骨的孩子，他不仅是罪孽之子，他更应该为百姓负责！”

    幽雪染抿了嘴唇道：“你知道百姓都在怨恨他么……”

    “因为是冽殿下的出生，让他们受到无妄之灾。”

    “他的出生不能由自己选择，凌苍冽，他何其无辜？”

    “那苍生何辜？”宁国公反问幽雪染道：“原罪虽归于陛下，但陛下能拯救现在岌岌可危的国脉了，如今能救世的只有冽殿下。”

    “我不想他成为救世主。”幽雪染声音冰冷的几乎没有了温度。

    “他生来，要么毁灭世界，要灭拯救世界。”说到这里，宁国公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轻声道：

    “其实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冽殿下，也是在救你的，国脉崩坏，不止那些百姓，连我们都会死，而且我们没地方可逃，因为一处国脉奔溃就会影响到另一处，幽王妃，这是从二十年前就注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你不想让冽殿下做救世主，你也拯救不了冽殿下。”

    此刻的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起来，情绪波动，幽雪染虽然表面平静，但眼眸中已经有无数暗潮起伏。

    她咬住嘴唇，贝齿在嘴唇的下方留下淡淡的齿印，“知天命，亦可改天命，即便是逆天之举，我也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命中注定的，没有什么是只有一个结果的，命运星辰都充满无限的变数，我本身也是个变数。”

    说到这里，幽雪染自嘲的笑了笑。

    对，她本身，不就是个奇迹般的变数么，能穿越时空来到这里，所以她也相信，任何事物都是能去改变的。

    宁国公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幽王妃为何如此执拗于冽殿下的结局呢？”

    他无奈问着，幽雪染却笑着答道：“因为他是我夫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