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吟屿很早就想问这句话了。

    池枣也说不清系统的来源和身份，他出现的突然，做的所有事都莫名其妙。虽然池枣和岑吟屿都得益于他，可岑吟屿却始终心有余虑，仿佛头顶上时刻顶着一把尖刀，不知道它何时会落下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这个一直相助于他们的系统，是忠还是奸？

    系统听了这话，神色不变，可语气却寒冷刺骨，他道：“我来是帮你开发精神力的，不是听你说废话，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了？”

    系统对池枣向来恭敬有礼，可岑吟屿就没这个待遇了，听到这个人类多嘴多舌，系统丝毫不给面子地驳斥出声。

    顶着池枣的身体，语气却如此森然，岑吟屿脸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别扭。

    他从池枣的口中得知系统嘴巴严，也猜到他什么口风都不会露，所以被噎回来也并不在意。

    初次见到无所不能的系统，岑吟屿一时忍不住出言试探也在所难免。

    感觉到系统身上的不满和排斥，岑吟屿没有过多纠缠他的来历，而是问起了今晚的相关事宜。他道：“池枣说，她是服用了‘塞克’，才能提前顺利开发出精神力，那么我的成功几率是多大？”

    系统那带着细微紫光的眼眸将岑吟屿从头到尾扫视一遍，心中便有了计较，他问道：“你们遇到虫形丧尸时，它对你使用了精神力攻击？”

    “是的。”岑吟屿微微诧异，没想到系统看了一眼自己就知道了这事，他回忆道：“当时我头痛欲裂，忽然间就失去了行动力。”

    “你运气很好。”系统却道：“那次攻击反而有助于你的精神力。”

    系统顿了顿，接着道：“你进不去虚拟世界，也不曾服下过‘塞克’，所以开发的过程比池枣要痛苦得多。我已经在帐篷四周设下精神力屏障，没人能窥探和听到这里发生什么，但你能不能坚持得了？如果坚持不了，就会当场脑死亡。”

    系统的语调平平，“脑死亡”三个字却倏地语气加重。他仔细盯着岑吟屿脸上的微表情，分析他的心理活动，本以为他会有所犹豫和迟疑，可意外的是，岑吟屿却轻轻一挑眉，沉声道：“忍得住。”

    “那就开始吧。”系统也不多话，让岑吟屿在帐篷里仰面朝上地躺下，然后拿出一捆粗麻绳出来，道：“过程会很痛苦，时间也很长，大概要整整一天的时间，需要绑着你以免你疼痛发狂。”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捆绑岑吟屿。

    “等等！”岑吟屿却猛地坐起，面色诡异地看着手拿麻绳的系统，他道：“腿脚我自己来，绑上半身的时候再由你动手。”

    顶着池枣的脸，却做出这种捆绑自己的事来，岑吟屿总觉得浑身别扭，说不出的本能抗拒。

    系统不置可否，人类就是这么麻烦，眼前这个也不例外。

    捆好岑吟屿后，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灰色石头，将它递到岑吟屿的唇边，道：“含在嘴里。”

    岑吟屿双颊爆红，面色更加古怪了。这块石头是从池枣的脖子里掏出来的，也就是说，它一直被池枣贴身佩戴。。甚至可能一直戴在胸前。。

    想到这里，他心脏一阵乱跳，都快要蹦到自己的胸腔外来，脸色也变得越加滚烫。要他含着这块石头，那不就是说，他也算是跟池枣的那个间接接触了？

    更别提这块石头还是被“池枣”亲口说，要让他含在嘴里。。

    岑吟屿把嘴巴抿地死紧，不肯张嘴。

    系统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岑吟屿的胸口，奇怪这个人类的心脏为何跳得这么快，而且面色滚烫疑似发烧。

    他仔细打量了岑吟屿的身体一眼，发现他此时并没有生病，便不耐烦地在岑吟屿下巴上轻轻一握，他的嘴巴被迫张开，灰色石头被强行塞到了他的口腔里。

    岑吟屿眉头一皱，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矫情地吐出来。

    可接下来，系统的动作却让他惊吓地差点跳了起来！

    系统一个大跨步，双腿张开，身体下沉就坐在了岑吟屿的腰上！

    岑吟屿大惊，猛地挣扎起来，嘴里有着石头，于是口齿不清地吼道：“你干什么？！”

    “闭嘴！”系统一手按在岑吟屿的胸口上，便让他动弹不得，喉咙突然失声，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全身无力地瞪着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的系统。

    他果然不是人！他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用的是池枣的身体！用女孩子的身体坐在一个男性的腰腹上，他有没有想过这个举动是多么不妥！

    可是岑吟屿说不出话来，双眼愤怒地瞪着系统，心里涌上怒火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悸动。

    岑吟屿怒火冲冲，系统却浑然不觉有何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也不了解人类男女性别之间的忌讳。他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很单纯，纯粹是为了顺利地帮助岑吟屿开发精神力，完全没有想过此时自己用池枣的身体做出这些事，是多么的引人遐想。

    岑吟屿不同于池枣，池枣当初是在虚拟空间里吸收“塞克”的，那里是系统的世界，他可以很好地掌控情形、随时帮助池枣更好地开发精神力。可现在是在现实世界，岑吟屿也不曾吞食过“塞克”，他要开发精神力必须动用自己的能力，用催眠的手段侵入他的大脑深处，刺激他的精神枢纽，然后结合池枣的血液和灰色石头的特殊物质，几样因素结合在一起才有可能成功。

    池枣当时只疼了一个小时，现在岑吟屿却要疼上一天，而且这里也没有能把他固定在地上不乱动的设备，系统只能自己上，控制岑吟屿的身体，不让他疼得满地打滚、发狂发怒的同时，随时掌握他的身体情况，以便调整力度、及时帮助他克服痛苦。

    然而岑吟屿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现在只知道池枣柔软的身体正坐在自己的腰上，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忽然，系统朝他俯下身体，在距离他的面部只有十厘米的距离时停下了。

    他盯着自己的双眼，命令道：“看着我的眼睛，聚精会神，不许分心！”