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秦宥阳的声音,池枣心中一喜,脚下一转,朝着后门右侧的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那里有一间平房,平日里是守卫后门的士兵们轮班休息的地方,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说明秦哥和爸妈他们都在那里!
池枣飞奔而至,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到达了平房附近。
此时平房外已经被丧尸包围住了,这些丧尸大多穿着军装,看外形分明就是刚刚牺牲的军人。因为前面的丧尸太多,池枣个子不够高,看不清前面的情形,于是左手抓牢岑吟屿,将唐刀挂回腰间,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双脚一踩围墙,身体往上一跃,右手朝上一攀,就站在了高高的围墙上,得以看清最前面的情景。
枪声阵阵,猛烈的炮火声中,一群人正守在平房外面,阻挡着丧尸大军。平房外大概有一百来个军人,个个眼里含着热泪,可手里的枪支仍坚定地对准着、顶着自己同伴身体的丧尸。
在一群身穿军装的军人群里,几个明显是平民装扮的人,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其中最为惹眼的就是程瓴和秦宥阳。
他们两个人都会使枪,且枪法高超,甚至比有些长期训练的军人还要厉害。
程瓴和秦宥阳的面容都十分憔悴,奋战了这么长时间,两人都疲惫不堪。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被丧尸抓伤,最多身上多了许多淤青。
池枣看了一眼大致的情形,就背着岑吟屿在狭窄的围墙上朝前跑过去。
她身形沉稳,脚步轻快,很快就来到了平房旁边的围墙顶部,脚下是一只只丧尸的头颅,池枣往下一跃,脚底踩上丧尸的头顶,“蹭蹭”几步就踩着它们的身体来到了包围圈内部。
池枣的出现吓到了这边的军人,他们还以为是变异丧尸出现了,看都没看池枣的脸,“砰砰砰”几枪就朝着池枣的方向扫射了过去。
池枣一惊,慌忙躲避开来,一个翻身,踩着丧尸的肩膀就跳到了地上,即使她身形再灵活,也还是被子弹擦过了大腿,伤口火辣辣得疼。
“我是人!别开枪!”顾不得自己被误伤了,眼看着士兵们还要开枪,池枣连忙喊到。
她的声音惊吓到了一群拿着枪口对准她的士兵,士兵们放下枪,打量了一眼池枣,发现真的是人、不是丧尸后,连忙将注意力放在外围的丧尸大军身上。没有人问她是谁,也没人在意她,他们都忙着杀死这群丧尸,无暇去管池枣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所幸,秦宥阳听见了她的声音。
“池枣!”秦宥阳大步跑过来,一把拉住池枣的胳膊,叫道:“你终于回来了!”
他眼带惊喜,看见了池枣背后昏迷的岑吟屿,悚然一惊,道:“岑吟屿他怎么了?他突然跑走,是去找你了吗?”
“他没事,就是被撞晕了而已,很快就会醒的。”池枣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问道:“秦哥,我爸妈他们呢?”
“他们没事,都在房子里。”秦宥阳松了口气,道:“你赶紧来帮忙,这里丧尸太多,我们快支撑不住了。”
池枣点点头,道:“我先把岑吟屿送到房间里去。”
池枣推开平房的房门,一进门就受到了一屋子人的目光洗礼。
“你是谁?你背上的人怎么了?”房间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目光惊恐地看着一眼池枣背后的岑吟屿,疾声质问。
池枣瞟了他一眼,认出这是基地里的一个官员。房间里挤满了人,都面色灰败地坐在地上,有平民,有官员,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
“小枣!”张兰和池建国看见女儿,喜极而泣,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小枣,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张兰抱着池枣大声哭起来,她这一个多小时简直度日如年,外面那么多丧尸,死了那么多的人,她生怕女儿出事,想出去找她又被秦宥阳和程瓴给拦下了。两夫妻都想好了,要是女儿出事,他们也不活了。
池枣咧着嘴笑了,看见父母平安无事,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她用空闲的右手拍拍张兰的背,安慰道:“我没事,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兰大喜之下痛哭出声,池建国也红了眼睛。他拍拍池枣的肩膀,叹了口气,瞅见池枣背后背着的是岑吟屿,他“呀”一声叫了:“小岑他怎么了?他没事吧?”
池枣赶紧将岑吟屿放到地上,靠着门边的墙面,道:“他没事,就是撞晕了过去,爸妈,我来不及解释了,我先去帮忙杀丧尸,你们躲在这里别出去,帮我看好岑吟屿。”
话一说完,就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池建国和张兰一时没拉住她,两人对视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女儿才平安归来,此时又要到门外涉险去了。唉,他们两个此时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拖累她。
池建国和张兰连忙将岑吟屿往里头抬,可两人刚一动作,那个发声质问池枣的官员却说话了:”你们两个,别过来!谁知道这个男的是不是被咬伤了,不许过来!你们赶紧出去!快点!”
池建国皱紧双眉,看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官员,忍着怒火,解释道:“他没有被咬,我女儿说过了,他只是被撞晕了过去。”
“她算什么东西,她说是撞晕的就一定是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骗人?!”那官员说着,还指着身边两个年轻人,道:“你们两个,把那个男的搬到门口去,我们这里全是人,不能冒险。门口也很安全,门外有士兵守着,丧尸进不来,让他躺在门口就行了。”
池建国性格忠厚,不爱发火,张兰脾气可不好,她上前一步,就骂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谁都知道人被咬了,几分钟之内就会变成丧尸,又发烧又尖叫的,只要看动静就行。你看看他,他只是晕过去了,一点事也没有,你装什么官架子,这里只有人,没有官!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凭什么赶我们出去!”
张兰噼里啪啦一通话砸过去,那官员脸色铁青,指着张兰的手都在隐隐颤抖,他道:“反了你了,把他们全都赶出去!全都赶出去!我说不给你们进来,就不给你们进来!”
双方剑拔弩张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钟秘书,让他们呆在这里吧,那年轻人没事,看面色只是晕过去了,不像是被病毒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