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瓴脸上浮现起杀气,秦宥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能有这种手段的,一定不止一个人,说不定是团体作案。你放心,你们发现的那么快,那些人一定还没出基地。他们早晚会被找出来的。”
程瓴嘴角扯起一个干巴巴的笑,道:“但愿吧。”
昨晚基地发动所有兵力,将基地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程瓴的直觉告诉自己,“星陨”已经不在基地了,它找不回来了。
那是人类的希望,是拯救地球的救命稻草,首都基地得知消息后高度重视,大概明天就会有直升飞机过来接走“星陨”!现在却在他们手上活生生弄丢了!
程瓴想起于晴教授那阴的能滴下水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牺牲了那么多人保住了“星陨”,却在h市基地里丢了,也不怪w市来的那一群人对他们横眉竖目。程瓴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乱成一片。他已经将昨晚的每个细节都仔细想了一遍却,仍然想不出任何疑点与破绽。
他们的保密功夫那么严,地下实验室的存在除了基地的几个高级领导,就只有研究员们知道,连秦宥阳,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表面上在一楼的实验室里做研究,实际上却在地下室里秘密实验,偷“星陨”的人,究竟是从何得知“星陨”的存在的?
难道是他们这群知情者们之中,出了叛徒?可是这不合逻辑啊,偷走“星陨”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带来莫大的麻烦,谁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程瓴飞速转动着脑筋,想得脑袋都疼,秦宥阳在一旁看着也无可奈何。他是何等伶俐的人,自然听出来程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丢的是什么,在哪里丢的等,这些重要的信息都被程瓴一笔带过了。他心知,这次的事涉及到了基地机密,所以程瓴无法对自己据实相告。秦宥阳理解这一点,贴心地不去追问,看见程瓴这幅纠结的模样,就说些轻松的话题想让他松松弦、放轻松一下。
“你们丢了东西,可苦了基地里的平民了,”秦宥阳语气轻快地道:“昨晚上军方可抓了不少的人去审问,偏偏什么也问不出来。连池枣和岑吟屿都被带过去审问了一通,我昨晚还因为这事来找过你,不过被士兵拦在外头了。。”
“什么?!”程瓴突然打断他的话,扭过头看着秦宥阳,双眸锐利地看着他:“你刚才说,池枣也被怀疑了?她昨晚在哪?”
秦宥阳一怔,看着程瓴那严峻的表情,心中一沉,反而不敢再说。他赶紧打着哈哈,想要将这一节给揭过去,笑道:“她和岑吟屿刚好不在房间而已,被问了问就放出来了,昨晚可抓走不少人,他们很快就被放回去了。。”
程瓴抿着唇,沉沉看了一眼秦宥阳,声线低了一度:“老秦,你别糊弄我。你就算现在不跟我说,我也会直接找别人问的。”他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护着那姑娘,不想她牵扯上什么事儿,我只不过问问而已,你别这么不放心。”
秦宥阳沉默了几秒,他不答反问:“为什么怀疑她?池枣的为人我很清楚,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和程瓴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两个人默契到,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程瓴打断他直接询问池枣的时候,秦宥阳立马就明白,他这是直接怀疑到了池枣的身上。
程瓴本不想说,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秦宥阳,也就不再掩饰。他道:“原本我没想起她,你一说我才醍醐灌顶。老秦,池枣的实力你清楚,在这个基地里,她的实力数一数二,你也说过,她有过人的听觉,力气很大,还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些还不够?”
程瓴越想越觉得池枣的嫌疑很大。池枣是他的重点研究对象,他关注她许久,池枣的身上全是谜,程瓴一直觉得她的底牌很多,目前还没有全部显露出来。程瓴见识过池枣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地下室,还没有引起特警的注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星陨”那么沉,一般人更不可能搬得动它。除了池枣,程瓴想不出基地里还有第二个人有这个实力。而且,池枣的身边不是还有那个岑吟屿吗?那小子的身手也不差,两个人合作极有可能实施这个计划。
看着程瓴变得激动起来的面庞,秦宥阳猛地站了起来,他将池枣和岑吟屿昨晚的行踪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认真地道:“阿瓴,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可是你不能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你的怀疑,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她昨晚一直在找玉佛,哪有时间去偷什么研究资料。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没作案动机。”
“普通?”程瓴失笑,他看着秦宥阳笑道:“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池枣一直都不是普通人,这还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忘了吗?”
秦宥阳愣住,脸上浮现悔恨的表情。
程瓴也站起身,看着秦宥阳,语气放轻道:“我也想不通她有什么动机,可是,她的实力和神秘,就是她最大的疑点。除了她,基地里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
“所以。。你还是要针对她是不是?”秦宥阳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瓴,看见程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秦宥阳一声冷笑,道:“我说过,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程瓴,别拿那些莫须有的破理由说事儿,她强大反而还是她的错不成?你想对她动手,行,先过我这一关。”
房间里寂静下来,程瓴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秦宥阳,喃喃道:“你为了那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孩,就要跟我翻脸?”
秦宥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程瓴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他也冷下声音,道:“我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池枣这个人,我查定了。”
“哈。”秦宥阳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他深深看了一眼程瓴,道:“我也把话撂在这,她,我也管定了!”
话音落地,秦宥阳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甩上门后,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才渐渐沉静下来,被担忧和懊悔所替代。秦宥阳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紧紧地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