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开了几分钟,然后前面的车就开始一辆一辆停了下来。
王冲的车排在最后,他将车停在前面那辆车的后面,叫醒队友,赶紧推开门下了车。
一推开门,瑟瑟的冷风就往脸上袭来,王冲打了个喷嚏,双手抱胸,赶紧在地上跺起脚,不断地活动着,想让身体尽快暖和起来。
这里一块空旷的地面,四周只有低矮的土堆和光秃秃的小树林,不远处是一条浅浅的、结冰的小河,视野开阔,丧尸出现的话一眼就能看清楚,的确是个临时休憩的好地方。
这里聚集了挺多的幸存者的,王冲一边跺脚一边打量着三辆成群的幸存者,他粗略打量了下,大概有七十来人,分成了好几摊,有一群人明显是一个车队的,人数比他们车队多一些,围在一起聊天烤火,还有几摊应该是互不相识,几个人围在一起,各说各的,每一摊数量都不超过十个。
王冲正看着他们大量呢,车队的队友喊他了:“王冲你小子发什么呆!快过来捡树枝,赶紧生火!”
“嗳!来了。”王冲应了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王冲在打量别人的时候,原本就聚集在这里的人,也都在打量着他们。
末世里人心诡谲,虽说在面对丧尸时,大家都会团结在一起,但在互相相处时,却仍需要提防。末世什么都缺,缺食物,缺物资,丧尸的横行造成了寻找物资的难度越来越大,有些人就是靠着抢夺别人的物资生存,还有的人,是靠着牺牲别人的命生存。
这是一个强者才能活下去的时代,你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不知道原本并肩战斗的伙伴,会不会为了一块饼干突然捅你一刀,不知道路上的人会不会突然开枪,就为了你一车的物资。
团结与内斗并存,这就是末世。
“天翼”车队一看就不好惹,所以原本呆在这里烤火的人,都提高了警觉,防止这个车队会不会因为什么而突然发难。
所幸,“天翼”车队只是要找个地方休憩,并没有抢劫惹事的意思。
人多力量大,很快地,火堆升了起来,他们分成了五波,坐在一起挤着烤火,也等着车队的人发晚餐。
车队里有两口铁锅,李玲玲和周婷负责煮着稀饭。
说是稀饭,其实就是米汤,每个人的碗里最多只看得见几粒米,不过这也够了,好歹有米味,有热水。
稀饭大家都有,然后就是分发面包和饼干,队长和副队长的最多,剩下的每个人都均分。今晚王冲拿到了两片面包和半袋饼干,他一接过来就赶紧就是米汤吃下去。
车队里只要搜寻到食物,就必须上交,然后统一分配,但大家其实每次都会私藏一点,而队长田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冲口袋里也藏着几袋巧克力,他一直没舍得吃,车队里的食物还算够吃的,他就一直藏在最里面的口袋里,不到饿得发晕绝不会动。
有吃的喝的,还有火,大家就都活跃起来,聊着天,开着玩笑,六个女性分散坐在人群里,男人们跟她们说着荤段子,偶尔还要占点小便宜。
王冲看得眼热,却没有凑过去。他有未婚妻,未婚妻就在首都,王冲宁愿憋着,也不愿意找别的女人背叛女友。
王冲为了分散注意力,就四处看看,眼角抽到有一辆黑色悍马正朝着这个方向开过来,他就好奇地盯着那辆车看。
一辆车啊,真是少见,里面坐着什么人呢?
黑色悍马开到不远处停了下来,走下来四个人,两男两女。
这四个人一下车,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
那年轻的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啊,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身材修长,头发很短,两颊沾满了颜色混乱的脏污,可仍能看清精致的五官。王冲咂咂嘴,感叹道,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少爷,那一身的气度,啧啧。现场所有的女性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车队里那两个女汉子也不例外,那目光火辣得不行,王冲看了只得感叹一句,男颜祸水啊。
王冲又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年轻小姑娘。看起来二十出头,穿得很少,才薄薄一件黑色短外套,通体全黒,腰间挂着一把漂亮的刀具,看样子像唐刀。女孩的头发扎成丸子头,顶在脑袋上,小脸上也脏得不行,白的、红的什么都有,可仍看得出皮肤很白,加上眼睛亮晶晶的,身材也很好,脸洗干净了一定很好看。
王冲的目光又转向那一对中年男女,他感叹了一句,这四个人怎么全是一身黑啊,不过也能理解,末世里哪有地方洗衣服,衣服脏了就继续穿,黑色衣服好歹不容易脏,沾上了血迹什么的,也不至于碍眼。
那四个人选中了离王冲挺近的一块空地,两个男人去旁边的小树林捡树枝去了,剩下的两个女性,则从后座搬铁锅和食材。
那两个男人心可真大,就这么把女人留下来,王冲已经发现,这一块区域的人群里,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想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了。
就目前的人员分配来说,这新来的四个人,的确看起来最弱。人数少,只有两个男人,就差脸上写着“我是肥羊”了。
在两个女的拿下来几袋方便面和一袋火腿肠后,王冲看见,那个比他们先来的车队里,有三个大汉站了起来,走向了这两个女性。
“嗳,小妹妹,你们要做吃的?来,来。哥哥我帮你。”
一个个头中等的大汉笑嘻嘻地接近女孩,就要拿走她手上的方便面和火腿肠。
女孩还没动作,中年女人脸色一沉,手里的铁锅一扬,“嘭”一声砸在大汉伸出来的手背上。
“噗嗤”一声,女孩笑了。
“啊——”一声,大汉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但他顾念着这荒郊野外的,声音太大引来丧尸就不好了。他竖起眉毛,瞪着中年女人,骂道:“死三八,你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拍扁一只恶心的苍蝇而已。”张兰冷笑道,手里的铁锅还示威性地扬了扬,道:“可惜没砸死,要不要再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